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特的成功之母 蒂7章 差距与伪装

起初，沃尔特甚至没有注意到他。这本身就值得注意，因为扎克不是一个容易被忽视的人。这个男孩喜欢引人注目，似乎很难保持安静，即使在扎克突然变成了某种奇怪的时间旅行者之后，这一点仍然保持不变。然而，今天，这个通常吵闹而活泼的男孩保持了诡异的沉默。他也放弃了坐在教室后面的典型策略，占据了前面的座位。如果他不寻常的行为没有让人们经常瞥他一眼，沃尔特可能会忽略他。

看到男孩终于出现在课堂上，他震惊不已，一时之间停下了脚步，像个傻瓜一样站在教室中间。然后，经过片刻的思考，他开始寻找可能造成他困境的原因。

他的第一反应是立即走到男孩面前，把他拖到某个被遗忘的角落，把一切都弄清楚，但扎克低调的外表让他停了下来。扎克的皮肤苍白，没有血色，他的呼吸对于一个健康人来说有点太快太浅了。他看起来病了。仔细想想，如此直接地接近男孩将是一种鲁莽且可能危险的做法。除了被巫妖打败之外，扎克比沃尔特强大得多，沃尔特不知道如果另一个男孩知道有另一个人跟着他一起穿越时空，他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他迟早需要面对他，所以他打算至少和这个男孩进行一次试探性的接触。他扫视了教室的前面，想找一个靠近扎克的空座位，让他可以在上课的时候研究这个男孩。

他不用仔细看——扎克坐在布里亚姆旁边，布里亚姆周围的每个座位都是空的。原因很容易猜出：人们不愿意靠近他抱着的那只看起来很愤怒的火龙。作为一个有未来知识的人，沃尔特知道他们的恐惧是有道理的。虽然年轻的火龙没有烧伤任何人（有时沃尔特想知道这在多大程度上是由于火龙年轻和缺乏能力，而不是自我克制），但它毫不犹豫地咬人和抓人，很难说是什么会激怒它。幸运的是，它似乎比大多数人更能容忍沃尔特，所以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布里亚姆旁边的座位上，用恼怒的目光压制住了蜥蜴的嘶嘶声。他盯着火龙眯缝着的黄色眼睛，直到这条爬行动物转过头，离开了他。

“哇，你一下子就把他制服了，”布里亚姆说道。“我希望自己也能这么轻松地控制他。”

火龙猛地咬住布里亚姆面前的空气，让男孩向后退去。布里亚姆恼怒地哼了一声，显然没有再提这件事。这已经不是沃尔特第一次想知道这个生物到底有多聪明了。

然后，沃尔特尽力表现得自然，转向坐在离他稍远一点的扎克。

“你看上去糟透了，”沃尔特评论道。

扎克**着，把脸埋在双手里。“我感觉糟透了，”他**道。“那堆骨头对我做了什么？”

沃尔特的心跳加速。扎克无疑以为他的评论会被当作一个奇怪的比喻而忽略，但对沃尔特来说，这肯定证实了扎克也是一名时间旅行者。不用猜，这堆神秘的“骨头”是谁或是什么。

现在……他怎样才能让扎克多说话而不暴露他所知道的事情呢？

“一堆骨头？”沃尔特好奇地问道。

扎克张嘴想回答，但伊尔莎却选择在此时走进教室，扎克便不再提这个问题了。

当伊尔莎对他微笑时，沃尔特不得不克制自己不去瞪她。她就不能再等几分钟吗？

伊尔莎对沃尔特内心的抱怨毫不在意，她接受了阿科贾在场学生的名单，开始介绍自己和她的班级。沃尔特已经听过八遍了，所以他基本上不理会她，而是密切关注扎克，并策划如何从他那里套出与时间旅行相关的信息。

突然，他意识到伊尔莎停止说话，朝他的方向看去。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她正看着扎克。

“诺维达先生，你看上去病得很厉害。请告诉我你不是宿醉后才来上我的课的。”

全班爆发出一阵笑声，扎克皱起了眉头，要么是因为当时的状态让他觉得大声的噪音很不舒服，要么是因为他注意到伊尔莎的问题中暗流涌动。无论如何，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这不是宿醉，”扎克辩解道。“我刚醒来就变成这样了，我发誓。”

“而你认为这样来上课是个好主意……为什么？”伊尔莎追问道。

“呃……说实话我没想到会持续这么久。我估计一两个小时就会过去，”扎克不好意思地说。

沃尔特皱起眉头。如果这种疾病是巫妖当晚对他们施的咒语的结果（扎克显然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他之前的评论有任何迹象的话），那就意味着扎克在过去 8 个月左右的时间里一直在遭受这种影响，因为扎克已经离开那么久了。为什么扎克会认为如此严重的病情会在“一两个小时内”消失？

为什么这一切不能有任何简单的答案？

“其实并没有，”伊尔莎总结道。“虽然我很欣赏你对学业的执着，”沃尔特清楚地听到阿科在背景中轻蔑地哼了一声，“我必须坚持让你回家，或者最好去看治疗师。你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

扎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沃尔特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老师，我会带他回家的。”他说。扎克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但伊尔莎只是点点头，把他们赶走了。

沃尔特 拿起包，带着 扎克 离开了，他对自己非常满意。他有了一个与 扎克 私下交谈的正当理由，并且获得了逃课的许可，他现在已经参加了 8 次。还有比这更彻底的胜利吗？

“你没必要这么做，知道吗？”扎克跟在他身后说道。“我可以自己回家。我感觉没那么难受。”

“但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不得不坐下来进行两个小时的无聊审查，”沃尔特反驳道。

扎克大笑，但他的笑声很快就变成了痛苦的咳嗽。

“该死，”他喘息着说，“他真的伤害到我了。”

“你一直提到的这个人是谁？”沃尔特问道。

“这不重要，”扎克嘟囔道。他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沃尔特。“嘿。想去自助餐厅吃点东西吗？”

“你认为你的胃能承受吗？”沃尔特问道。

“当然，”扎克点头。“我饿死了！”

沃尔特耸了耸肩，示意扎克带路。

就这样，沃尔特发现自己和时间旅行问题的原因同桌，试图想出一个好的开场白来和这个男孩交谈。或者他应该等几天让扎克习惯他的存在？嗯……

“你知道，我觉得这整个情况非常有趣，”扎克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面条，试图同时说话。现在这非常有趣。他的母亲一直坚持认为他应该立志要表现得像个“贵族”。如果他真的效仿扎克的饮食习惯，她会心脏病发作的。“像你这样的好学生，逃课和班级里的坏学生一起吃午饭……这世界怎么了？如果你妈妈现在看到你，她会怎么说？”

“首先，我没有逃课——我只是送你回家，”沃尔特指出，无视扎克的哼哼声。“我们只是停下来吃饭，这样你就不会在我们到达之前饿倒。”又哼了一声。“而且我妈妈会兴奋地看着我和谁一起吃午饭，然后很快就忘记我应该在上课。”

“啊，一个攀比的人，”扎克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表情。“别再说了。至少你是男性，所以她不会试图把我们配对。”

“嗯，我确实有一个9岁的妹妹......”

“别去那里，”扎克警告道。

“好吧，”沃尔特同意了。无论如何，他并不特别想继续这个话题。“那么你要告诉我是谁打了你吗？”

“你比我记忆中还要爱管闲事，”扎克生气地说。“是什么让你认为有人打了我？”

“你随口说出的评论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含蓄，”沃尔特说。

“随便吧，”扎克嗤之以鼻，“昨天我在摆弄炼金术套装的时候，吸入了一些奇怪的气体，仅此而已。”

啊，可靠的“炼金事故”借口。如此陈词滥调，却如此有效。沃尔特自己也用过好几次。无论如何，他不愿意轻易放手。他决定冒险一试，试图激起男孩的反应。

“一定是有一些非常奇怪的烟雾——其后遗症看起来几乎就像灵魂魔法暴露一样，”沃尔特大声推测道。

沃尔特原本以为扎克会做出某种反应，但他得到的却比他想象的要强烈得多。扎克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恍然大悟。“当然！这就是为什么我恢复后仍然受到影响！这个混蛋瞄准的正是被送回来的东西——我的灵魂！”

餐厅里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盯着这个在拥挤的餐厅里胡言乱语的疯男孩。扎克慢慢放下双手（他在演讲时一直在疯狂地打手势），嘟囔了一句道歉，声音太小，除了沃尔特，其他人都听不见。学生们中间传来零星的笑声，几分钟后，一切终于恢复正常。

“呃……”扎克开口道，“也许我们应该在喷泉处继续，好吗？”

“我不知道，”沃尔特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你打算这么大声，我认为不会有什么效果。”

“哦，哈哈，”扎克咕哝道。“所以我有点兴奋……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沃尔特人一样是冰块。”

“冰块？”沃尔特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

但扎克已经在收拾行李了，沃尔特只能生气地跟在他后面。不过，扎克的小小爆发回答了他的几个问题。所以被送回来的不是他的记忆，甚至不是他的思想——而是他的灵魂。这当然可以解释为什么他的咒语和塑造技能不会在他每次重新开始时消失。众所周知，魔法与灵魂密切相关，即使没有人真正知道它们相互作用的确切机制。

当他们终于到达喷泉时，扎克似乎陷入了沉思，于是沃尔特花了一点时间研究喷泉水池中游动的五彩斑斓的鱼群。他其实很同情这些可怜的鱼，因为它们不太可能存活太久。多年来，喷泉一直处于失修状态，只是因为比往常更盛大的夏季节日才进行了翻新。节日过后，学院继续维护喷泉的可能性有多大？可能性不大。喷泉保持良好状态让鱼儿存活的可能性更小。它们的日子屈指可数。

“沃尔特……”扎克催促道。

“嗯？”

“告诉我……你对时间旅行了解多少？”

沃尔特眨了眨眼。好吧。这很直接。

“时间旅行？”沃尔特尽量装作困惑地问道。“我想没什么关系。那跟其他事有什么关系？”

“呃，好吧……”扎克结结巴巴地说着，紧张地抓着下巴。“你可能会认为我疯了，但我是个时间旅行者。”

哇，扎克身上真的没有一根细小的骨头，不是吗？

“你看上去不太老，”沃尔特说道。“如果你来自未来，那一定不会太远。”

“不不不，更像是……夏祭之夜，整个世界都重置了，只有我记得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有趣的解释方式，尽管一个咒语影响整个世界的想法比实施时间旅行魔法的想法更加荒谬。

“我已经度过了这个月……天哪，到现在至少有 200 次了，”扎克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开始数不清了。”

“等等，你说得好像你无法阻止它一样，”沃尔特说，他的声音中难掩一丝惊慌。幸运的是，扎克似乎太激动了，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就是这样，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阻止它！”扎克喊道，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安静下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我在上一次回归时被这个咒语击中，当我回到过去时，它的影响并没有完全消失。”

沃尔特皱起眉头。“上一次恢复”？其他 7 次呢？扎克不知怎么跳过了这些，还是他只是不记得了？沃尔特突然想到，巫妖咒语的后遗症可能比他现在看到的还要严重——如果扎克在过去 7 次重启中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怎么办？不过，这引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他的监护人报告他失踪而不是带治疗师来。

“我想这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是一种灵魂魔法咒语，”扎克继续说道。“从现在起我需要小心这些。无论如何，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一些会过去的严重疾病，在某种程度上我是对的。我现在感觉比今天早上好多了。只是不仅仅是我的身体受到影响——自从我醒来以来，我的头脑就有点不稳定。”

哦不…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开始这个时间循环的，”扎克总结道，证实了沃尔特的担忧。“或者是不是我一开始就开启了它。我的记忆现在一片空白。我希望一切都能回想起来，但是……”

沃尔特面无表情地盯着另一个男孩。基本上，他们俩都陷入了困境。

不过，扎克似乎对沃尔特严肃的表情有不同的理解。

“你不相信我，”他最后说道。

“这太牵强了，”沃尔特说。如果他没有经历过，他不会相信他，不会。“但我是个思想很开明的人。我们暂时就假装你是对的。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扎克向他扬起眉毛，似乎对某事感到难以置信。

“嗯，”他说。“你和以前的你真的不一样。”

“我的另一个自我？”沃尔特好奇地问道。

“是的，”扎克点点头。“我对某些事情的记忆可能不太准确，但我绝对记得你。主要是因为你在攻击开始时不断死去……”

扎克用一种平静的声音嘟囔了最后一句话，也许他本不打算说出来，但话还是说了出来。沃尔特假装没听见。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扎克说。“你变得暴躁起来，总是忙着做这忙那。当我试图告诉你整个时间旅行的事情时，你从不相信我——你以为我是在取笑你。”

嗯……这种故事听起来就像是他哥哥们会用来愚弄他的东西。而且扎克确实和他们两个有很多共同之处。

“你变了，”扎克总结道。“你平静多了。我想，更放松了。”

沃尔特皱起了眉头。他不认为自己的性格变化太大，但他认为在经历这样的事情时很难不改变。更不用说沃尔特重启以来已经过去了 8 个多月。

“那么，等等……我为什么要改变呢？”沃尔特问道。“你不是说整个世界都会重置吗？”

“不知道，”扎克耸耸肩，然后投以怀疑的目光。“仔细想想，你当时也在场，不是吗？”

沃尔特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可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不，你当然不记得了，”扎克叹了口气。“你最近有没有感觉有点不一样？”

“仔细想想……是的，”沃尔特证实道。“我选修的课程与我原本的计划不同，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而且自从来到赛奥里亚后，我还做了一堆奇怪的事情。”

沃尔特 说这番话的动机有两个。首先，他想看看 扎克 对另一个人和他一起经历时间循环的想法会作何反应。其次，他想为解释为什么他在每次重启时都会表现不同奠定基础，以防他决定不告诉 扎克 自己的事。

不过，扎克竟然如此愿意相信他，这让他很惊讶。显然，即使过了这么久（如果另一个男孩说的话，差不多有 17年了），扎克仍然没有培养出有效读懂人心的能力。或者说，沃尔特真的是一个很棒的演员。

“奇怪，”扎克只说了一句话。

“是的，”沃尔特同意了。“那么……时间旅行者能给我这样的凡人提供什么建议吗？也许是一个神奇的秘密咒语？”

“说实话，我知道的大多数咒语都是战斗咒语，”扎克承认道。“我非常擅长战斗魔法，这很好，因为我需要擅长战斗魔法。有……一些事情我正在努力阻止。”

“与神秘对手有关的事情让你陷入困境？”沃尔特试探道。他真的想把入侵事件带入谈话中，但不知道如何证明自己知道这件事。“你至少还记得那是怎么发生的吗？”

“呃，”扎克咕哝道。“大部分是的。我清楚地记得你在那里，但你可能在战斗开始时就死了——无意冒犯沃尔特，但你不是一个很好的战士——然后我愚蠢地冲了进去，以为自己是无懈可击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沃尔特问道，他真的很困惑。“我的意思是，你是无敌的。你认为自己无敌了，难道不会让你觉得你太自大了吗？”

“你知道我在这些变种人中死了多少次吗？”扎克抗议道。“我的记忆又出错了，但死过很多次。过了一段时间，你往往不会太认真。而且我并不是太过分——下次我只需要小心死灵法术，对吧？”

“不仅仅是死灵法术，”沃尔特重重地叹了口气回答道。“还有心灵魔法需要担心。除了明显可能成为心灵奴隶之外，你的记忆还可能出现不止几个空白——你可能会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如果你太粗心，还有可能被强加诅咒，据我所知，诅咒也会束缚灵魂。有些生物，比如幽灵，会吃掉灵魂——这是另一件需要担心的事情。还有几种方法可以封住法师施法的能力，当你……‘回归’时，这些能力很可能会一直伴随着你。”

扎克沉默了，但沃尔特敢发誓，听沃尔特说话时，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这只是我脑子里冒出来的几点想法，”沃尔特说完。“我只是个学院学生，什么都不懂。很明显，你不是无懈可击的。明白吗？”

沃尔特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太危险了。幸好扎克没有意识到，因为如果情况反过来，他早就把扎克叫出来了。

“哇，听起来你好像很在意，”扎克终于紧张地笑了笑，“你现在真的相信我是个时间旅行者了，嗯？”

沃尔特耸耸肩。“我并不完全相信，但在我看来，这不是值得争论的事情。如果你说你是一名时间旅行者，那么我们就假装你是一名时间旅行者。”

是的。直到他更好地了解扎克的性格并理解时间循环的真正含义之前，他都会假装。

当 沃尔特 终于回到学校时，他错过了剩余的必修咒语和接下来的魔法法则讲座，好奇的同学围住了他。阿克很容易对付，因为她只想责骂他花了太长时间，并警告他她将他的缺席记录在出勤记录中。沃尔特 很确定，包括老师在内，唯一关心名单上写了什么的人是阿克贾。想知道 扎克 怎么了的人也很容易。这是一场炼金术事故。

什么？这是扎克用的借口！

不幸的是，许多人也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主动提出送他回家，或者他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爱管闲事的人。他们也很执着，拒绝让他独自度过这一天的剩余时间。当沃尔特终于回到房间时，他立即锁上了门，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今天发现的事情。

扎克相信他明天就会好起来，记忆也会恢复。沃尔特却没有那么自信。扎克的记忆（甚至可能存在）出现了 7 个月的空白，这表明他遭受了非常严重的事情。为什么沃尔特没有遭受任何这样的事情？嗯……也许他遭受过。他在第一次重启时感到异常疲惫，但他认为这只是精神压力。也许他只是在咒语的边缘被抓住，因此只受到了轻微的伤害，或者也许他的“第一次重启”只是他记忆中的第一次。

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可能性，但过多地思考这个问题也没什么意义。

如果你认真思考一下，其实这并不出乎意料。他和扎克所处的奇怪时间旅行效应基本上把他们变成了灵魂实体。巫妖本质上也是一个灵魂实体。他们是法师，他们会举行仪式自杀，并将自己的灵魂拴在一个物体上——护身符——然后才能进入来世。如果他们现在居住的形态被摧毁，他们会迅速回到护身符上，然后附身于某人身上。巫妖知道如何与另一个巫妖战斗是有道理的。对付巫妖的方法对他和扎克也同样有效。

而扎克在战斗结束时愚蠢地对巫妖说了同样的话！“我又不是一死就死的”，确实如此！巫妖可能不知道扎克到底是什么，但这样的声明强烈暗示他要么是巫妖本人，要么是某种附身实体，从实际角度来看，两者相差不大。

但这一切都无关紧要。真正的问题是：他现在要做什么？即使扎克恢复了记忆（值得怀疑），他无疑也会想让时间循环继续下去，直到找到打败巫妖的方法。如果男孩之前与亡灵法师的争吵有任何迹象，那可能需要一段时间。而且这是假设扎克是这个咒语的创始人。如果发生过一次，就可能发生两次。他暗自怀疑扎克可能和沃尔特一样是个偷渡者。有没有第三个循环的人在四处奔波？

突然间，他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急于逃离。逃离可能并不一定意味着恢复正常。这次入侵显然不仅仅是一次随机的恐怖袭击，沃尔特不知何故怀疑阻止它是否意味着结束它。发生了一件大事，而沃尔特只是一条小鱼。泰文会迷人地说，他是一条蟑螂。在时间循环中，他有机会确保自己的未来。在时间循环之外，他只是另一个受害者。

此外，如果扎克的话可信的话，那么对沃尔特来说，“正常”意味着在入侵开始时被杀死。他不太在乎那种“正常”。事实上，他想得越多，就越觉得这整件事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机会，而不是一个烦恼。曾几何时，当沃尔特还年轻的时候，他梦想成为一名伟大的法师。那种传奇般的法师，那种可以独自彻底改变整个魔法领域的法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梦想破灭了，因为他显然没有天赋、职业道德或合适的人脉来实现这一目标。他只是一个略高于平均水平的平民学生，没有什么特殊的优势。但现在呢？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建立超越同龄人的优势，成为真正的伟大人物。比戴门更伟大。

他摇摇头，放弃了这种想法。他有点想得太多了。他需要一些比模糊的伟大概念更具体的东西来指导他——一套明确的目标和行动方案。现在，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骚扰扎克，向他索要一些小费，从图书馆里搜刮更多的咒语，利用他奇怪的金钱状况来提高他的炼金术技能。

他对于依赖扎克的帮助持谨慎态度。即使男孩愿意合作，他从这位时间旅行者那里能了解到的信息也非常有限，因为每次回到过去时，他都会透露自己也保留了记忆。

当然，图书馆里满是咒语，但任何“严肃”的东西（即可用于战斗、犯罪或间谍活动的东西）都是受限制的，而且他从与高年级学生的交谈中得知，老师们对许可证非常吝啬。甚至连福托夫都无法拿到一张，但他可以迷惑巨魔不吃掉他。

磨练炼金术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到目前为止，他之所以更加专注于召唤术，唯一的原因是他必须购买任何他想要使用的材料，而且他想省钱。任何认真的炼金术研究都需要大量资金——炼金术材料很贵。然而，由于他的储蓄账户在每次重启后都会自动充值，所以金钱问题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限制他。

说实话，没什么。他需要一个更好的计划。沃尔特又叹了口气，拿出他信赖的笔记本，开始策划和写作。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儿子？”凯隆问道。“如果你没注意到的话，课已经结束了。”

“呃，我注意到了。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沃尔特说。凯隆示意他继续说。“我希望你不会觉得这很侮辱，但你所说的程序似乎有点……简单。练习魔法导弹一个月对我来说似乎毫无意义，因为我已经对它有了很好的掌握。”

凯隆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沃尔特抑制住紧张地在原地挪动的本能，回头看着他。凯隆似乎是那种会对此印象深刻的人。

“我希望你不会觉得我的话很侮辱你，儿子，但你的力量还不足以成为一名真正的战斗法师，”凯隆最后说道。“以你的年龄来看，你的塑形技能相当出色，但你只用魔杖击打 10 次就会感到疲倦。这在任何严肃的战斗中都行不通。”

“嗯，我有点明白，”沃尔特承认道。他的储备比他第一次参加这个课程时略有增加，所以 10 次射击实际上是一种进步。“顺便问一下，我能做些什么吗？”

“我没什么建议，”凯隆摇摇头说。“当然，随着你魔法熟练度的提高，你的法力储备也会增长，但其他人的法力储备也会增长。面对天生强大的对手，你总是处于劣势，而这些对手就是大多数职业战斗法师。当然，我不能禁止你追求战斗法师的职业，但我绝对建议你不要这么做。在很多魔法学科中，出色的塑造技能是一种资产，但战斗魔法主要与力量有关。”

“我明白了，”沃尔特说。他不打算成为一名战斗法师，但他有一种感觉，无论他喜欢与否，他都需要一些战斗魔法。至少他希望能够对付入侵期间可能遇到的任何流浪冬狼或巨魔。“不过我的观点仍然成立。因为我已经可以很好地施展法术了，而且这是你在可预见的未来打算教我们的唯一一件事，我认为在可预见的未来参加这门课程没有什么意义。”

“哼，”凯隆哼了一声。“想敲诈我吗，儿子？”

“呃……”

“没关系，我不介意。我确实理解你的观点……”凯隆摸了摸下巴，脑子里思考着什么。“在这里等着。”

15 分钟后，凯隆带着另一根咒语棒、一本小册子和四块陶瓷盘子回来了。他把盘子扔向沃尔特，沃尔特急忙接住它们，以免它们摔碎在地上。

“反应能力不错，”凯隆称赞道。“它们其实是强化过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掉太多。”他拿起他们在课堂上使用的一根咒语棒，紧紧地握在手里。“让我给你演示一下。把其中一个盘子扔到我左边。”

沃尔特 立即照做了，凯隆一言不发地将棍子指向了金属板的大致方向并射出了子弹。他虽然偏离了目标，但力束实际上还是击中了金属板，在空中弯曲拦截了它。金属板碎成了灰尘和锋利的碎片。

“再来一次，”凯隆厉声说道。

沃尔特又扔出一块盘子，另一道闪电向它飞去。不过，这一次有所不同——它更长更细，就像一根超大号的针。它击中了盘子，但并没有把它打碎，而是直接穿过了盘子，在中间打了一个洞，然后消散了。

“将最后两个扔在一起，”凯隆指示道。

两块金属板飞到空中，凯隆再次将棍子指向它们所在的方向。沃尔特等待着力量的冲击，但什么也没发生。相反，两块金属板突然被一些看不见的刀片切成两半。

凯隆放下手并开始说话。

“我之所以会花这么多时间研究魔法导弹，是因为它是一种用途非常广泛的法术，”凯隆说道。“最简单的形式是，它以直线传播的闪光力量的形式出现，向它击中的任何东西发射震荡力量。这种变体通常被称为粉碎者，它是一种非常简单有效的法术。然而，熟练的法师可以用它做更多的事情。你可以使用动画魔法让它瞄准目标。你可以把它磨尖，让它刺穿物体而不是击打它们，或者把它切成一条线来切割它们——分别是刺穿者和切割者。你可以发射多枚导弹而不是一枚——如果你有足够的储备和技能，甚至可以发射一群导弹。当然，你可以让射弹隐形。”

“隐形吗？”沃尔特问道。

“是的，”凯隆同意了。“完美施展的强力法术是完全透明的。你通常看到的光影是由于法术边界不完美而导致的魔法泄漏。战斗魔法施展的速度几乎保证了在构建法术边界时会犯一些错误，即使没有犯任何错误，注入构造中的大量法力也很容易扭曲或解开一些碎片。”

“所以我把咒语搞乱了？”沃尔特总结道，他想起了自己每次使用魔杖时都会得到的闪闪发光的射弹。“等等，你的导弹通常也会发光。那是——”

凯隆笑了。“就像我一开始说的一样——很多魔法学科都需要出色的塑造技能，但战斗魔法主要还是靠力量。大多数战斗法师甚至无法让简单的魔法导弹透明，更不用说高级力量法术了。这对他们没有任何阻碍。就连我通常也不会费心，因为好处太小了。而你，则需要你能得到的一切优势。”

凯隆将咒语棒和随附的小册子推到了沃尔特的手中。

“你说得对，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你在课堂上不会学到很多东西。粉碎机可能很简单，但超过一半的同学都遇到了麻烦，而你是唯一一个真正掌握它的人。所以，阅读小册子，找一些目标来练习，并确保在你练习的时候有朋友在附近，如果你搞砸了，他们会来帮忙。哦，不要用我借给你的棍子伤害任何人，否则我会生气的。两周后再来找我，这样我就能知道你的进步了。”

“对。”沃尔特热情地同意了。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

“现在滚开，”凯隆指着门说。“你已经浪费了我整个咖啡时间。”

沃尔特把一摞书扔到附近的桌子上，环顾着书架。他决定再次尝试当一名图书馆员工，希望能找到一种方法来绕过员工的咒语限制。此时，扎克已经缺课几天了，可能仍然受到灵魂咒语的后遗症的影响，所以他不能简单地从他的同伴那里骗出答案。此外，他还想学习那些在被残忍杀害前被承诺的书籍占卜术，等等。

不过，他并不急于让基里蒂什利教他那些占卜咒语——凯隆让他练习的魔法导弹变体已经给他带来了足够多的问题。就像凯隆在讲座开始时所说的那样，问题在于塑造必须在瞬间完成，并且需要将大量的法力储备推入匆忙构建的咒语边界中。当你只想要一个直线行进并粉碎物体的闪电时，这很容易，但试图将归航功能编织到咒语中是一项在几分之一秒内完成的苦差事。更不用说试图消除所有的小瑕疵并使闪电透明了。

这并不是说他没有进步！即使瞄准有点偏差，他也能让箭矢朝着目标弯曲，昨天他成功地射出了一发完美的穿刺箭。进步了！

“你在这方面相当擅长，”伊贝利在他旁边说道，把一本书放到书架上。“我很惊讶。通常人们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真正理解我们这里使用的系统。我猜你以前在图书馆工作过，是吧？”

“嗯，是的，”沃尔特同意了。严格来说，这是真的。“从组织上看，它和这个惊人地相似。”

“其实这并不奇怪，”基里蒂什利在他身后说道，这让他大吃一惊。“所有图书馆都使用相同的组织系统。这是图书馆协会强制执行的标准。见鬼，就连其他分裂国家的系统也非常相似。”

“因为他们都曾属于同一个国家？”沃尔特猜测道。

“旧联盟是否可以被视为一个统一的国家，这一点值得商榷，”基里蒂什利说。“事实上，这个名字说明了一切——它更像是一个联盟。可以说，正是试图将其变成一个国家导致了分裂战争。但是，作为旧联盟的一部分，分裂国家继承了旧联盟的大部分行政遗产，包括图书馆组织。”

沃尔特 开始明白为什么基里蒂什利与现任校长的关系如此紧张。他对这个人知之甚少，但他的所作所为表明他非常热衷政治，而且……嗯，爱国。他们所居住的国家明确表明了其官方立场——没有“旧联盟”，因为埃尔德马尔联盟从未结束。它只是缩小了。对于国内外公民来说，这是一个完全荒谬的说法，这是不言而喻的，但大多数人发现取悦政客更容易。基里蒂什利显然更进一步，否认存在一个可以继承的前身国家。她是一个脾气暴躁、固执己见的女人，她可能在校长听得见的地方说了类似的话。那一定是一次有趣的谈话。

“嘿！”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沃尔特在吗？我听到——”

“别在图书馆里大喊大叫，扎克，”沃尔特叹了口气。“既然你又恢复了往常的活力，我猜你现在没事了？”

“是的！”扎克高兴地说道，捶了几下胸脯。“身体健康得像橡树一样。有时间去吃点东西吗？”

“如果你还没注意到，我现在正在工作，”沃尔特抗议道。

“这不是问题，沃尔特，我们今天的事情基本已经完成了，”基里蒂什利指出。然后她靠近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除非你想摆脱他，而我却在干涉？”

沃尔特挥手打消了她的顾虑，跟着扎克走了出去。虽然看到基里蒂什利会怎么说来摆脱扎克很有趣，但他实际上想和这个男孩谈谈。

“那你为什么会来找我？”沃尔特问道。他以为他必须缠着这个男孩才能得到更多信息，但扎克似乎喜欢上了他。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恼火。这很方便，但也增加了他意识到沃尔特有问题的机会。

“你是我目前认识的最有趣的人，也是除了尼奥卢之外唯一一个相信我关于时间旅行的人，”扎克说。

“尼欧鲁？”沃尔特 难以置信地问道。

“她热衷于科幻小说和悬疑小说，想象力丰富，思想开明，”扎克说。“她父亲会说，她是个天真的梦想家。让她相信我真的是一个时间旅行者，这出乎意料地容易。我想她想相信这是真的。”

“啊，”沃尔特说。他想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扎克这个月第一次去的时候会如此牵扯到尼奥卢。但他仍然不知道另一个女孩是谁，也不知道如何让她参与到谈话中。“你到底试图说服了多少人？”沃尔特问道。

“我们所有的同学和老师，校长，还有城里每个警察局的局长。还有几个贵族和其他有影响力的人。”

多么…执着啊。

“我想，不会很成功。”沃尔特猜测道。

“这还只是轻描淡写，”扎克叹了口气。

沃尔特皱起眉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扎克为什么要试图说服所有人他是一名时间旅行者？这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专门来阻止入侵的时间旅行者会做的事情。这听起来更像是沃尔特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完全超出了常理时短暂考虑过的事情，但最终决定放弃这个想法，因为他预计结果与扎克得到的结果大致相同。

“扎克，”沃尔特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记忆中的空白是怎么回事？它们是……”

“它们还在那儿，”扎克皱着眉头说道。“不过我很确定它们不会再增加了，感谢上帝。”

“嗯，”沃尔特同意了。“那么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实现这种时间旅行魔法的吗？我查了一下，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吗？事实上，就像画一个方形三角形一样不可能。”

“嗯，这显然不是不可能，不是吗？”扎克反驳道。“但不，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我做到了。”

“如果你这么做了，”沃尔特同意道。“从你的评论中，我感觉你以一名普通学院学生的身份开始了这些回归。我无意冒犯，但我记忆中的扎克并不是那种能够发明任何咒语的人，更不用说像时间旅行这样打破概念的东西了。”

“呃嘿……”扎克紧张地笑了笑。“你可能说得对。我以前对整个法师行业都很不擅长，不是吗？不过这些令人沮丧的话题已经够多了，因为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沃尔特好奇地问道。

“是的，”扎克确认道。“我听说你一直在学习战斗魔法。”

“呃！？你从哪里听来的？”沃尔特抗议道。

“凯隆告诉了其他老师，老师告诉了行政人员，行政人员告诉了看门人和其他低薪工人，他们告诉了学生，学生告诉了我，”扎克说完。“这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由于回归者的存在，我非常擅长战斗魔法，而且我决定教你。就把它当作相信我的奖励吧。”

沃尔特难以置信地看着扎克。他要自愿帮助他？就这样？不需要任何阴谋或巧妙的手段？

几乎令人失望。

“什么？”扎克反驳道。“没错，我确实擅长战斗魔法！事实上，这是我最有天赋的领域！”

哦，这是一个精彩的开场……

“不是我不相信你，但你究竟是如何变得如此擅长战斗魔法的？”沃尔特问道。“我的意思是，法师们非常吝啬于分享战斗魔法。即使是这些……变种人……他们为什么要和你这样的学院学生分享？尤其是因为你……呃……”

“以不负责任著称，”扎克替他说完。“说实话，我所掌握的法术都是非法获得的。我不会向任何不是时间旅行者的人推荐我获取战斗魔法的方法。你很容易死很多次。”

“哦。”

“是的。但你还有我，所以就这样了。”

沃尔特默默地思考着自己要做什么，然后跟在了他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