黎明边缘 第一卷 残忍的慈悲 第四十四章 瘟疫之源

“你们是谁？”趴在G1电梯口的眼镜男低声问道。

“你甭管我们是谁，总之把电梯给我卡主！”叶秋一抹脸上的泪花儿，指着门口的幸存者没好气道，随之就要动身往上爬！

“不行！不许动！你们要是不说出来历，我是不会让你们进来的！”眼镜男大呵道。

叶秋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那你他妈就给我等着，老子上来第一个就崩了你，CNM的，辛辛苦苦跑来救你们，还被拒之门外！”

“总之就是不行，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病菌携带者，不许再爬了，否则我就把你们砸下去！”

眼镜男也不知高举了一个什么东西，总之就是作势威胁梁逸和叶秋。

叶秋突然觉得老黄的死，变得一文不值了……他举起手枪对准眼镜男，呵道：“来啊！CNM，来啊，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枪快！”

“枪……”眼镜男慌了，急忙倒退处电梯口，他似在和谁对话：“顾教授，他……他们有枪！”

顾教授，不是顾以诚还会是谁？

“顾以诚，是我。”梁逸淡淡开口道。

很快，一个消瘦的人影出现在电梯口，他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年龄30岁左头，眼窝深陷，神情冷漠。

顾以诚在瞧见梁逸时，表情仍是那样平静，仿佛是知道梁逸会来，他淡淡道：“让他们上来吧。”说完，转身淡出门口了。

“什么玩意儿嘛，梁长官，这就是你要找的人？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欠揍！”叶秋狠狠地瞪了一眼电梯口的眼睛男，心里一定在骂：百无一用是书生！

“别抱怨了，先上去吧。”

梁逸不以为然，顾以诚就是个性格古怪的人，除了柳良能和他说上几句话之外，他和徐哲以及其他华夏的同事都不怎么受待见。

叶秋骂骂咧咧爬出电梯口，心想着待会儿必须给这些书呆子来点儿颜色瞧瞧，可不曾想刚一抬头，一个充满女性美感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女人28、9不到30，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肉丝皮裙高跟鞋，身外裹着一件白大褂……看样子也是一位研究人员。

主要是人长得漂亮，才让叶秋心中的怒火少了一些。

“看二位的穿着，是来救援的警官么？”女人伸出手，主动帮忙扶起叶秋，并带着迫切的口气问道。

不仅是她，周遭还站着的两个研究员也投来迫切的目光，看样子他们日夜都在期盼救援。

叶秋稍稍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声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你们听话就是，不听话就不是！”

研究人员的工牌上都有名字，一开始趴在电梯口的那个眼镜男叫做唐天，28、9岁的年纪，个子不高，发际线却很高，一看就是个性格懦弱的书呆子，兼科学狂热者。

女研究员叫做宋音音，她旁边站着一个50岁开外的老头子，叫做罗光成，老头子身材矮小，贼眉鼠眼，必然是个人精。

唐天推了推厚实的眼镜，打量了一眼梁逸和叶秋，嘀咕道：“两个人算什么救援？”

叶秋显然是听到了唐天的抱怨，心中怒火本就未平，加之黄维刚牺牲的悲痛，种种情绪彻底爆发，他一把拽过唐天的衣领，枪口对准唐天的下巴耳根间，呵斥道：“那你知不知道刚刚还有第三个人，为了挡住你们搞研究的那些怪物，自我牺牲了！”

唐天被叶秋拽得脚尖触地，颤抖道：“我……我又不知道这些事，你……你干嘛要为难我！”

“那我干脆一枪崩了你好了，反正你这种人都没有好结局，而且还会拖后腿！”叶秋打开手枪保险，食指搭在扳机上，取走唐天的性命只在一念之间！

众人都看得紧张，但也不敢说，不敢动。

“梁逸，这就是你手下的做事风格么？”顾以诚皱眉盯着梁逸道。

梁逸轻轻按下叶秋的手枪，冷声道：“他不是我的手下，他是我同生共死的朋友，”他又食指狠狠地戳了戳唐天的脑门，寒声道：“反之，如果你的手下再说这些丧气话，风凉话，我不介意捅他一剑，也省得多带一个废物走。”

“唐……唐天不是手下，他是我的学生……”那个叫做罗光成的老头子急忙拉开唐天，愧疚道：“两位警官多多海涵，小天他本来神经衰弱，又被困了这么久，连我都快崩溃了。”

“崩溃个毛，老子不是来救你们了么？哦对了！你们必须给我们个合理的解释，G3层的大蜘蛛，G2层的那些巨型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你们恶意而为，就算把你们救出去，也要送你们蹲监狱，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叶秋亮出自己的警.徽，证明身份和权利。

梁逸看向顾以诚，缓缓道：“你是该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了。”

顾以诚微微摇头道：“我们只是在做国家安排的研究，至于为什么会引起这场灾难，并不清楚。”

宋音音也轻声安抚道：“两位警官先不要激动，我们从疫情爆发开始就被困在了这里，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的，”她顿了顿，又笑着招呼叶秋和梁逸道：“我看二位警官也累了，先吃点儿东西，我们在详谈吧？这里是有热水和热食的。”

科技实验室都有备用电源，为了长时间提供研究，还储备了丰富的食物和水。

梁逸瞥了一眼腕表，pm18:01分，点点头道：“你们有30分钟的时间整理物资和补充精力，18:30必须跟随我们离开。”

“时间这么紧啊？那那……那小天，你随我来把实验的资料拷一拷！顾教授，麻烦你去把冷藏的疫苗取出来！宋博士，你把牛肉罐头拿出来热一热，人是铁饭是钢，确保大家吃饱了再上路！”

罗光成应该是整个科研团队的领导人，三两下就把每个人的工作指点好。

叶秋眼馋宋音音的大美腿，屁颠屁颠地跟着去厨房准备食物。梁逸则与顾以诚一路到生物冷藏室取疫苗。

“现在只有你和我了，说说怎么回事。”梁逸点燃一根烟，缓缓问道。

顾以城瞥了吞吐烟雾的梁逸，眯了眯眼睛道：“你以前不抽烟。”

梁逸道：“我以前也不会亲自管这些破事。但等我下了车之后才发现，这不但不是破事，还是一桩非常棘手的麻烦事，”他冷冷一笑，“人总是会变得，变得对国难义不容辞，变得对敌人心狠手辣。”

顾以诚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缓缓讲述道：“蛮荒者，G2营养舱里的东西我们把它称之为‘蛮荒者’……”

事情发生在7个月前。

华夏在西部“无人之境”的原始峡谷中挖出三具“蛮荒者”的遗体。为了不引起世界卫生组织的重视，华夏政府隐瞒了这件事，并暗地组织国内13位生物领域的顶尖人才，在这栋不起眼的科研大楼中做生物研究。

“蛮荒者”具有极强的破坏性，军事征用性，如果把它作为军事武器，在战场上一定会战无不胜。

利益，所有的阴谋和意外终究还是落在了“利益”二字上。

顾以诚等专家的实验目的，就是为了能从‘蛮荒者’体内提炼出可控的狂暴基因，改造、强化，从而提高“超能作战素质”。

“很显然，你们失败了对么？”梁逸不忍嘲讽道。

顾以城不屑道：“失败？守夜者组织研究了一百多年才勉强制造出能提高人体机能的改造手段，我们团队才研究了半年不到，你能说这叫做失败？”

梁逸冷声道：“你把瘟疫传播出去，造成了华夏世纪大灾难，这不仅叫做失败，还叫做作孽！”

顾以诚沉默了片刻，解释道：“这只是单纯的泄露事件，也并不就代表实验失败了。”

梁逸忍不住大怒道：“你还在维护你的实验，难道你就不觉得牵强，不觉得脸红么？你可知这场灾难已经引发上亿死亡了！”

顾以诚反驳道：“那个不叫死亡，我们有做过实验，那只是……只是短暂被感染，我们有疫苗，带出去就能把所有人救回来。”

梁逸冷冷问道：“那你可知道二次感染？”

“二次感染？”顾以诚有些疑惑，显然是不知。

梁逸道：“二次感染是通过血液和唾液传染的第二批感染者，它们的皮肉相比一次感染者要腐烂得更快，你设想，肚肠皮肉都烂完了，还要你这个疫苗有什么用？”

“这……”顾以诚皱起眉头，一时不知怎言。

“你的疫苗最多只在变异之前管用，难道等患者心脏跳动变成行尸走肉后还有用么？”梁逸冷声问道。

顾以诚低头轻声道：“一次感染的时间为6个小时，二次感染我们还没有做过相关的实验……”他又问梁逸：“你知道二次感染的时间一般在多久？”

梁逸道：“根据临近心脏的部位飘忽不定，但绝对不会超过6个小时……这也是为什么疫情短短三个月就传染了整个华南市的主要原因。”

“你确定？”

“我亲眼所见。”

在翠云商场中，老妇人的脚踝被咬伤，变异过程持续了一个晚上；在白杨小区，黄维刚的老婆被咬伤在脖颈，30分钟不到就出现了变异的征兆。

“你有搜集到的二次感染者的信息么？”顾以诚问道。

“都在我皮箱里，等出去我会一并交给你，”梁逸说着，又提醒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病毒会产生特性的变异，不论是动物还是人，生理，还是心理……”

“哦？”顾以诚眼睛一亮，轻声道：“说说看。”

梁逸开始把自己所遇到过的，悲泣的女人，巨型怪物，持枪的感染士兵等一系列变异案例，统统对顾以诚讲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