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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舅母”所包含的信息巨大。
乔栖云大脑当场死机。
舅母？！
也就是说她和原身的舅舅……
怎么可能呢……
因为原身对舅舅所知甚少，所以乔栖云现在还不能理清她们的关系。
不过从这舅母的称呼里，可以看出柳霓裳是心悦原身的舅舅的。
至于他们二人有没有成婚，是不是夫妻就不得而知了。
思至此，乔栖云立马改口唤了声舅母。
“嗯。”柳霓裳很是满意，随手从脚踝上扯下一颗金铃。
“金铃里响片是用水明粉做的，遇水发光，晾干后可以反复用。”柳霓裳将铃铛抛给乔栖云，解释了铃铛发光的原理。
闻言乔栖云忙接住金铃，瞧上几眼后宝贝似的收在怀里。
得了铃铛，叫了舅母。
两人便继续向藏经阁的深处行去。
乔栖云按照原身的记忆，借着金铃的光很快辨认出两人落脚的地方是曾经放置药种的地方。
柳霓裳怕水沾湿双脚，便一直站在一块凸起的球星巨石上。
乔栖云已经浑身湿透了，破罐子破摔直接趟水前行，打量着坍塌后的种子房。
以柳霓裳所在的巨石为中心，四周尽是些粉碎折断、浸泡在池水中的红木柜架。
地洞多处坍塌，原本镶嵌在洞穴上方的球形巨石坠落下来，砸破洞穴下的石壁，致使地下河的河水涌上地表，行成现在的景象。
乔栖云在看清境况后，伸手去水里捞了捞。
几根折木，一些破碎的瓷瓦片琉璃片，和几颗圆润的黑色种子。
看来种子房里的东西都还在。
可惜了。
都被水泡了，一大半的种子废掉，还有一些被砸入地下河，压在球形巨石下，恐怕一辈子都没人能见得到了。
乔栖云将捞出来的黑种子放入腰包里。
柳霓裳看着她的动作，不紧不慢的问道：“这里以前是放什么的？”
“种子房，放一些稀有药材的种子，不过可惜了，很多都捞不起来了，捞起来的也有大半被水泡废了。”乔栖云解释。
柳霓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能捞起来一些就捞一些吧。”
话音落地，乔栖云身边赫然出现两个黑衣斗笠壮汉。
“谢谢舅母。”乔栖云见状忙和柳霓裳道谢。
“只是让你尽快去找不老药方罢了。”柳霓裳摆摆手，虽是如此说，但乔栖云瞧着她的神情很是愉悦。
“好。”乔栖云应声，将捞种子的活留给黑衣人。
她辨清方向，朝着折木最多的地方走去。
“这边是什么？”柳霓裳依旧站在球形巨石上。
“没记错的话，应当是藏书的地方，如果没进水没被盗的话，舅母要的不老药方就在里面。”
乔栖云如实说道。
柳霓裳闻声闪身来到乔栖云身边。
也不知道她的速度到底多快，还是会些什么术法，在她来到乔栖云身边后脚踝上的金铃已经换到了手腕上的镯子上。
乔栖云收回余光，专注在这些折木后方。
池水都聚集在低洼里，乔栖云拨开水面上的浮木后便看到了没有被水浸润过的石壁。
她脚踏在上面，伸手去扯开堆积成山的折木碎石。
柳霓裳蹙眉看着她的动作，在乔栖云第三次被折木刮伤手后，她伸手制止了乔栖云的愚蠢行为。
“别装可怜了，让开。”柳霓裳说着，召出两个黑衣斗笠壮汉。
目的达成。
乔栖云乖笑着退到一边。
这些不知疼痛的黑衣人干活就是麻利。
乔栖云看着很快被清理出的门洞，会心一笑。
“倒是会选地方，塌成这样里面也没进水。”柳霓裳跨过门洞，钻了过去。
乔栖云紧随其后。
“好黑啊。”
乔栖云只管嚷嚷。
柳霓裳闻声扯下一颗金铃，扔给乔栖云。
“去沾湿了回来。”
得了便宜乔栖云马上照做。
她拿着明晃晃的金铃折回藏书石室后，再看清石室内的景象后，怔愣住，随后便是一股直冲天灵盖的怒火沿着脊髓一路燃烧。
“这群强盗。”乔栖云咬牙切齿。
柳霓裳则是抱臂不语。
石室内，放着书籍秘卷的石壁凹槽内空无一物。
偷盗之人似乎带不走全部书籍，便将许多拿不走的集中烧毁。
石室的地面上一块一块的焦黑，新旧交织，似乎不止一次燃烧过。
相隔最近的一处纸碳上，还有一些没有燃烧殆尽的书页残角。
随着乔栖云深入，地上出现的碎瓷片开始多了起来。
乔栖云认得这些，是画有伊谷族秘术的碗碟，都是百年前伊谷族巫医圣医画的，是许多疗愈的良方。
“你们现在活下来的族人里，可还有人知道不老药方的内容？”柳霓裳看着石室内的景象，开始另作打算。
“除了爷爷，就只有长老们知道，但爷爷十几年前废除了长老集权制，他们走的走，死的死，若是舅母去找，怕是几年都很难找到。”
乔栖云实话实说。
原身记忆里，八位长老在被废除后的十年内死了六位。
剩下的两位离开药神山数年，听说都退隐山林，怕是死在了外面都不知道。
即使活着，去找他们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们没有儿女？”柳霓裳不死心的问。
乔栖云摇头：“能坐上长老之位的，都是大半辈子用在钻研医术里的孤寡老人。”
所以原身的爷爷才能在废除长老制后无人反对。
本身伊谷族对这些长老就没有多少尊崇概念，他们只信仰圣医巫医，追随族长。
“那你日后有何打算？要如何重建药神山？”柳霓裳放弃了找人的想法。
“先让药神山活起来罢。”
“还要查明起火的原因，我不信药神山会在雨季的时候起山火，况且藏经阁被盗了，我作为伊谷族的人怎么也要把那些东西追回来。”
“还有爷爷，爷爷死的蹊跷。”
还有宋宗义，他必须死。
柳霓裳闻言笑了起来。
“你怕是一辈子都要折在这些破事里面。”
“总该要为以前的过错赎罪。”乔栖云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看着自己的手。
她现在，似乎越来越融合这具身体了。
“舅母还没告诉甥女为何要找不老药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