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开义城,继续向西,我又在芦关遇到了,来自辽城的信使。
明面上,我前往辽城的理由也很光明正大,受邀参加罗氏两代藩主的葬礼。带兵前往也只是顺带的。
当然了比较正面的说法是,前代退养的老藩主,据说是听说了宿敌薛氏覆灭的消息,而高兴过度去世的。
而另一种说法就简单的多,是遭到了罗肃先为首的逆党的毒手。
但不管怎么说死了就是死了,在这种顶级的大藩家和诸侯权力构架当中,就算死人也有可以发挥的价值,更何况是两代藩主本身呢。
因此,
而现任的代家主罗允孝,迫不及待的宣布发丧,兵开始修造相应的山陵,也有籍此机会名正言顺的召集全部领下,态度尚且不明的世臣和分藩;以及附庸的诸侯小姓,。
让他们没有理由推脱和拒绝,汇聚在辽城服丧和吊唁的同时,也有堂而皇之逼迫他们,公开站队和表态的阳谋。
同样的,这对占据新城的另一派人马,也是充满了摊牌和逼宫的意味。
一方面根据内线的消息,则是罗氏本家方面,似乎陷入了某种财政困难当中了。因此,正在想方设法借助本家的名义来弄钱。
毕竟,无论是作为家族的宗长还是诸侯当家的藩主,在去世之后这些重要的亲族和臣下,都要参与扶棺和陪灵的,并且量力为出的献纳一笔资财,来体现自己的恭忠臣礼。
另一方面,则是按照罗湛基留下的盟约部分内容,后续的某些条款显然遇到了无法执行的情况,因此,罗允孝再次派来的信使,也提出了另一种解决方案。
就是用辽东半岛中南部,目前暂时处于淮东军控制下的,隶属建安州都督府的五个州,十年内相应田赋、椎税、丁役的征收权,来冲抵相应的作价偿付。
并且以此为担保,一次性向我重新借贷十五万缗的军费,以及三万人份的甲械物资。
而以我的立场,无意间又扮演了某种变相的见证和调停者的角色了。当然,主动建议我带兵前往,未尝没有借势施压的潜在用意。
这种种的交涉下来,不由让人有些感叹,最近这个貌似豪勇的罗允孝身边,究竟是什么人在替他出谋划策啊。
...。
辽城之中,随着附近陆陆续续到来的各色人等,已经重新变的热闹非凡起来了。
因为,她在本家长期积累下的眼力和见历,给罗允孝点破和揭露了某些思维上的额盲点和误区,也间接提供了某些意想不到的思路和对应手段。
这也让原本一直对于住在本家后宅,感觉得不怎么踏实的罗允孝,终于有了点妥帖的感觉了。
毕竟,他手下虽然不乏勇武之士或是军伍老练之辈,但在治民管领的政务方面,有些单薄,而不得不严重依靠,藩主养父留下来的那些亲近班底;
但毕竟是隔了一层效忠对象的继递关系,还有一干养父的亲生子女在世,因此也不敢全数赋予信任,而只能有限的萧规曹随的维持现状,再从中发现和拉拢,愿意靠拢和偷笑自己的对象。
而他最大的缺憾,就是手下虽有还算卖力的佐僚,部属。身边却没有合适的谋臣或是幕僚,来时时的耳提面醒,或是事事的出谋划策。
按照各地诸侯藩家的惯例。这样的人选,都是当权者在早年起步之时,初步拥有班底资格后,从那些数量不菲的门人清客里挑选,或是在外地方寻访回来;
以伴当或是扈从、书办的身份留在身边,再在日常经手的庶务里慢慢的磨合和培养起,相应相得的默契和步调来。
而这正是微寒出身,却因缘际会被仓促推到如此高位上的罗允孝,所严重缺失和难以弥补的。
而且在暂时不宜大动的本家内宅之中,同样也没有真正可靠的眼线和代理人。
这几下相加下来,她这一番的存在就显得难能可贵了。
而且她这些年下来,膝下一直没有子嗣的出息,也没有强大的娘家背景,一直为之张目和撑腰。
因此,只能一直以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官身份,留在本家后宅,直到被藩上厌倦了或是更加年轻得力的女性取代,才有机会带着一笔钱财被放出去。
然而,如果没有藩主的开恩和准许,她甚至不能另行再嫁成家生子,而只能在用来安置的小宅院里,终身孤老到死。
因此,她这般的存在与罗允孝的需求,几乎是一拍即合。
只可惜她的身份有些敏感,至少是没有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身边的。
蒸庶母虽然在这些边地诸侯当中,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对于刚刚坐上代藩主之位,根基未稳缺位也尚未竖起来的罗允孝而言。
来自生活上的负面风评和流言蜚语,也属于需要尽量避免的方向。
因此,罗允孝的打算是,日后给她安排收养一个前藩主庶出的女儿,然后自己再取了过来。
这样,不但完成了血脉的交换,两人还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名正言顺的继续呆在一起了。
当然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籍着两代藩主的葬礼,继续稳住重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