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边缘 第五百零二章 上帝可能是个女孩儿

“两位长官你们好，我叫杨誉。”

“我叫邓凡。”

二人恭敬笑着上前要与梁逸和海瑟薇握手。

梁逸笑着回应，毕竟都是华夏人，当然一家亲，一家亲了。海瑟薇举着茶杯无动于衷，冷冷道：“我不是搜查官，所以你们不需要称呼我为长官。还有，今天晚上大家都挺忙，有什么事，尽量长话短说。”

“这位……领导说得是！”杨誉却不知该怎么称呼海瑟薇。

海瑟薇说：“我叫海瑟薇，称呼我为部长就行，但千万不要像陈亮那没脑子的臭小子，以为我就姓‘海’了。”

“不会不会，”杨誉全程一口流利的英文，他打开皮箱，取出一份文件推给梁逸和海瑟薇：“我们华夏的国安局已经与贵组织合作了几十年了，大家资源共通，有难就帮。”

先画个饼，看样子是有求于人。

杨誉轻叹一声后，继续道：“今晚的事，实在难以启齿，但经我斟酌许久，还是要告知二位，恳求二位帮我们这个忙——2个月前，我们曾组织过一个4人的专家小组，在一个加强排的特战队员护送下深入华南市调查，但就在落地后的第3天，所有信号突然被全部屏蔽，再后来34人的队伍平白无故地就在地图上消失了，不论我们用什么侦查手段都检测不到的踪迹——”

“等一等，”梁逸突然打断杨誉的话，问道：“我感觉这件事情会非常复杂，我们一件一件把他缕清可好？”

杨誉道：“好的，梁长官您请说。”

梁逸问道：“一个加强排的特战队员，素质肯定不会很差，再此期间他们遇到过大规模的尸潮么？或者变异的感染者？”

杨誉摇头道：“根据卫星的实时成像，他们落地后的3天都没遇到过什么大规模的尸潮，因为我们这次深入华南的目的只是调查取样，能避开就绕道。”

海瑟薇泼来一盆冷水：“众所周知，不论是渗透斩首还是暗中调查，5-10人的小组最为合适，你们安排了1个排的人，走到哪儿不大张旗鼓？难怪失败！”

杨誉叹气道：“部长说得是，但我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啊，我们也想安排几个超级战士做护卫队，轻巧快捷还不宜暴露，但是找不出来啊……我们国安局曾经向贵组织申请过很多次协助都没有得到回应，这次终于等到了。”

海瑟薇轻吐道：“一共有13次申请，46次密函，还有每天十几通的卫星电话。”

杨誉惊讶道：“部长你怎么知道？”

海瑟薇道：“先说好，你们这些申请不是我拒绝的，我只是阿加莎小姐的秘书而已。”

阿加莎身为政治部主任，东亚整片区域的申请都是由她亲手处理，华夏求助为什么不回应，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杨誉解释道：“我并没有质疑贵组织的意思，二位能援助华夏，我们是感激不尽的。”

梁逸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回组织总部，肯定就不会有重返华夏的一天。他继续问：“消失的地点是在哪里呢？”

杨誉说道：“降落的地点是在距离市中心外大约31km外的自然景区，经过3天的步行，在青木口一代休息，距离市中心可能大概还个10km左右的距离……这些位置通过口述可能很笼统，这份文件里有具体记录他们的行径，精确到经纬度和实物像。”

梁逸拿起档案，简单地翻阅着，“既然没遇到尸潮和变异的怪物，那为什么会突然没信号？是不是因为核辐射的问题？”

海瑟薇出声反驳道：“笨蛋，核辐射不会对通信产生影响，我看八成是你们内部出了叛徒。”

杨誉摇头道：“我们国安局怎么可能出现叛徒，这种关乎整个国家乃至世界运势的事，除了外星人之外，谁会去干扰。”

海瑟薇轻嗤道：“这世上还真有外星人，说不定就真的是外星人干的，用超能力干扰了你们通信，然后再一次性掳走了你们的团队。”

杨誉稍微有些严肃：“请部长不要开这种玩笑。”

梁逸放下手中的档案，问：“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想委托我们替你们寻找那些失踪的人？”

杨誉和邓凡一起点了点头：“是的。”

海瑟薇冷声道：“我就知道是一些麻烦透顶的事。”

梁逸不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说：“对于寻找失踪人口这件事，我们只能说是尽最大努力，其实大家的目的都一样，那就是调查华南地区的异变现象，救人的事，乃至说牺牲都无关紧要。”

“是是是，梁长官您说得很对，”杨誉点点头，又说：“当然，我们国安局也会全力配合梁长官您的调查，您需要的装备、武器、队员、远程打击……只要能帮得上忙的，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梁逸道：“远程打击有用，装备和武器，以及队员就没有太多必要了，我这边有自己的5人小团队。”

杨誉咬牙迟疑了一会儿，出声请求道：“梁长官，这一次我们俩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请求随您们的小队一起出战！”

海瑟薇直接拒绝道：“不要，谢谢。”

一旁沉默寡言的邓凡，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梁长官，海瑟薇部长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也绝对不会拖你们小队后腿，如果需要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为国捐躯！”

“喔噢……真是非常感人的宣言，我曾经在新晋搜查官的宣讲会上听过不下千人这样的慷慨陈词，”海瑟薇耸了耸肩，坚持冷漠态度：“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待见他们，就因为他们是新兵蛋,子。”

梁逸看着神色坚定不移的杨誉和邓凡，说道：“我相信你们不怕死，也绝对会时刻准备牺牲，但这并不能成为招纳你们进我小队的条件——要不要再尝试着用其他理由来打动我？”

邓凡攥着拳头，咬牙说道：“失踪的那些特战队员中，有我们很多为战友！我不相信他们已经逝去！我答应过他们的老婆和孩子会把他们带回去！现在我们就差这一个机会了，还请梁长官您同意！”

梁逸很欣慰，战友情，比金坚，谁不是呢？没错，这就是打动他的最合适的理由。他正想点头招纳邓凡和杨誉，这时海瑟薇却率先发表意见：

“你们的请求我和梁长官会考虑的，情怀和生命都不是儿戏，不论我们是否定还是同意都希望你们能理解……你也不要觉得我口中的‘考虑’是暂时搪塞你们的说辞，你们是有机会加入我们的。”

话已至此，杨誉和邓凡也不好再求。

“好的，我们还是期待二位能慎重考虑，我和邓凡的个人素质在国安局中都是拔尖的，一定能给二位的小组带来作用，”杨誉顿了顿，又问向梁逸和海瑟薇：“那么，最后再来确定一下进入华南市的时间和地点吧？二位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我好为你们安排专机。”

梁逸说道：“从京都到华南大概需要2-3个航时，在飞过华南上空时一定要考虑到感染飞禽的情况，现在正值7月，中午12点天气最为炎热，这个时刻空降到华南是最合适的；所以，如果华南地区这几天都是大太阳的话，那么明早9点到10点就可以出发；至于降落地点，尽量在城郊外围，市中心受过核弹洗礼，一片废墟并不适合我们空降。”

杨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说道：“嗯……如果梁长官明早就要出发的话，现在我们就可以去联系运输机了；现在是晚上7:43分，关于飞机的安排情况，12点之前我会主动给您回电的，档案袋里有一部卫星电话，梁长官可以随时注意着，到那时也请梁长官给我和邓凡一个最终答复吧！”

“没问题。”

“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二位了，告辞，勿送。”

“慢走。”

梁逸将杨誉和邓凡送出客房便留了步。

“你真的想带他们俩一起去华南？”海瑟薇起身问道。

梁逸点燃一支香烟，重新做回沙发：“去吧，没关系，该死的总会死，能活的阎王不会要。”

海瑟薇道：“信号会被无缘无故切断，这是一个很糟糕的消息。”

梁逸掐了掐凝重的眉心，这当然不是个好消息，信号被切断，那么天上的卫星也将失去作用，没有正确的指引，当然会在钢筋废墟中迷路！

“你要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不像是一个路痴说的话。”

“可你担心也没用，该来的总会来。”

“未雨绸缪后，也许能杜绝一些不该来的麻烦。”

“你又不是上帝！”

“我们华夏有玉皇大帝，没有上帝。”

“玉皇大帝和上帝可能是好朋友呢？”

“那这么说来上帝还可能是个女孩儿。”

“噢，我的上帝啊，我为什么要跟你争论这些无趣的事！”

海瑟薇仰天长叹，遗憾地望着梁逸：“我今晚本打算为你敞开大门，带你上天堂的，但是你不信教，实在很遗憾……我现在要回去睡觉了，你自己孤枕难眠吧！”

摔门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