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堡精灵 第二百三十四章 抉择和意外

阿拉密尔终于明白，树魔使作为一名野蛮人为何能觉醒德鲁伊的能力了，肯定是因为环之碎片的缘故，而舞娘那些看似神乎其技，远远超出同级别的能力，也变得可以解释的通了。

因为真的是“神”的力量。

他也明白之前为什么他能够“轻易”杀死那个叫做索尔的暗日之傀，虽然占了偷袭的便宜，那一剑几乎也是他不动用的列缺惊世这一用完就瘫了的大招之外的最强一剑了。

因为那个“索尔”，很有可能就是对应的未形成的，关于“腐蚀”的环之碎片。

或者说，索尔才是黑狱里面正常的十三级职业者。

知道这一点的阿拉密尔有些高兴，这说明他的实力已经有了越级击杀十三级职业者的能力，虽然暗日之傀在希瑞克和黑狱的影响下，无时无刻收到各种负面情绪的侵蚀导致心智不是那么清明，但也是标准的十三级职业者不是？

能够越级击杀，咱好歹也算是“精英”模板了吧，也算个小boss不是？

当然，杀死舞娘就算是个超级巧合，一来舞娘时刻提防着树魔使没有出全力，二来舞娘也不知道初代暗日之傀百试百灵的“复活”能力，在阿拉密尔的剑下无效。

阿拉密尔甚至怀疑，之所以树魔使一开始摆出那种贵族姿态没有马上动手，就是在暗戳戳地拖延时间，好让自己吸收舞娘的环之碎片...........

谁知道阿拉密尔发动了“钞”能力，毁灭了一个连高阶法师都视若珍宝的高阶天界生物灵魂宝石，驱散了白雾，不讲武德的“摇人”，一拳将他打碎。

所以，感谢沉默大师.........阿拉密尔虔诚地向着一旁的沉默大师行了个礼，暗赞自己遇到了贵人。

刚刚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时间干涉的力量是如此的伟大，竟然祛除了自己诡异的上古妖精血脉本身的影响，虽然自己有后背的北斗七星镇压，但是从刚刚的反应来看，随着自己的这具身体的成熟，血脉中的某些力量开始显现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影响。

所以，就算这个时候沉默大师不愿意收徒，阿拉密尔都要想办法掌握泽斯修士的力量了，为了压制自己的血脉。

“你的身体里潜伏着一种可怕的力量，那是远比混乱还要可怕的力量，我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就像是混沌本身，不，感觉祂是比混沌本身还要远古邪恶的存在，不过你本身似乎也寄存着好几种同样伟大的力量庇护着你，所以造就了你目前的状况。”

心灵之中，传来了对方标志性的宏大温暖的心灵力量，还有这段话。

不愧是你，也不愧是我吗？阿拉密尔有些惊异于沉默大师的敏感，竟然察觉到他的北斗七星和那缕电芒的力量，同时也有点好气又好笑。

同样是练了独孤九剑，为什么你是杨过，我成了异界令狐冲？

想起体内的好几股力量，还有自己周围的一干“魔女”，还有“小师妹”精灵萝莉瑰拉瑟，阿拉密尔心灵里发出了阵阵悲鸣。

希望泽斯修士的力量就是我的“化功**”吧........

阿拉密尔越众而出，管也不管那位巨大的梅思娜嘴里反复重复的“寻找失落的环之碎片，然后做出选择。”的话语，径直往山上走去。

他的心情实在是糟透了，刚刚的“幻想”让他得知真相的同时，也明白了一个事实。

只要踏入了身后的“黄金废墟”，就会自动被视为签订了“协议”。

但是，他没得选。

因为黑雾已经“缩圈”了，唯一的安全区域，就是在黄金橡树附近。

而吸血鬼的祭祀场所，也在那边。

他已经不可能回头去收集被沉默大师“击飞”的环之碎片，所以他就算接到了“任务”，也没办法集齐“环”，也就没有办法拔出精金粉碎者，完成协议，还有跟沉默大师以及母亲的“契约”。

当然，西凡纳斯有一点好，那就是他的时间极多，如果阿拉密尔选择不完成，那么他就会继续等待下一个协议者。直到——

黑狱的神只角力出现最后的胜负为止。

这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无法拔出精金粉碎者，无法完成沉默大师和母亲的“契约”，他就无法得到时光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得到“自由”。

但是一旦拔出了“精金粉碎者”，他就会成为最强的“橡树之傀”，除了帮西凡纳斯杀死得到“腐蚀”的力量之前，他没办法离开黑狱。

虽然“环”的力量可以成为他的奖品，但是这种神赐予而不是自己修炼得来的，阿拉密尔向来觉得不稳当。

现在其余的环之碎片已经在黑雾中，阿拉密尔已经无法顶着可以让“高阶”职业者被灭杀的黑雾重回雾中取得剩下的碎片，所以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幸好阿拉密尔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承认失败。

泽斯修士的力量也不要了，“自由”也不要了，直接按照吸血鬼的规则，通过祭坛完成这次“试炼”，最多不过再牺牲一枚灵魂宝石，直接帮助卡夏珊或者说是拜图拉完成暗影吸血鬼的转化，等到自己进入先天后完成吸血鬼的约定，得到吸血鬼们效忠，成为卡尔多山的“魔头”。

然后他就会继续回到被母亲要挟的日子，对方挟持着他占据原本阿拉密尔灵魂的“恩”，他只能被动等待她下一次“交易”，完成了她的任务，再了却这桩“因果”。

但是以维斯娜卡的程度，下一次在给他的任务，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先前让他很难受的，半成品的“杖剑之约”，只能算是一次利息而已。

哎..........还有比这个更糟的吗？见到泽斯修士神奇的力量和“自由”唾手可得的阿拉密尔，现在连骂娘的心思都没有了。

现如今，祈祷沉默大师看上自己“良才美质”，教授自己如何进阶泽斯修士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卡夏珊？阿拉密尔回头，叫上吸血鬼，开始踏入前方的黄金之域。

结果发觉对方一动不动，面容沉默而平静。

“拜图拉？”阿拉密尔仔细感受了一下，发觉强烈的契约掌控感又回来了，瞬间明白了卡夏珊已经隐去，自己的女奴拜图拉已上线。

对方如同一个精致的人偶一样对着阿拉密尔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理解，然后拔出两把如同残月一样，带着浓厚沙漠民族风格的弯刀，在身边护卫着阿拉密尔。

虽然对于女吸血鬼的控制变得更加强力是件好事，但是阿拉密尔总觉得卡夏珊突然“下线”这件事本身就有些蹊跷。

试想，你作为一个第二人格，是不是时刻想要成为身体的主导，而不是让给主人格。

难道跟西凡纳斯的力量有关？看着远处如同黄金一样熠熠生辉的参天大树，阿拉密尔有些意外。

然而，刚刚走了半里路，阿拉密尔就收回了之前的想法。

刚刚的情景，确实不算是最糟的，最糟的还在这里。

因为就在阿拉密尔的前方，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带着苍白的面具，面具上画着夸张的鼻子和嘴巴，穿着一件好似雾气做成的长袍，头顶带着可笑夸张的帽子，帽子上还坠着金属小球，手持一根可笑的树枝法杖。

苍白小丑！！最神秘最诡异的初代暗日之傀！！

而就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让阿拉密尔有些意外的“人”。

一个不再跛脚的老人。

一个绿袍老人。

“别想着你能引导命运的航程，倘若命运认为你配，它自会为你指引方向。”一个如同金属摩擦一样喑哑的声音从老人嘴里传出。

“好久不见，我的孩子。”绿袍老人慈爱地看着阿拉密尔。

阿拉密尔只觉得浑身发冷。

“一个人内心里面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中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美丽的姑娘，你是烈火，你也是枯枝，一部分的你消耗着另一个你。”绿袍老人看着吸血鬼，神情锐利。

“用记忆拥抱过去，用奇迹展现着未来的可能性，尊敬的大师，虽然言语的波浪永远在我们之间喧哗，但是我们的深处总是沉默的。”绿袍老人对着沉默大师恭敬地行礼。

老跛脚！

错了，他已经不再跛脚，也褪去了白袍，成为了绿袍，也成为了新的——

初代暗日之傀！！！

“我是暗日先知纳斯尔·尤丁，在这段旅程中，我曾经六次鄙视自己的灵魂........”

“第一次，当我看到他可以解脱却有意谦让时！”

老人手里的权杖狠狠一顿！地面变成了外面黑狱一般的黑曜石光滑的地面。

“第二次，当我看见他在腿残者眼前跛行而过时！”

地面死去的植物纷纷扭曲变异，变成了黑狱的“刀剑树”！

“第三次，当我看见他在难易之间选择了容易时！”

阴影开始出现，周围五十尺的范围内再次失去了“颜色”。

“第四次，当她因为脆弱而放弃，却说成是一种坚忍时！”

老人的身躯开始膨胀，变成了三倍大，好似之前的舞娘一样！

第五次，当他坚持着虚伪的礼仪，却自以为是一种美德时。

老人的背后开始出现一棵树，树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全是被杀死的暗日之傀的“本身武器”！

“第六次，当她鄙夷一张丑恶的面庞，却不知道那正是自己的一副面具时。”

老人看着阿拉密尔身后的巨大女性完美的背影，脸上开始浮现出一张黑色雾气组成的面具，此时，他与苍白小丑一起举起手中的法杖，一股强大邪恶的力量顿时相应他俩的呼喊降临。

很快，空气中传来碎玻璃互相摩擦挤压的刺耳声音。

暗日的光芒和橡树的金色光芒彼此交织着，缠斗着，绞杀着。

“还有第七次，当我犯了错误，却用别人也会犯类似的错误的理由来抚慰自己时.........”绿袍先知笑吟吟地看着阿拉密尔等人。

“亲爱的朋友，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我完成这最终的救赎之旅，一直达到那伟大神只的国度？”

已经变得巨大而丑恶的绿袍先知和苍白小丑一起看了过来，唯一露出的眼睛里，闪动着疯狂邪恶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