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屏城,
我手中正在把玩着一只新式的军械。
经过熏黑防锈处理的长管和后部突出的管状弹轮,就是这件武器最显著的特征。
连珠铳三式改,也是转轮快抢的第三版改进型;主要针对马背上的持握和射击需要,进行了减重和缩短长度,调整配重和握持的改造,并且进一步增加了胶皮垫圈的密封性,以及相应的铜底火帽。
这次一次性给前沿部队的骑兵,换装了一千六百只;此外还有另一种缩小口径和截短身管,并相应减少装药的连珠手铳,主要提供给一线战斗的军官和中高级士官们;作为战地的近身防护武器,以提高相应的存活率;
因此,也是一种荣誉和资格的象征,只有率队上过三次战场,或是至少一次以头牌序列出现在战斗中,才可能得授。因此,也可以称之为男子汉的勇气徽章。
而其中还有一些特制的版本,用磨光的白铜、雕琢过的象牙或是玉石片作为身柄装饰,上面还可以刻字留念,以奖励特殊或是突出的表现,
也算是我这只军队体系下,最富有特色的配备了。
虽然在屏州短暂休整当中,但是一些日常的工作,也并没有落下。
打下两州全境之后,那些沿途献城投效或是聚附在本阵旗下,形形色色的各家诸侯人等也有万余,挑挑拣拣的汰除老弱,和宁可自行归还本家,也不愿意跟我军走的人之后,也还能凑出至少一小半的精壮兵卒来。
毕竟,如今这一战下来打的各家诸侯,就算是站在胜利者的阵营,也大多是疲敝不堪,就指望着能够从辽西取得胜利果实当中,分一杯羹来作为补偿了。
但是现下局面大乱,各家依旧纷争不止,就算在辽西的飞地也没有办法守住了;好些原本打算就地安家的人,更是早已经厌倦了回本藩领地去,还需继续争斗厮杀的命运和前景。
因此,那些底层出身的士卒,很容易就被我方提出的基本待遇条件,给直接劝诱和吸引过来了。
他们虽然不能直接补充进主力部队,但是起码也有一定的战地经验和相应的训练,作为临时跟在外围打杂,监管俘虏打扫战场、收集物资之类的辅助役,乃至日后作为守备团的基础,维持地方基本治安和次序,还是可以胜任一二的。
而刘厚率领的马队偏师,在耀州境内的惩罚性攻略,也不断有消息传归来。
至少,对方似乎没有做好乘乱攻取辽西不成,还被反推回来的心理准备,因此,在刘厚和他的马队面前,很是吃了些的大亏。
而相比多山的屏州和耀州,临近的遂州更加平坦一些,因此几天扫荡下来,已经至少有二三十处村邑、集镇和聚落被焚毁或是烧掠殆尽。
而当地属于北地联合的诸侯藩家,在联合起来试图居首要冲迎战,却被骑兵拉开距离,排射加冲阵打跨大半数后队,就只能各自逃回退缩在自家居城里,就此不管不顾做起缩头乌龟,而任凭肆虐了。
因此,当她被家里一致表决通过,作为家里的代表前来淮东探亲的时候,她却在担心自己能否做好,又担忧是否会因此影响了那个男人的风评和名声。
而且在她出来的时候,他的母亲多年前的宿疾又再犯了,而不得不放下手中操持的一切,到外海充满温暖阳光和海风的对方去修养上好一阵子。
这不由有加剧了她的担忧和牵挂,正所谓是父母卧病不远游;但是出于某种责任感和对于如今身份使命的认同,才在前呼后拥的保护下,这辈子第一次踏上了这个漫漫的北上路途。
当然了,暗中能够让她微微窃喜的是,自然是终于有机会和那个仰慕的人,名正言顺的独处在一起,那将会是令人羞涩又期待的时光和回忆吧,想到这里小脸儿不由微微的烫红起来。
要知道,她还很小就做这个一个梦,梦想有人能够将她和他的母亲,从哪些讨厌的烦扰和困惑当中解脱出来的,而且这人一定是个威风凛凛的大英雄;就像是传说中的圣祖梁公那般的年轻有为。
又像是她看过并且寄予无数浮想联翩的,中外传说英雄志异和著名历史典故中的人物一般,
拥有大都督,大将军一般的远大前程,不世的才华和功绩,然后就如同神兵天降一般的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一次次将她们从一切阴霭和恐惧当中拯救出来。
只可惜自己实在是太过害羞和胆怯了,差点儿就彻底错过了。
“你要加油啊,湄湄。。”
她如此握紧小拳,暗自对着自己鼓励和打气道
“抓住机会。。”
“小夫人安好。。”
这时候,早已等候多时的亲兵团都尉和虞侯长,联袂迎了上来,对着少女躬身行礼道
“大帅月前就领兵在外,而征战至今未归。。”
“是为不能亲自相接。。而另属下人等代行其劳”
“因此,不好大张旗鼓而稍简其事。。”
“还请小夫人见谅则个。。”
“如今一应车马和听唤人手,都已经备好多时了。。”
“若有什么不便和要求,尽管吩咐我等。。”
“务必使得贵人满意才是。。”
虽然口头说是稍简其事,但实际上在护卫力量上却是出动了,亲直营的两个团和一整只马队来开道;
光是供沿途使用的,十几辆各式功能的马车及其配属人员,从具体的排场上说,比主帅日常出行巡游地方的规模,还要大上一些的。
虽然说这还和那位镇帅,平时严格控制出行的细节和规模,坚决避免扰民的作风有关,但对另外一些有心人来说,也可见其重视和宠爱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