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开义城中的气氛。
却是没有因为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诈降和反击成果,而有所改善和变化。
反而因为某种“一定会被屠城”“不知道要被怎么报复”之类,已经实质化的威胁和紧迫感,依旧
笼罩在表面上的紧张肃杀和某种惶然不安的暗流当中。
而就算是被平卢军接管了部分城防,而放松了驻扎内城的控制力之后,那位被重重保护起来的少藩
主和他的母亲,依旧没有任何的露面和公开鼓舞士气的行为。
反而是从外城的三位临时主持者手中,要走了更多的资源和人力,开始增筑和加强内城的城防建设
并且逐步的转移和囤积物资,这不由让更多的军民百姓,对于继续守住这座城池,并不抱有太大
的指望了。
城墙附近的民居和其他建筑,都已经被作为炮石的材料拆光,而开始拆除和改造正街大道两边的建
筑了;在各个街口和巷道的节点,都出现了由被挖断的道路和杂物组成的街垒。
因为,就算是捣毁了城外营地中的大半器械,但是却无法组织对方的穴地攻城,已经在东面和南面
的城墙上,制造出了十数条大大小小的裂痕。
而城头的短暂易手,也变得越来越频繁。几乎是这边浴血奋战的前脚赶下去,那边吼叫着从另一头
又杀上来了,就像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一般的让人顾此失彼的疲于奔命。。”
“重点,说重点。。”
我有些不耐烦的道。
“是是。。”
他点头道。。
“尚可利用的还有两条。。”
“对应的位置,分别在左角的五百六十步。。和七百二十三步”
“因该够了。。”
我身边的另一个声音接口道。
“因为城墙本身已经有好些开裂了。。”
“我们只要控制起爆的方向就好。。”
他叫凌振,长得像是个憨厚老农,却专擅爆破一事的工程团都管,作为这个职业的代价,他最显眼的就是被左手那几根被炸残,而显得参差不齐光秃秃的手指。
“那就让他们做好准备吧。。”
我吩咐道。
“这一次,你就不要亲自下去了。。”
“只怕不妥。。”
凌振正色对我道。
“若是想较为精准的配药,炸开合适的位置。。”
“就还使得我亲自去看一看才行的。。”
“无论是墙基的材质,还是土色的成分,都需要现场的判断。。”
“那就万事小心好了。。”
对于他的职业性热情和执着,我也没有过多的劝阻。
毕竟,新式********的安全炸药,与我们一贯使用的精炼黑火药,还是有相当大的差别。
不久之后,微微的震感让地面的尘土和细碎石子跳了跳,而洒满了我的脚面;然后就见门洞附近,已经是数道裂痕的一大片城墙骤然向下一沉。
然后在墙基部分喷出无数的尘土和碎块,紧接着就剧烈晃动着,连带上面惊慌失措的人体和器械。旗帜、物资,一起缓缓向前断裂、倾倒了下来。
最终,
在扑面卷荡而来的滚滚烟尘之中,隐隐出现了一个大量碎石瓦砾,临时冲击而成的陡坡,高耸的城墙上叶由此出现了一个足足有数十步宽的巨大豁口。
而豁口旁边的城墙上,也几乎不见了任何可以站立的人影;
然后已经列队整装,做好登城准备的藩军们,几乎是欣喜若狂欢呼雀跃着,在急促吹响的角号声中,像是打满了鸡血一般冲进了漫天的烟尘里,又出一窝蜂的出现在了豁口里。
而这时候,城上薛氏的守军,似乎还没能城墙轰塌的剧烈震撼中,回过神来一般,只有零星的若干箭矢被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