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辽城州州城之下,正是连绵旗帜招展如林,鼓号喧天人声鼎沸。
两都督府十一州的代官、世臣和支族,还有若干因为地缘较近,而赶过来的外藩附庸,将辽城和数座子城之间的偌大郊野,给填充了大半。
就仿若昨日或者说前段日子,刚刚举办家主继位仪式一般的热闹。只是这一次,却变成了两代人的葬礼了。
我显然是是最晚抵达的一类,不过原本的驻地,安舜堡还是给我们留着,甚至里面的陈设和人员,都没有怎么变动过呢。
出来迎接的依旧是安东守捉军的旗号,不过领头一干军将都是年轻得多的生面孔。而麾下的将士们,相比当初所见到的那种整齐肃杀的彪悍,也多少有些些差距。
看起来,接二连三的战事和内乱,对于这只罗氏本家的核心武力,委实折损和消磨的尤为厉害。
我似乎只要躲在幕后及时掌握情势,适当的加以支持或者说推动,就可以坐收其利了。
.....。
而在辽城州的城墙上,也有人用咫尺镜远远的打量着着,安舜堡所在的方位,然后轻轻的叹息道。
“这就是淮镇么。。”
“看起来,似乎也不过如此而已。。”
“不要掉以轻心。。”
“他们可不是什么善于之辈啊。。”
说话的正是先行到达的家老罗湛荣。只是作为权力斗争失败者的他,看起来颇为心态平和而城府依然。
理论上,他在回到了辽城之后,还没有被本家禁足或是限制人身自由,只是任何活动身边需有人,以保护为名随时跟着,并且不能走出这座城而已。
但作为一位前任家老兼藩主的弟弟,他在这座刚刚被清洗过的城中,还是残留了不少手段和影响力,并且作为耳目和手足的延伸,继续发作者某种作用。
“维今之势,无论是谁在大位之上。。”
罗湛容略微有些无奈表情的继续道
“都要与之打好关系和交道的。。”
“正可谓是奇货可居。。不得不有所倚仗的”
“况且,彼方还占据着建安州以南的领有。。”
“以供攻略叛党的姿用和役使。。”
“真是尤为可恶。。”
一个略微年轻的声音接口道
“那假藩主,却不知道对其许了多少本家的利益和关碍出去了。。”
“难道我辈就只能眼睁睁的坐视不成”
“如今本家和居城之中,正当那人的势大。。”
另一个老成的声音劝道
“军中和官属也不乏其收买的眼线和耳目。。”
“只要稍有异己和违逆之言,都被剪除了”
“还是须得谨言慎行,静待来日方长的好。。”
“来日便是老藩的出丧之礼,”
“各家世臣、代官汇聚之下,那人还需稍稍收敛爪牙。。”
“少不得当众惺惺作态一番,玩那众望所归的劝进把戏“
“才是我辈的些许转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