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纪元 第二百八十一章：转变

“你确定你选择退出吗？这可是参加灵武大赛唯一的机会哦，很多队伍想要去参加还没机会呢，你居然在这种时候选择退队，可是要闹笑话的啊。”

莫无影看着眼前的元季言笑着说道，

“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不妨说来听听。”

“我的存在，对整个六凡队来说只有不利而已，我的观点总是和大家不和，这样下去我们之间分歧会越来越大，我不想因为我毁了整个六凡队。”

元季言的神色变得黯淡了许多，有些呆滞地缓缓坐在了一侧的座位上。

“就因为这种事情吗？”莫无影讶异地问道，

“哈哈哈哈哈，也难怪...那么，你不打算再考虑一下吗，如果真的退出的话，恐怕也很难再和他们有交集了吧，他们也不会原谅你的。”

“我......”

元季言用力攥紧了拳头，拳头受到强大的力量支持微微颤抖着。

“看来你还没有想好啊。”

莫无影仿佛看到了想看到的元季言的样子，慈和地笑着将手背在了后方走回了桌前。

“退队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呢？重组一支你理想中的队伍？还是就此放弃一直独断专行下去？”

“之后你该如何对待被你抛弃的队友呢？重归于好？不欢而散？”

“你退队是否已经和你的队友商量过了呢？你的队友是否对你有抱怨呢？他们或许希望你回去吧。”

“......”

看着元季言的反应，莫无影微微一笑将茶杯从桌子上拿了起来，用手指一勾挑溅出了部分水花，在水珠飞散向空中的瞬间突然被一股强大的暗金色灵力所包裹停滞在了半空中。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缓缓飞到了元季言面前，在元季言面前停了下来。

水珠中呈现出了元季言和其他六凡队等人的战斗情景，一些不知何时发生的战斗画面让元季言感觉到了陌生，但元季言能明确感受到所有水珠呈现的画面都是来自于自己的经历。

“这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但如果只是适当提及的话...”

莫无影轻轻叩了叩桌子，让元季言感到陌生的水珠全部爆炸化为了水雾，只剩下了一部分拥有熟悉记忆的水珠，围绕着元季言缓慢旋转了起来。

元季言见状急忙用手护住了头部，水珠却并未有要攻击元季言的意思，大量关于六凡队众人的回忆被调动出来笼罩住了元季言的脑海。

“连您也要...阻止我吗？”元季言咬牙问道，

“不，我并不是要阻止你。”莫无影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只是在帮你做出选择而已，如果我想阻止你的话，大可不必如此费周折，直接凭借权力或武力将你制服岂不是更快？”

“...那您是何意？”

“我吗？接下来，你就知道了。”

说着莫无影再次抬起手，被暗金色灵力控制住的水珠猛然落到了地面上，顺利地融入了地面之中化为一个巨大的暗金色法阵。

一股难以抑制的异样情感从元季言心中汹涌溢出，元季言浑身猛地一颤，双眼浑浑噩噩地看向了莫无影。

元季言体内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互相冲撞着扰乱着元季言的心绪，元季言痛苦地捂住了胸口弯下身子蜷缩起来，快速催动着灵力想要分开两股情绪引发的灵力暴动，但无论元季言怎么用灵力冲击情绪灵力，情绪灵力依旧不受影响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

“呃...”

元季言紧咬着牙齿发出了悉索的磨牙声，脸部已经开始因剧痛而变得狰狞起来。

“已经到极限了么。”

莫无影眯了眯眼睛，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臂，元季言脚下的暗金色法阵逐渐变得虚幻了许多，一时摆脱束缚的元季言瘫倒在了座位上。

“如何？有答案了吗？”莫无影笑着问道，

“我想，已经不需要再做一遍了吧。”

“......”

“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看到刚才突然涌出的记忆你也不可能全无感受吧。”

“...再，给我些考虑时间。”元季言嘶声说道，

“我当然也不舍得大家，但我确确实实妨碍了大家的成长，这样下去我只会拖累大家，所以我才”

“先别着急下定论。”

莫无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重新走到桌旁拿起了申请书，将申请书塞入了静静躺在桌子上的白色信封之中。

“我可不认为你的伙伴们想的如你所说的这般自私。”

说话间装有申请书的白色信封被放进了桌角叠落在一起的文件里。

“退队申请一般在施行之前会被延缓一个月，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进行充分的考虑，不用太过仓促做出决定。”

“那您刚才是？！”

元季言惊愕地抬起头来看向了面带笑容的莫无影，莫无影不慌不忙地再次走到了元季言面前，将手搭在了元季言的肩膀上。

“论公，就算你坚决要退出六凡队，我也要执行一个月的延缓期，在这一个月中你依旧是六凡队的成员，至于你们内部是否会引发私人恩怨与我无关。

论私，我也绝不希望你退出六凡队，这对你来说，是个极大的机遇，和他们在一起，你会收货的更多。”

莫无影严肃地绷着脸看向元季言，坚定的眼神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那您刚才的举动，又有何意义？”

“我只是怕你做错选择白挨队友的一顿打而已。”莫无影轻轻拍了拍元季言的肩膀，

“既然认为自己拖累了队友，那么为何不去问问他们的感受呢？如果他们不认为你所说的话，你又何必单凭一次两次吵架做出断言？”

“...可是，这样下去我们只会分歧越来越大。”

元季言别过头去用力攥紧了拳头，

“只有我离开，大家才能”

“你不觉得你的话很自私吗？”莫无影冷冷地打断元季言说道，

“...我是为大家着想。”

“可大家却是为你着想。”

“怎么会，我并不需要大家担心，我足够强大，我足够有判断力，足够”

“足够弱小。”

‘？！’

元季言微微一愣，完全无法理解莫无影的话语。

“师父，我...”

“你们看似是一个团队，只是因为大家完全去信任你，但你却一直没有信任过大家。”

‘如果队长真的无法信服我们的话，那么六凡队也就失去存在意义了，还不如就此解散。’

‘队长，请你相信我们。’

‘哥哥...不要再一个人承担了好不好。’

“大家...”

元季言眼中的神色不断地变化着，恍惚间面前浮现出了六凡队每个人的面庞，众人的脸上充满了笑容，期待地望着元季言等待元季言做出决断。

“请容我...再考虑一下。”

元季言坚定地抬起头来看向了莫无影，

“我现在，确实还是无法回归六凡队，我还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拖累大家。”

“好。”

莫无影欣慰地点了点头，缓缓转过身去背对元季言走到了桌前重新拿起了茶杯，用手轻晃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吧。”

“嗯。”

元季言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化为点点红色光芒消逝在空气中。

“季言，接下来的一切，可是要你自己承担的，无论你犯多大的错误我也无法再包容你，这一点你要谨记，不要抱有丝毫的侥幸。希望你之后的举动能够更加谨慎一些，我...不惩罚没有把柄端倪可寻的攻击者。”

“谢谢师父。”

“去吧。”

感受着元季言气息的逐渐消失，莫无影眼神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扭头看向了元季言消失的方向。

“仅分身就有这么强的自主性，看来血灵力已经强大不少了啊，不过...接下来才是对你能否真的成为学院未来希望的考验啊，元季言...这一名字，能否载入史册恐怕就决定于此喽。”

——

元季言意识回到本体后渐渐苏醒过来，睁开眼便看到了一双紫色双眸正紧张的盯着自己，看到自己醒来后顿时露出了一抹喜悦的神色。

“哥哥！”

珺馨玥用力地抱紧了元季言的身体，

“哥哥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紫梦用错剂量导致哥哥真的被...”

“怎么会，我还要感激紫梦留手了呢。”

元季言苦笑着看向了一旁正怒视着自己的其余六凡队众人，缓缓抬起了双手示意没有要攻击或逃跑的意思。

“队长，你已经把申请书上交了吧。”珺瑶冷冷地质问道，

“嗯。”

元季言话音刚落，数种灵力气浪顿时从白枫等人的身体中扩散开来，瞬间压制住了元季言的身体使元季言动弹不得。

“你真的，上交了？！”

白枫眼中闪烁着熠熠寒光，大声质问道，

“你这样...真的对得起我们吗？！”

“我这样做，就是对你们最好的回报。”

元季言笑着抬起头来与白枫对视着，眼中没有丝毫愧疚之感，反而充满了信心。

“你...”

“抱歉，我或许确实对不起大家，但是...”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元季言已通过血梭穿过了众人的阻拦，带着珺馨玥到达了教室门前。

“哥哥？”

珺馨玥对此时元季言的转变吃了一惊，讶异地蹙起了眉头。

“等等，你给我站住！”

白枫看到元季言的踪影快速朝元季言跑了过去，一堵血灵力墙壁突然浮现而出挡住了白枫的去路。

“我会尝试去相信大家，也请大家相信我，接下来的事情，必须是我独自承担。”

元季言严肃地望着众人的脸庞轻声说道，

“现在的我只会拖累大家。”

“诶？”

众人看到态度转变的元季言微微一怔，

“你在说些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明白？”

白枫的神情也缓和了些许，疑惑地向后退了几步。

“如果我做完所有的事情大家还可以原谅我，那么我就归队吧。”

元季言撤掉血墙目视着众人再次开始催动起血灵力。

“等，等一下，兄弟你先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什”

还没等白枫把话问完，元季言已然从众人视野中消匿了踪迹。

“待到真相大白那天，我自会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