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夫人是个高危职业 第三百一十一章 怪不容易

“有这个可能。”武安国也立刻肯定地说道，“但事情的真相还没被人发现之前，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现如今，唯一知道这件事真实情况的，便就是欧家的欧楚天了，我明日就去欧府上拜访，将这件事情弄个清楚。”

武安国从一旁的茶几上端过一壶茶，放在鼻底细细闻着那淡淡的香气，将自己心中的担忧隐去了。

欧楚天在乔安安遇害之后，一直郁郁寡欢，欧阳沐也不放心他出去，万一秦凡想要伺机报复，欧楚天在外，定是会遇到极大的危险。

“公子，今日的景色极好，要不要小的陪您去院中看看？”一个书童模样的人小心翼翼地朝着正无精打采地伏在书桌上的欧楚天建议道。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那些稍纵即逝的花花草草罢了，就像是了可怜的安安一般，花才开了一点点，便已被人拦腰掐断了！”欧楚天的神色突然变得阴狠起来，他向着那书童看了一眼，眼中的杀气涌动，让书童都害怕地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公……公子……这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您怎么还放在心上呢？人死不能复生，安安小姐已经在黄泉安息了，您便不要再耿耿于怀了。”书童颤颤悠悠地劝说道，眼睛却一直悄悄往欧楚天的脸上看着，一旦有什么异样的神情，他便马上出去。

“你不用那般怕我，我不会为难你，我只是这儿有口恶气出不来……”欧楚天感觉到了书童眼中的惧意，便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极为无力地说道。

那舒婷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有些同情地看着欧楚天，虽然不知道这位公子做错了什么，但每每看见他拼命憋着自己心中火气的模样，都觉得他怪不容易的。

“我爹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出去，明明是那畜生二皇子做错了事，为何要我在这儿受到惩罚，这不公平！”欧楚天将手边的一支笔狠狠扔了出去，那支毛笔上的墨水，甩在了地面上，点点滴滴，极为难看。

“怎么回事，这笔怎么都丢在地上了。”

门口传来一阵极为醇厚的声响，欧楚天听见那声音，立刻“噌”地一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直接一个箭步跨过那矮矮的茶几，朝着那声音质问道，“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去救凤儿，你不是说了会支持我的吗？又为何要关我禁闭！”

“胡闹！”欧阳沐推门走了进来，看着那被墨汁浸染的地幔，皱着眉头训斥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我关禁闭是为了让你避避风头，你现在出去，还没为安安小姐报仇呢，自己的小命就已经保不住了。”

“那又如何，只要能够让安安一血冤屈，我即使是死也是没有关系的。”欧楚天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安安惨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每每想起，都觉得心口有把刀在生生剜自己的肉。

欧阳沐看着自己儿子那痛苦的模样，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忍，他立刻拉着欧楚天到一旁坐下，又给身旁的小书童使了个眼色，那小书童立刻倒了一杯凉茶给欧楚天，便小心翼翼地退下了，帮着两人关上了门。

“旭儿啊，我最是明白你的心情，只是你即使是要死，也要死的值得，你现在若是只冲着那一股子蛮劲儿，那便就是鲁莽。”

欧阳沐看着欧楚天那激动的样子，好声好气地劝说着，“你还年轻，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又没有权力，又没有势力，想要与一位皇子作对，那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啊。”

欧楚天喝了凉茶，那茶的滋味苦苦涩涩的，就像他心中的感觉一般，虽然难受，但却真的能让他稍稍平静了一些。

“爹，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总不能一辈子这么躲躲藏藏地不敢见人吧？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那畜生想要杀我，是迟早的事。”

欧楚天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心中彷徨、愤怒、无力，却还是想不出个解决办法来。

现在欧家日益衰败，以前秦皇还健在的时候，父亲倒是十分得力，但现在两个皇子相互争夺，父亲却为了中正不肯投靠任何一方，这让欧家在夹缝中求生，极为艰难。

欧阳沐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他抬起那双晶亮却充满智慧的眼睛，细细地看着欧楚天，轻声说道，“我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又怎么可能会让你去白白送死，你现在要学会忍耐，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会帮着你做。”

欧楚天看着父亲那双为他操碎了心的眼睛，心中那泛起一阵波澜，“父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要改变您的初衷？”

欧阳沐看着欧楚天，眼中渐渐泛出一丝柔情，“没有办法，欧家越来越衰弱了，再这样下去，爹就不能保护你了，除非倚靠一颗大树，才能将你庇护啊。”

欧楚天心中一惊，立刻摇头劝说道，“父亲，不可以，这哪是依靠大树，明明就是攀附上一个大麻烦，父亲，您万万不能这么做。”

“不这么做就没办法救你了，我已经想通了，不过是换个主子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以后没有翻身之日，该忍的时候就得忍着，我们等机会，攒机会，没什么能挡得住你的心。”

欧阳沐的眼中满是豁达，但欧楚天却是明白，能够让父亲做出这么大改变的，完全是现在无奈的局势，父亲刚正不阿，他骨子里的东西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老爷，老爷！”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欧阳沐与欧楚天互相看了一眼，便立刻站起身，打开门，对着门外的书童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好好说，慢点说。”

“老爷，武安国大人来访，说是要见您和公子。”那书童有些兴奋地向着欧阳沐说道，要知道，这欧家可是很久都诶呦来过贵客了，尤其是大皇子身边的左膀右臂都亲自拜访，那可是件好事啊。

欧楚天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他立刻站起身来，走到欧阳沐，轻声问道，“这个武安国，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欧阳沐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向着那书童吩咐道，“让武安国大人在前厅等着我，我与公子一会儿便过去接见。”

那书童接了命令，便快速跑着去了，欧阳沐扭头，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中星光熠熠，“机会来了，我们要好好把握，一会儿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辞，千万别说错话了。”

欧楚天明白欧阳沐的话中的含义，他心中很是复杂，却又不能对不起父亲的一番苦心，便硬生生将自己心底的那些情绪压了下去，淡淡道，“知道了，我这次，都听您的。”

欧阳沐见欧楚天已经名阿比了其中道理，便也不再多说，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欧楚天的肩膀，笑着说道，“走吧，找棵树靠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