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沥滴滴的稀疏雨雾,冲不散焦臭与血腥味。
重新被打成一片废墟,而烟火袅袅的东山城外。罗氏驻留的营地里,却是一片的愁云惨淡和紧张忧乱的气氛。
虽然这场突如其来,不知情由,也不知道如何引发的变乱,除了现在城中的信任东山城主罗仓年,及其下属数百人,以及若干军民百姓之外;罗氏本阵的势力,可以说是大致无损。
但是因为归家在即,自上而下弥漫的懈怠和轻疏,失去对局面的掌控后,而导致事态的彻底败坏,由此丢掉的权威和人望,却是难以用损失来计量的。
作为新城之盟支柱的六家诸侯,几乎不同程度的遭到了袭击,并被卷入乱战当中,至少有三家的驻地被攻破而崩溃;另有两家也是损失不小,家族的领头人一死一重伤,还有一家干脆不告而走,连夜出奔了。
而在此期间,他们甚至没有主动向罗氏这里求援过.
甚至在罗氏本阵中,还有真真假假传闻和谣言说,这其实是本家挑起纷争而借刀杀人,削弱各家诸侯势力的伎俩。
因此,最后就连那些罗氏的附庸,也不可避免的居然只剩下六七家小诸侯,因为靠的邻近,才被罗藩给强行约束住。
虽然天气渐热,但是显然这里比水系繁多,而有些潮湿的淮东,在夏季里要凉爽的多很适合作为度暑的地方。
但不管怎么说,我离开自己基本盘跑来刷安东副本,一转眼也有好几个月了;虽然淮东各项事业,都已经走入正轨,但身为主帅大半年老不在任上,也不是个事儿。
而且这些安东骑兵,也必须打散分开与淮东现有的骑兵参杂使用,不然单独让他们成军一部,很容易就抱团出新的小山头来。
所以,这些新募的骑兵也要一起带回到淮东体系内去,这样内有淮东大环境的熔炉,外有经过郓州——宋州前线的磨合和锻炼,就可以派上不少用场的。
至于平卢道方面的事情,我已经派人联系了那位潜在的盟友,据河北道大半自立的张邦昌,相信他自由处断和动作。
虽然他在军略上也就是那么回事,但在运用手段和权谋捡便宜占好处的方面上,却是不落人后的。这样,原本就是实力大损的平卢道方面,至少可以消停上更长的时间
只是他新近果断干了一件事情,把黄河对岸的隶州全境,以及沧州沿海都让了出来,作为淮东方面的自由活动区域。
然后作为回应和后续的安排,淮东方面由第二兵马使张立铮,亲自带队在沧州的盐山县登陆,以四营兵力突袭了那只占据清池城,打着故刑州军旗号的武装所在地。
结果令人意外的是,在短暂的数度接触之后,这些地方武装几乎是望风而走,不敢一战,最终在清池城内,居然成功逼降和吞并了这只足有上万人的地方武装。
里面居然还真的有不少,乃是当初我们转战河北时,用留下的甲械武装起来的所谓“刑州军”旧属。
这样下来,关于这只降服力量的何去何从,淮东方面又面临了了多个选择:
最后,我综合了多种建议之后初步有所决定。将这只颇有渊源的刑州军,就地解除武装打散,人口全部带回到实在太过浪费了这个地缘势力;还不如继续扶持下去,以便在河北道变相拥有了一块新的飞地,和随时可以介入的要点。
这样,只要适当的援助再加以就地编遣,尽量裁汰老弱而以淮东的士官老卒充斥其间,就可以继续以较小的代价维持下去。而且,当地虽然土地贫瘠所产不丰,但却是最传统的长芦盐场的所在。就算不能用于开发,也可以断绝了敌方势力,获得当地盐务之利的机会。
只是其中两个领头人的名字,让我很有些恍然相识;因为一个叫吴用,一个叫呼延灼,据说对于占据河北方面的张邦昌,很有些苦大仇深的意味。也是拒不接受招安的死硬派,这才得以便宜了我的淮东军。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一骑绝尘而来,
“开义城急报。。”
我很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的急报。这可谓是无巧不成双了。
我这都准备打包启行回淮东了,这就给我闹出事情来了。
明明看起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情况下,安东大罗氏那里又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