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观说出话后,袁训的脸就一塌拉。
在刚才他的低声下气,有一半是假装;他就要求他时,有点真实。此时,他就接近生气
并不虚假。
他袁家的孩子多金贵,贵到祖母疼爱,父母亲疼爱,曾祖母叔祖母老侯和国公,没有一个不是出门儿,也要把加寿放在心里。
现在袁训想不到小王爷门楣不错,他对孩子们所想的,是个个快活的长大,不受和少受委屈。
这当父亲的也魔怔进去,就不想想人在世上,哪有不受委屈的。他应该想的是孩子们顶天立地,却偏偏往温室里花朵上想。
黑着脸,袁训脑子里就转动一件事,你小王爷生得不好生得不好生得不好,生下儿子也生得不好可怎么办?
我的宝贝滴滴还没有怀上的女儿,你家那蠢笨无比也还没有怀上的儿子配得上吗?
“你居然还不愿意?”萧观问得低声下气。
……
夏夜,繁星异常明亮,透着神秘感。在欢欢喜喜的人家眼里,正是吃西瓜乘凉的钟点儿。但在失意人的眼中,只有凄凉。
少年五花大绑在蹲在墙角,肩膀上没痊愈的伤不易觉察的沁出血。很细很微,但已把包扎的白布染红。
想来是疼的,少年却没有过多关注自己。他的目光中饱含关切,看向和他并排捆着的小孩子。他们从城里跑到这里,身上没有钱,半路上抢别人的马车过来。一路颠覆只怕错过家里人,小孩子早就体力不支,让看守这里的府兵拿下时,就已经昏晕。
“哥,水…..”他叫他哥,虽然不是亲弟弟,也把少年的心揪动。他不敢奢望外面的人会给他水,这里没有那天好心帮忙的小小姑娘,那脚软软的小小姑娘对着母亲撒娇,她的美丽温柔母亲就不再犹豫,让人送自己去治伤。
去的是名医家里,少年认得。大同府的张家和贺家,一个正骨一个管止血生肌,是几代的好名声。
那几天休养得好,吃得也好。但少年还是要跑出来,因为……
想到这里,房门响动着打开。两个寻常衣裳的府兵进来,一个提起少年,一个提起那晕倒的孩子。
“你手下留情,别折磨他。”绳索提起时,少年全身都是疼的。但他咬紧牙关,只为小孩子求情:“他小,”
乞怜的眼神,也没有让府兵们心动。府兵们全是心硬如铁,这是刻意训练出来的,一路无话,把两个人送到一处房中。
好闻的脂粉香味儿淡淡扑入鼻端,少年眼睛一亮,绝望中生出一丝希望。他本以为这些人要把自己和小孩子宰了,毕竟他们是一路打杀,一定要进入草场。但现在,他贪婪的嗅着香味儿,他闻出来,这是那天好心的奶奶,她有一个脚软软,也同样好心的小姑娘。
这么大的孩子并不懂事儿,但少年听到加寿大叫母亲以后,好心的奶奶就说救自己,他当时半昏半迷,心里却明镜也似。
这就想不到身上疼,少年让提进房,目光就四处寻找。天地菩萨,如他所愿。他见到新炕上,袁家奶奶坐着,抱中拍抚着那小小的身子,轻轻哼着什么哄她入睡。
求生的*,在见到宝珠以后骤然提升。
在听到宝珠的话后,少年更是落下泪水。
宝珠只看一眼,就悄声的惊讶:“他们还有伤呢,快松开。”宝珠一表示什么,红花再不乐意也是跟风上来:“可怜见儿的,又流许多血。”
绳索解开,少年扑通一声自己跪下,仰起面庞,眸中星星点点强忍的泪水,好似北风中勉强出苗的绿芽头,明知出的不是时候,男儿汉不应该流泪,但还是忍不住的破土而出。
“求您,我们要在这里等我母亲。求您了,别赶我们走…..”少年不顾肩膀疼痛活动不便,对着宝珠叩头不止。
随着他的动作,血更快地把他衣裳也染红。而宝珠和红花全让他惊动,慢慢的怜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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