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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孢子病毒感染的人数正在逐步上升，那些扭曲的异形体并没有受到安东的操控情况下，只是出于本能去袭击周围的生命。”
伊恩接过布鲁斯递过来的文件，看着上面的数字，略带一些惊讶。
腐朽之黑的对生命的感染极强，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但看着纸面上夸张的增幅，还是为安东能力感到震惊。
布鲁斯穿着特制的仿生化蝙蝠装，体型略显臃肿，但随身携带的过滤器和氧气瓶能够保证他在被孢子感染的区域，活动更长时间，拯救更多的人。
“我们现在做的防御真的够吗？”
蝙蝠侠微微歪头，他疑惑的目光穿过黑色的护目镜看向伊恩。
伊恩把所有的文件扔到一旁，屁股半倚靠着桌子，回答道：“让沼泽怪物和艾薇在女王蜂的国家里制造森林隔离带，钢骨制造金属防护网，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蝙蝠侠摇了摇头，厚重的装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嗡嗡的声音：“虽然我们制造了隔离带，但前提是女王蜂的国民有能逃到防护地带的能力。但失去了女王蜂的连接，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怎么行动，很有可能在半路就变成异形体。”
伊恩没有回答蝙蝠侠的质问，他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一向冷静的蝙蝠侠身上显露出的失控苗头，静静看着他。
“布鲁斯，你还在为巴别塔计划而内疚？”
伊恩的声音直击蝙蝠侠内心，道出了这个硬汉内心的真实想法。
蝙蝠侠的呼吸器里传出呼呼的声音，然后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反问：“难道我不该为自己的错误而内疚吗？虽然你解决了所有的麻烦，克拉克他们也没有责怪我。但并不代表我犯下的错误，就一笔勾销了。”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样想！”
伊恩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蝙蝠侠内心现在如此柔软。
蝙蝠侠张开双臂，自嘲道：“那你以为我会是什么样的人？一个不懂人心，只知道任务的冰冷怪物？”
“谁又能说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不懂人心里在想什么呢？”
伊恩轻轻摇着头，轻笑一声道：“只是不合时宜，现在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是救人。等干掉安东之后，有大把时间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所以你还是不要再把自己愧疚，投射到那些可怜的居民身上了。”
蝙蝠侠自嘲的笑了一声，随即伸手向伊恩：“你说的对，我什么时候成了这种只会悲春伤秋的人。在遇到你之前，我可从来不会这样。”
“少把问题怪在我身上！”
伊恩拍开蝙蝠侠的手，翻了个白眼道：“只要你还是个正常人，就一定会产生各种情绪，好吗？”
“你说的都对，伊恩先生。”
蝙蝠侠向伊恩做了一个淑女致谢的姿态，随即离开了这间屋子，坐进蝙蝠战机的驾驶位，冲向了孢子肆虐的区域。
伊恩看着蝙蝠侠活跃的表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连蝙蝠侠这样的人都变得活跃起来，证明他对正义联盟的改变是有效的。
想到这里，伊恩的心情瞬间变得不错起来，他迈着轻松的步伐穿过女王蜂那审美独特的王国，走到前线，寻找锻炼自己能力的艾比盖尔。
安东传播孢子，不会按照固定的区域进行传播，所以被感染的区域并没有互相连接。
正义联盟所设置的庇护区，就插在这些感染区中间，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森林或者是金属高塔，就像是钉子一样扎在感染区中间，不断抵抗着来自腐烂国度的侵蚀。
伊恩走在街道当中，不时就会遇到扭曲的异形体，运气好的感染者还只是变成了没有皮肤的爬行怪物。
有不少倒霉的家伙，在感染的时候接触到了植物或者动物，和花草树木或者宠物结合在一起，变成了让人难以直视的恶心怪物。
伊恩穿梭在感染区中间，他并没有下死手，通过五灵锁使用光明炼金术，将这些异形体封印在土木这些元素当中，控制他们的行动。
而元素闪耀的光辉就像是黑暗中的火炬，把那些黑暗中的怪物全都吸引了过来。
这些异形体手脚都趴在地上，失去感知的它们只遵从本能，看到元素光辉就扑了上来。
但他们可不是扑向火焰的飞蛾，而是撕咬猎物的猎犬，疯狂的想要咬碎那些光辉，但它们身上的腐朽之力对纯粹的元素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元素生物有死亡的终点，但没有腐烂的过程。
“安东·阿凯恩，你真是该死啊！”
伊恩看着这些完全失去意识的异形体，完全想象不到他们就算恢复过来，又该怎么面对这段经历。
啪啪！
伊恩叹息一声，手掌互相碰撞，传出清脆的声音，土黄色的土灵之力呈环状扩散出去。
土灵之环覆盖范围内，生出一道道尖锐的晶体，撕开地面，就像是一根根的向天的利剑。
土灵之力在这些晶体中间不断回荡，形成了共鸣，开始改变圆环内的所有物质。
那些腐朽力量裹挟的异形体被浓浓的元素包裹，顿时不安的嘶吼起来，它们不再追着元素奔跑，扭头开始逃离他们。
手脚并用，灵活的穿梭在晶体中间，但还是逃不过被元素包裹的命运。从接触大地的手脚开始，石化的现象顺着身体肌肉，向体内蔓延，将这些异形体的身体变成了坚硬的石头，立在圆环当中。
“嘶，没想到元素的力量对腐朽之黑这么有效！”
伊恩举起右手，看着手腕上的五灵锁，发现自己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把重心过多放在了DC世界本身的力量上，而忽略了自己的力量。
他放下手腕，缓缓飞上天空，目光扫过四周，看到那些异形体纷纷绕着土灵之环走，不敢靠近包裹着无数石像的土灵之环。
再往远处看，他看着更多的金属高塔和森林屏障，心中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不过在此之前，要先把艾比盖尔找回来。”
艾比盖尔站在金属高塔当中，身前躺着一个个被孢子侵蚀的病人。
这些人逃入庇护区太晚，逃跑路上又接触了太多的孢子，进入高塔时，皮肤上就长出了一个个溃烂的毒疮。
等他们躺在病床上之后，这些毒疮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个个炸开，黄色的脓液在隔离室里到处乱飞，啪啪打在塑料布上，顺着纹路向下滑。
普通的医生根本撑不住这样的场面，接触这样的重度感染者，进去只有被感染一个结果。
一心想要和安东对线的艾比盖尔，看着这些病人痛苦的模样，停下了急匆匆的脚步，几次来了又回，最终还是来到医生面前。
“让我来救他们吧！”
不知道艾比盖尔身份的医生们，看着这个女孩，目光当中满是敬佩。
毕竟对普通人来说，这可是主动去送死，几乎没有人有这样的勇气。
艾比盖尔任由医生们往自己身上套防护服，被周围的人用敬佩的目光盯着，忍不住侧过头去，心里还有些窃喜。
她虽然成为了探员，但为了躲避安东，其实也不怎么和人交流。
这还是艾比盖尔第一次，被人认可，用尊敬的目光看着。
下意识的，她没有向众人解释自己的能力，套上头盔之后，带着干净的针剂，大踏步走了进去
艾比盖尔刚刚走进隔离室，就看到那些病人身上的皮肤几乎已经消失。
毒疮炸开之后，露出了大片大片的肌肉组织，鲜血从里面淌了出来，混着脓液将病床上的白布染成了橙色。
“呃”
隔离室里的病人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躺在病床上，慢慢等待着转化的最后一个过程结束。
“什么东西？”
艾比盖尔感觉眼前飘过了一只小虫子，以为自己眼花了，连忙眨了眨眼睛。
然后，看到了更多的虫子，成片成片从那些病人身上跑出来，撞在银亮的金属墙壁上，无法依附在上面，很快就化作烟气消失了。
“这就是安东制造的孢子？”
艾比盖尔从这些像是蝌蚪一样的东西上，感觉到了腐朽之黑的力量，顿时生出一教高下的想法。
她回忆起伊恩对腐朽之黑的力量，闭上眼睛，开始寻找那种走向死亡的宁静感。
她听周围的嘈杂声音正在远离，那些细小如同灰尘一般的孢子不断放大，并且正在慢慢靠近，数不清的孢子聚在一起，像是黑云般将他笼罩起来。
无声无息中，艾比盖尔和这些孢子就已经连接在一起。
她下意识哼起，母亲只对自己哼过一次的摇篮曲，那些被安东改造过的孢子随着摇篮曲上下起伏，最终在宁静安逸的曲调中走向了属于死亡的宁静。
虽然没有睁开眼睛，艾比盖尔感觉到面前那些病人的生命气息正在稳定下来。
“你的进步很快！”
黑暗忽然来袭，艾比盖尔听到了安东的声音。
她通过腐朽之黑的连接，看到了安东那张苍白的脸，以及他胸中那颗由植物和骸骨所构建出来的心脏。
那颗心脏虽然时刻都在跳动，但却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流出来的黑水，更是令人犯恶心。
“我有一个很好的领路人，他教会我更多。”
艾比盖尔没有切断连接，她直面这个折磨了她整个童年的男人，此刻心中没有任何波动。
“现在看着你，我忽然发现，你其实没有那么高大。”
艾比盖尔细细打量着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对着他的苍白面容说道：“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追逐我的人，不是你，而是我自己的噩梦。但我已经长大了，是时候告别过去，穿越创伤了。”
“这就是你的选择？”
安东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环绕着那颗黑色的心脏，苍白的脸上像是睡容一般：“你从那个伊恩身上只学到了，怎么背叛自己的家族，背叛自己的使命？”
“什么是腐烂国度的使命，难道不是你自己的臆想吗？”
艾比盖尔冷声道：“在你之前，我们的家族从没有过试图主动扩张腐烂国度的成员。所谓的使命，是你杀了家族成员之后，突然冒出来的东西。”
她被黑色气流环绕，半只脚已经踏进了腐烂国度的国界，接触到了更多过去的事情，盯着安东的脸越发冰冷。
“我是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安东身体周围涌出更多的黑色气流，他看起来就像是躺在一张黑色大床上面，像是传说中的睡美人一样。
“他们不能理解腐烂的美丽，也不肯理解腐烂的美丽，还说我也疯了，甚至要切断和腐烂国度的入侵。”
“我怎么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安东说话声音很轻，他的头微微昂起来，不再对着艾比盖尔，更像是在和他自己说话。
“所以，我只能送他们离开这个世界。一切都是必要的牺牲，当这个世界接受腐烂国度的时候，人们将会腐朽的乐园当中，狂欢到永远。”
艾比盖尔听着安东的自言自语，身体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森森寒意从心中涌了出来，让她想要呕吐。
“你想要夺走我身上的资格，那就来吧！”
艾比盖尔深吸一口气，双眼坚定的看着安东，喝道：“但我绝不会把这个资格让给你，腐烂国度永远也不会是属于你的东西。”
“你太高看自己了！”
安东睁开了眼睛，眼皮之下是一双空洞无物的黑孔，就像是宇宙当中的黑洞，开始吸收四周的腐朽之力。
眨眼，黑色的气流就形成了巨大的漩涡，将四周的一切都吞入他身体。
艾比盖尔试图让身边的一切全都平静下来，但她所能控制的区域，只有很小一部分。
尽管，她和腐烂国度的联系更深，但安东使用的是自己的力量，他站在腐烂国度和现实的分界线上，抽取那些异形体的力量，制造了两个腐朽黑洞，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艾比盖尔的身体在混乱的气流当中不停摇晃，但她始终不肯放弃。
她试图在黑色的气流中制造出一块平静的地带，然后以此为基础，扩大自己的控制范围。
但安东轻轻摇晃脑袋，不停旋转的黑色气流轻松摧毁了艾比盖尔制造的平静地带，不断摧毁她信心的同时，也一点点将她这个人吸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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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