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其他 > 宋时明月 > 第二部 优雅的贪官生涯 第2096章 叹为观止

宋时明月 第二部 优雅的贪官生涯 第2096章 叹为观止

作者:赤虎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2-01 18:10:15 来源:平板电子书

宋代县令分好几个级别,一等的叫做“赤县令”,即京城所在县的知县。这样的县令是正七品官,人常说的“七品芝麻官”指的就是此等官。次一等县令是“麓县令”,即京麓一带的县令,这样的县令是正八品,与赵兴现在的级别相同。

再次一等是“上州县令”,简称“知县”,从八品。中下州县令又分“上中下”三等;而像胶西这样新设立的县,是实实在在的“上州小县令”,不大不小恰好从八品,比赵兴品级低一级。而县丞正九品,县尉更低,属从九品官。

宋代的官职是叠屋架床的,比如李之纯,头上有数个官衔。而赵兴是官场菜鸟,头上官衔一个是九品最末尾的名誉官“迪功郎”,一个是职事官——密州团练判官勾当签押事。此外,他参加职馆试,还获得了一个馆职——正八品的“直秘阁”。这个官职称“贴职”

如果赵兴再兼任一个县令与县丞,属于本官高于或等于差谴官,官名前要加个“行”字。这份官职不影响他密州团练一职,他还多领一份薪水。相对来说,赵兴比较满意县丞这个职位。这官事不多,本身相当于橡皮图章。

“大人如此恳切,我就不客气了,我比较中意县丞这个职务”,赵兴坦然的回答。

王子韶摇摇头:“两任县丞才可以做一任知县,而一任知县就可以升迁为州通判。两任通判才可以升知州,离人要任县丞。这不是要多熬三年资历吗?”

赵兴无所谓,他诚恳的谢过对方地好意,王子韶又问:“听说离人手下有很多奇人异士,不知能否给我推荐一二?我妻舅家也筹划着成立一个商团,或许将来能参与运河开凿。”

赵兴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会有眼前地结果,指望一群贪官修建这么宏伟的工程,那只能是给贪官们开贪污盛宴——唯一的愿望是,他们别贪的太狠,把那条运河修成豆腐渣。

赵兴答应下来这事。王子韶兴致勃勃,继续说:“离人,我府右也有一位奇人,你该见见,你师兄晁补之还夸过他。”

王子韶的神情颇有炫耀的意思,赵兴也很配合的露出渴望的神情。但王子韶似乎想把这惊奇留到最后,他端起茶来。悠闲的喝了两口,而后慢悠悠地说:“此际正值午时,听说离人素好鉴赏美食,我府上的厨子新学了几种菜式,且让我们边吃边谈……嗯,我这命人去呼唤那位奇人。”

赵兴笑意盈盈,他自觉地自己多了九百年地饮食知识,王子韶怎敢在他面前炫耀?想当年,他什么**大餐没吃过?

宴席很快摆上来了,那位奇人也被请来。坐在陪席,王子韶亲切介绍、浓重推出:“此为吾友邓御夫,字从义。曾著农历一百二十卷。(晁)补之推崇其言耕织、刍牧与凡种艺、养生、备荒之事,较《齐民要术》尤密。”

哦?这事赵兴感兴趣,可邓御夫这个名字比较陌生,赵兴不记的历史上真有比《齐民要术》更详尽的论述中国北方农牧业、纺织经验以及种植工艺和养生备荒的……莫非,这本也消失了?

赵兴眼珠转了转,赶紧问:“从义这本出了吗?印了多少册?版权在哪个房?”

一百二十卷,那可是一篇宏伟巨著,这样的农在别的时代。有可能农民看不懂,但在宋代不存在这个问题,将这本最大限度的刊印,准是个挣钱地事……最好在送几本到日本去,一定能够保存到现代。让子孙们好好看看北宋的农业文化。那么名声也有了。

邓御夫笑得很欣慰。王子韶笑得很得意。两人笑罢,邓御夫回答:“幸奈王知州支助。这本刊印了三千册,版权在杭州印局。”

赵兴马上点头,豪气逼人的回答:“此等巨著怎能只印三千册。该印的多一点,让皇宋农民都晓得这本胜过《齐民要术》……我把这本的版权买下来,在加印两万册……”

邓御夫连忙拱手称谢,王子韶笑得很开心,他谦逊的转移话题:“早听说离人豪富,我等就不与离人客气了——来,酒宴已经备好,我们边吃边谈。”

赵兴一边走,一边试探:“从义,有没有心思出来帮帮我,我从南洋西洋搜集了很多花种树木,正发愁如何栽培,有你这位农艺专家出场,令我平添许多信心,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见识一下天下奇花?再写一本《天下奇花录》?”

邓御夫正中下怀,他回答的很快:“早听补之说,大苏学士的掌记马正卿跟了你三年,顿成巨富,如今在汴梁城组织货栈,弄得风生水起。有马梦得前例在先,只要离人肯开口,汴梁城一半的能人都会跑到你府上拜访,我怎能不肯呢,何况还有机会见识一下天下奇花!”

王子韶对邓御夫找见出路非常欣慰,这个人才是他发觉的,日后邓御夫地成就越大,越能体现他慧眼识珠。王子韶笑得很开心,他热情的招呼众人:“好啦好啦,酒菜快凉了,此际正是蟹肥菊黄的时候,且让我们品尝一下密州肥蟹。”

厨师首先端上的是蟹酿橙。这种宋代名吃制作方法繁复,首先要将黄熟带枝的大橙子,截顶,去瓤,只留下少许汁液,再将蟹黄、蟹油、蟹肉放在橙子里,仍用截去的带枝的橙顶盖住原截处,放入小甑内。用酒、醋、水蒸熟后,用醋和盐拌着吃。

桌子上的“蟹酿橙”像一盘艺术品。它周围衬托着菊瓣,摆放地精美绝伦,令人不忍破坏。王子韶首先夹起橙盖,向众人示范一番。橙子内的蟹肉粒粒可爱,含在嘴里不仅香,而且鲜,更主要地是它使人领略到了新酒、菊花、香橙、螃蟹色味交融的艺术氛围……

王子韶这是回击,他回击赵兴昨天在船上的款待。因为赵兴没按惯例以歌舞宴客,王子韶要让赵兴知道,他们吃赵兴的饭。不是单纯冲好酒好菜去的。可赵兴不能体味宋人地婉转,他还深深感慨:原来宋人们已不仅仅满足于口腹之欲,而是将一般地食物也都赋予一种意境的追求。

王子韶端起一杯色如琥珀地酒,劝饮。赵兴轻轻酌了一口,用美酒洗刷自己的味蕾,以便向下一道菜进攻。一杯酒喝完,他皱了皱眉头。奇怪地问:“真不信,山东大汉们竟也喝这样绵柔馨香的酒。”

这是一种清香型低度酒。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好酒,味道清纯酒性也不是那么的冲!

王子韶大笑:“离人露怯了!别人不知道这种酒,你不应该不知道——这是密州春。你老师苏子瞻那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把的什么酒?就是这种密州春。”

赵兴举起酒杯,浅浅的啜了一口,而后一饮而尽,举着空杯子要求:“再来满上。”

王子韶欣然点头。

第二道菜端上来了,这场小酌不是正式的官宴,所以喝酒上菜的次序没有遵照官礼。它充分体现了宋代零食点心地特色。第二道菜是“酥琼叶”,其实是将宿蒸饼薄薄切就,涂上蜜或油,就火上炙,地上铺上纸散火气,炙好后,非常松脆,有止疗化食功效,而且嚼起来还可如杨万里所说:作雪花声……

做“雪花生”那是诗人的说法,要让赵兴形容。也就是像老鼠嚼大米咔嚓嚓一片。这道菜吃完,赵兴喝着密州春,有个想法:“知州大人,听说我老师在密州修了一座超然台,不如我们年终大会就在超然台举办——嗯。饮密州春。欣赏炎黄歌舞,我一定给他们奉上一道叹为观止的盛宴。府尊大人请把客商的名单给我。座次上有何要求,府尊大人尽管说,我来安排。”

王子韶点头同意,马上命令他的掌记准备名单,并补充说:“律法:凡当日在场的海商都有份参加,不过有些客商是纳税大户,座次上是要予以照顾,回头我让人标好,送到你的府邸。

不过,年底气候寒冷,超然亭处身旷野,需要注意搭些棚子防寒。”

赵兴答:“我炎黄文明博大精深,正需要大场面才能展的开,空旷点更好,府尊大人尽请放心,一切有我。”

王子韶听说过那场西园集会就是赵兴组织的,他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正说话地功夫,第三道菜——宋代小资食品“雕花蜜煎”端了上来。

宋人对食物的审美情趣充分展示在雕花蜜煎上。所谓雕花,就用瓜雕刻成的花样食品,即“药瓜”。用杨梅、冬瓜、金桔、鲜姜、嫩笋等,雕成甜酸的花梅球儿、清甜的蜜冬瓜鱼、微辣带甜的花姜,而且还在金桔、橙子、木瓜上雕出花及大段花、方花,又在青梅上雕出荷叶

同时端上来的还有用油面糖蜜制成的“笑靥儿”果食。这种赏心悦目的工艺性食品,是宋朝小资的最爱。各城市为了迎合拥有强大购买力地小资们,都纷纷推出自己的杰作,如浦城特色的冬瓜——安置在寿架台上的一条三尺长冬瓜,刻上了假山、龟、鹤、寿星、仙女,异常精妙。

这就是宋代官场正午的“点心宴”。主食螃蟹,面点搭配,水果坠尾。这顿“简单”地午点让赵兴知道,宋人已把追求艺术性地倾向,扩展到食品制作的各个方面……

他吃地叹为观止,他吃的心满意足。他吃的满腹郁闷,只想回家去宰了自己的厨子。

可是他的活还没完,从王子韶那出来。与邓御夫约好了再会的时间,他又要马不停蹄地去拜访李之纯。李之纯显得很宽厚。他劈头先致歉:“让离人久等了,我在路上有事耽搁了几天。后日我就回自所,密州就不待了。

老夫已经与范金部(范锷)、王知州联名上奏,请设密州市舶司,请设胶西县。我等共同推荐离人出任胶西县令,今后老夫把胶西托付给离人了。

我看好你,子由曾经来信让我照顾好你,我看离人处事精明,在这方面不由老夫照顾你。唯一遗憾的是,离人处事过于刚强。不过这也不算什么,老夫年轻地时候也刚强过,等你在官场处久了,自然学会了圆转。年轻人嘛,闯一闯有好处……”

子由是苏辙的字,李之纯这番话表明他与苏辙关系密切。两人甚至好到连悄悄话都说。临了,李之纯倒是显出一丝童心。他笑着说:“老夫喜欢步行,每年要费三双官靴,听子由谈起过离人所制的皮靴,轻便舒适。我看离人也无需送老夫什么礼物了,多送我几双靴子就行。”

几双靴子能值多少钱,赵兴答应的很快。接着,李之纯命令仆人奉上浓浓的两盏“二陈汤”,请赵兴饮用:“离人满身酒气,定是在王子韶那里吃过了,老夫就不留你吃饭了。喝了这碗二陈汤且回去安置。”

宋代,官场上送客的方式不是端茶送水,茶是迎客茶。客人进门先奉上香茶,等客人走的时候,再奉上二陈汤。满鞑子入侵中原的时候,从宋人那里学了残字断篇,所以才有了清代端茶送客的习俗。

二陈汤是装在汤瓶中奉上的,日本人把汤瓶学了去,而后有了茶瓶地说法。李之纯盛汤的汤瓶很朴素,赵兴眼睛尖。都发现瓶口处几个细碎的裂纹。甚至有个米粒大的豁口。他一言不发,恭敬的将二陈汤饮下,然后拱手告辞。

在王子韶那里吃了饭,在李之纯这里喝了汤,范锷那里没什么招待。他揪住赵兴。还想进一步讨论大运河的事情,赵兴打个马虎眼。推荐说:“我学生程夏擅长筹划,跟我学了多年,本身又是黄州举人,老大人身边若是缺人,便让他给大人详细解说。”

辞别了范锷,赵兴又去判官索问道那里兜了一***,而后回家,院门口他遇到了两名一赐乐业人,他们一直在按赵兴的策划,筹备在高丽庭馆插上一脚,但今天他们来,不是为高丽庭馆地事。

“大人,你在船上与知州大人、转运使大人、金部侍郎大人说的话,我们已经听到了,我们有了想法”,俺裕小心的看了赵兴一眼,补充说:“大人既有铸造钱币的工坊,我们想,何不建立一座银柜,专门存放、吸纳修建大运河的富商所携带的金银钱财?”

赵兴点点头:“你说的是银行?我大宋早有类似的钱柜,听说陈都府都已经印刷了纸质的凭证,叫做交趾。

我的铸币流水线是绝对机密,这事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今天地话到此为止,至于银行的事,我看你们可以悄悄筹备,最好自己别出头,让别人打前阵,如果银行成立,我这里可以支出三十万金币,作为你们的本金。

这事就到此为止,今后你们所做的,我概不知情。”

俺裕与白樵连声答应:“大人,我们知道如何保守秘密。”

在门口处告别了两名以色列人,赵兴中途吩咐程夏明天去找范锷,然后又吩咐门子明天邓御夫来访的时候直接引入房。他便向后院走去。

才进后院,就听见廖小小的歌声,她很开心的摆弄着几张纸,一见赵兴,马上贴了过来:“官人,你猜我搞到了什么。”赵兴回答:“先等等,先把厨子给我叫上来,我今天去王子韶那里吃饭,吃了一肚子闷气。”

这厨子是从汴梁城雇来的,自称是学了赵兴的真传,往往向别人自许他是赵兴的亲传弟子。赵兴一见对方那肥硕地脸,火就不打一处来:“符三,我今天在王知州那里吃了蟹酿橙、酥琼叶、雕花蜜煎,听好了。是蟹酿橙、酥琼叶、雕花蜜煎!你说你以前都给我吃了什么,那都是猪食!我白白自许多知道九百年的饮食文化。今天我才知道,那不是饮食文化,是猪食文化!”

赵兴这是气急了,口不遮言,实际上他在现代接触地只是低层次的**大宴,而现在他接触地是官僚们地**宴。如果他在现代参与了层次再高一点,他就会知道,**文化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符三委屈地快要哭了:“大人,这蟹酿橙可不是日日都能吃上的。可花功夫了,再说,大官人也没教过我。至于大官人教地那些,我哪样不拿手?”

赵兴恨恨的回答:“你要学的还多着呢。”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又补充说:“我要学的也多着呢。”

厨子抹着眼泪退下去,廖小小眼波流转。趴在赵兴耳边,边哈着气边说:“你刚说什么,多见识了九百年饮食文化,莫非你是一只千年老鬼?”

赵兴沉思的回答:“我是!怎么样,你怕不怕?”

廖小小婉转低语:“怕,你摸摸,我的心跳地很厉害,快来,吃我呀。”

赵兴暧昧的嘟囔:“大白天的……”

其实,他心里很懊恼。怎么我跟古人说大实话。没有一个人相信呢?

廖小小用脸轻轻的擦着赵兴的鼻尖,炫耀似的又问:“你猜,我给你搞到了什么?”

“什么?”

廖小小奔到桌边,抖着那几张纸回答:“我这几天出住内院,跟官吏们的家眷打听了一下,打听到几位上官地喜好癖性,你要不要知道一下?”

赵兴大马惊道的坐在,问:“先说说我的顶头上司王子韶。”

廖小小翻过一张纸,看着纸上的内容,评价说:“王子韶。字圣美,有大学问,且喜好与有学问的人来往。”

“这我知道,我在他府上见过邓御夫,王知州支助他出了农。”

“不止呢!”廖小小挥着那张纸说:“这位王子韶可是学问堪比王荆公的人啊。王荆公做字行天下。子韶亦作字解二十卷,与安石相违背。喜作正。至于三过笔可以挂万钧之重。宗褚遂良、颜真卿,暮年自变为一家。大隶题榜有古意。”“笔挂万钧之重——古人说话就是夸张”,赵兴摇摇头。写字的时候笔上挂着万斤的重物,可能吗?

“字写得好”,赵兴嘴里砸了一下:“没名声!有苏黄米蔡好吗?既然不与苏黄米蔡并列,可见后一句话依旧是浮夸过分……接着说李之纯,听说他与苏三丈(苏辙)关系好。”

廖小小神色郑重起来:“李之纯,仁人也!有仆不知名,人皆呼为李仆。李之纯喜欢步行,每次下乡,路有遗尸则令李仆收葬,据说李之纯前后收葬过万余无名野尸,故人称之为其有万魂庇佑。据称,其毕生所得官俸都用于收葬无名野尸。”

赵兴神态也严肃起来,他摆正了自己的身子,端正的坐着,缓缓回答:“不意官场竟有如此圣人!”

廖小小继续说:“李之纯知成都府时,成都路地少人稠,粮食不能自给,每年靠官府减价发售官米6000石,供应民食。言官上奏,认为这虽然给百姓带来了一定好处,但却损害了朝廷利益,应予免除。皇帝下诏,令朝臣们讨论这件事情。

李之纯上表斥责,称:成都老百姓仰仗皇恩浩荡,依靠这些粮米已经生活了百余年,今天凭什么要剥夺他们地饭碗?今日夺取百姓饭碗,究竟算是谁的恩德?此语一出,群官不敢再言。于是,成都府上下百万百姓,至今仍感激李之纯活命之恩。”

赵兴想起来见李之纯时的场景。从板桥镇到密州,他走了整整十天,一定是在路上又去收葬无名野尸去了,而对这一切,他竟然没拿出来炫耀,还向赵兴表示歉意,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

他根本无需向赵兴致歉的呀。

赵兴沉默片刻,缓缓的回答:“我需要给他做几双好靴子,一双最耐磨的靴子。整个大宋最耐磨。”

廖小小扬扬纸,继续问:“大郎。还要不要听?要不,我们先去卧榻做点别地事,然后继续?”

赵兴坚决的摇摇头,继续说:“那为判官索问道究竟是什么来历?”

“明断!”廖小小继续说:“这位索问道是索湘四世孙,索湘:字巨川,盐山人。开宝年间有一个大狱地案子。一连逮捕了1500余人,不能决断。后来他亲自审理,终于真相大白。平反了冤狱,没有放过一个坏人,也没有冤枉一个好人。索湘家学渊源。擅于断案,人皆赞其处事条理清楚。”

“不简单呀不简单,全大宋没有一个简单人”,赵兴晃着脑袋,看了看左右,补充说:“八件世故清茫然,我找遍了整个大宋。似乎唯有我是个简单人——一个连诗歌都不会做地简单人。”

廖小小偎入赵兴怀中,用指头搓着赵兴的胸膛,嗔怪的说:“官人也不是个简单人,当今世上,谁敢驾一叶孤舟便驶向南洋?……好啦,不谈这个,再谈谈那位范锷。

这范锷也不是简单人,他娶过两房妻子,大房姓姚,被封为长寿恭人。二房是徐氏。传,徐氏是当今官家的奶娘,被封为鲁阳郡夫人。其子范筠亦于两年前中进士,人皆称:一门两进士。”

苏轼家一门三进士,这范锷竟能做到一门两进士,实在牛叉。

“都快赶上苏门了”,赵兴赞叹的说。

廖小小也点头附和。

然而,说话地这两人都不知道,在文学上范锷远远比不上苏东坡,但他地儿子在考试方面。苏东坡拍马也追不上他。这厮不仅是一门两进士,他们一家最后的结果是“一门七进士,十子九登科”。

范锷地儿子范筠是宋代超生游击队地大队长,他生的女儿不算,光儿子有十个。范筠的十个儿子中:溶、渭、浒等五人中了进士。与范锷、范筠一起被誉为“一门七进士”。后来。这十个儿子中有九个在朝廷做官。故有“十子九登科”之名。

如此的家庭。要放在今天,肯定有众多媒体去挖掘教子秘方。有众多出版社要求他们出,有众多商业机构要求他们四处作报告……可惜,事情的悲哀就在于此:范氏最后的族训是——子孙后代禁止读。

传说这段族训的由来是这样地:当时,宋高宗赵构做了个梦,梦见有九头牛跑到他金殿上闹腾,于是就叫秦桧来解梦。秦桧指出,满朝官员中,父子兄弟共同做官的恰好有范氏一家,于是,范氏迎来了他们的灾祸。

其实,这段传说很虚幻。范氏惹祸应该跟秦桧无关,这一灾祸的由来应该基于古代中国君王的传统思维。任何一个朝代,皇帝都不允许一家九个人分散在朝堂各处,把持重要职位,所以不用秦桧建议,皇帝也会视范氏兄弟为骨中刺。

显然范氏子弟也是聪明人,在遭人追杀后,幸存者立刻明白:既然如此,索性让子孙后代远离教育,以策安全。这么一来,他们的子孙不再识字,反而历经数次战乱,安全的生活在浙江金华汤溪镇厚大村——直至现代。

范氏子孙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明了,北宋以后,在中国拥有智慧是多么不明智的行为。可惜,赵兴还沾沾自喜自己的智慧……

“还有一个人你该见见”,廖小小用手指在赵兴胸膛画着圆圈,细声细气地说:“我在张用那发现一份诏,诏上写得我抄下来了——正议大夫,提举崇福宫吕惠卿责授密州副使,本州安置,法当检举,诏更候一年取旨。”

“吕惠卿,吕惠卿在这?我见他干什么?”赵兴反应过来。

看来吕惠卿也遇到了苏东坡在黄州的遭遇,被“监视居住”了。但这厮比苏东坡的运气要好,黄州是个偏僻的地方,而密州是个对外开放口岸,即使密州百姓半数逃亡,也依然远胜黄州,至少它的物质供应能让吕惠卿舒适的度过流放生涯。

“官人既不忌讳与章章枢相交往,怎么不去见见新党的扛鼎人物?”

“吕惠卿,我想现在也是新党人人喊打的角色,这个叛师之徒,他依靠王荆公站稳了脚跟,回头连老师都迫害。我跟这等人人渣交往,没得侮辱我的名声。”

“还是见见?”廖小小轻声呢喃:“官人不去,奴家自去。奴家在京城时,曾受到吕相公照顾,今日也算还他一情。”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