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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皇后 138章

作者:淡漠的紫色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01 19:16:02 来源:平板电子书

经过一个晚上的考虑,冷君柔还是接纳了众人的提议。或许,易寒有着不可告人的私密;或许,兰陵王有着自个利益,但她相信,蓝隽一定绝无私心,他那么为自己,自己岂能辜负他的一片好意。

再说,尧儿还等着自己去搭救,自己含辛茹苦抚养的孩子,只能呆在自己的身边,而非白白让给冷若甄,那个曾经害得娘亲痛苦一生的蛇蝎毒妇的女儿,何况,尧儿要是落在冷若甄手中,必定前途尽毁,故无论如何自己都得把他带走,即便有可能真的会……赔上古煊的性命!蓝隽也说了,这一切都是必然结果,古煊无能在先,倘若他真的被打败,那只证明他不配当皇帝,理该让贤,给兰陵王带领百姓继续走向富强。

由于接下来要经常碰面,考虑到客栈谈话不方便,兰陵王便提议众人搬进王府,这样商讨起事来也直接和容易,众人甚觉有理,于是乎,在冷君柔决定好的当天就住进了王府。

兰陵王专门腾出一个庭院供四人居住,还安排了最忠心的奴才服侍他们的生活起居,然后,大家刻不容缓地投入筹备阶段。

蓝隽这个未来人果然名不虚传,弄了很多“催泪弹”和“炸(咋)药”,说这样可以弥补双方兵力的悬殊,他还做了十来个“飞行器”,从兰陵王的士兵中选取一批精英操控,还安排在夜晚去郊外训练,为了掩人耳目。

兰陵王则派人偷偷运回乌金,在茶园地下室铸造兵器,易寒加入辅导,展示其在这方面的超高本领。

故此,兰陵王对他的来历更加狐疑,不止一次询问冷君柔,冷君柔本欲实情相告,奈何想起蓝隽的叮嘱,考虑到此刻不宜节外生枝,便只能守口如瓶,坚定之前的说辞。

兰陵王纵然疑惑依旧,却也无可奈何,心想冷君柔不会害他,于是作罢。

在忙碌的日子当中,冷君柔结识了兰陵王的母亲――当年的汐妃娘娘。

汐太妃已经年过五十,却仍保养得很好,不难看出当年的风姿卓丽,看着和蔼可亲的她,冷君柔总忍不住想起娘亲,孤独的心顷刻间温暖了不少,以致平时闲着无事,总喜欢跑去找她,心里默默把她当成娘亲,从中汲取和享受久违的母爱。

汐太妃对冷君柔也是一见如故,与她天南地北聊个不停,还和冷君柔谈起当年在后宫的一些事儿,言语之间,难掩对权力斗争的痛恨和惧怕。

冷君柔趁机问了关于当年宁妃和容妃的恩怨,不料汐太妃听后,面色大变,并没有解答,而是左顾右盼,岔开话题。

冷君柔不觉更加好奇,可她又不想强人所难,几经不着痕迹的追问后便打住,她还自我安慰,不管当年两人之间有何恩怨,都与自己无关,等这战事一结束,自己救出尧儿,远走高飞,去一处没人知道的地方过完下半生。

不过另有一件事,当话题谈及兰陵王时,情况倒是令人不知所措。

这天,风和日丽,天高气爽,汐太妃把冷君柔邀请到她的住处赏菊。

人们喜菊,只因菊花其表不争宠夺丽,菊花其质不娇不媚,独以其清秀傲霜之姿而面世。菊花又被赋予了吉祥、长寿的含义,这大概也是汐太妃迷醉的一个原因。

柳枝青青,戏水涟涟;风推波涌,四处飘香;轻抚骨朵,情思缕缕。一盆盆菊花争奇斗艳,尽展容颜,清净、高洁,黄的若金,红的如火,粉的似霞,白的像雪,紫的如纱,五彩缤纷,绚烂瑰丽,散发着淡淡清苦的芳香。

汐太妃不要奴婢,而是直接由冷君柔搀扶着,轻移脚步游走于一盆盆菊花前,端丽的容颜如菊花般恬淡和婉约,突然,她笑着问道,“君柔啊,你可知道它们都叫什么名字吗?”

冷君柔微怔,“君柔愚昧,请老王妃指教。”

汐太妃笑得更加欣慰,白皙的手指指着一盆盆姿态各异的花,逐一逐一地数出,“这是一捧雪,这是金马回风,这是嫦娥奔月,这是绿窗纱影,这是夜雨,这是贵妃出浴,这是枫林晚霞……它们都是扬儿命人从各处觅来,还专门为它们起了名字。怎样,扬儿是否很孝顺,很有才华?”

“王爷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男子汉。”冷君柔由衷赞同,汐太妃为兰陵王感到骄傲,自己何尝不是为他感到钦佩,能集中到各种各样的菊花已不容易,更何况是亲自为它们冠上如此唯美的类别名称。

想罢,冷君柔脑海忽然闪出另一个人,与兰陵王一样,拥有一颗孝顺的心,他曾经多次遗憾母妃早逝,令他无法尽孝,由于他的母妃喜欢满天星,故他在养心殿专门开辟一处来耕种,一种便是好多年。

“扬儿的确很孝顺,这些年来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应承,唯独有件事,任凭我软硬兼施,他都不肯娶正妃,他说,侧妃侍妾可以随意,但正妃一定得是他喜爱的人,他第一个子嗣的娘,务必得是他心爱的女人。”汐太妃猛然又道。

冷君柔心头不由轻轻一荡漾,再次走神,忆起易寒曾经也提过兰陵王侍妾无数,却至今尚未纳正妃的事,忆起他说的……与自己有关的原因。

“这些年来,贤良淑德的女子也有不少,她们内外兼备,可都无法打动扬儿的心,原因是,扬儿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选,他一直收藏着一幅画,画中人绝美脱俗,勾魂夺魄,非人间女子能比,故我也只能作罢,希望他能尽快寻到画中人。然而,一年半前,当他从京城回来后,突然告诉我,画没了,但并没有详说,我了解他的个性,于是不追问,直至前阵子,你出现了,我终于恍然大悟。”汐太妃自顾往下述说,语气轻轻的,缓缓的,她忽然幽叹了下,慈祥的目光从菊花上抽离,转移到比菊花更美的冷君柔的脸上,“君柔,你曾经身为六宫之首,身为一个母亲,应该明白生存在后宫中的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吧,其实,扬儿是否真的天子,能否君临天下,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他过得快不快乐,幸不幸福,倘若选择这条路他会幸福,那我毫无条件地支持他,即便有些事可能会违背常理,我也不会去阻止。”

听到此,冷君柔身体倏然一僵,侧目。

汐太妃仍旧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温柔的眼光继续盯着冷君柔,“对了,这件事过后,你有何打算?”

冷君柔眸光又是一晃,思忖着要不要如实回答。

恰好,某个人影欣然而至,解救了她的不知所措。来人是兰陵王,依然一身白色锦袍装扮,神采奕奕,一如既往的温润儒雅。

看到冷君柔对他行礼,他连忙扶起她,眸色更显柔情,他先是回予冷君柔一个饱含情意的注视,随即对汐太妃问候。

见到他,汐太妃高兴不已,整个眼神格外慈祥,笑眯眯地道,“扬儿,你事情都忙了?”

“听闻娘亲与君柔在赏菊,孩儿便抽空过来瞧瞧,顺便沾点光,饱饱眼福。”兰陵王也笑着解答。

汐太妃恍然大悟,看看他,又瞧瞧冷君柔,意有所指,“君柔体贴懂事,大清早就随我来这吹风,丝毫不嫌弃我这老太婆枯燥沉闷。”

冷君柔则马上谦逊道,“老王妃言重了,承蒙老王妃厚爱,君柔得以看到这么美丽的花,还大大扩展了视野,君柔才要感谢老王妃呢。”

“呵呵,你这孩子,嘴巴真会说话,为何咱们府中就是没有像你这种蕙质兰心的女人呢!”汐太妃表面上惋惜,实则是别有用心。

冷君柔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稍作思忖后,继续谦让,“老王妃和蔼可亲,慈悲为怀,只需金口一开,府中各个夫人必定争相伴随。”

“可惜她们都是有所目的,不像你,出自真心,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单纯地想陪陪我这个老太婆。”汐太妃说着,蓦然拉住冷君柔的手,语气恳切起来,“君柔,不如你以后都陪我吧,答应我,永远和我们住在一起,好不好?”

冷君柔身体一僵,霎时手足无措,迷离的眼神不自觉地转向兰陵王,看着他隽秀英俊的脸庞,脑海闪出蓝隽说过的某件事,他真的是云赫吗?自己命定的伴侣,真的是他吗?

兰陵王也定定回望着,对于她眼中突然出现的惘然神情略觉疑惑,一会,他收起目光,宽厚的肩膀轻轻拥住汐太妃,故作抱怨道,“娘,您对君柔这么好,孩儿可要吃醋了!”

汐太妃先是一愕,似乎收到儿子的暗示,便也打趣,“呵呵,你这孩子,谁让你是个男的,君柔如此贴心和乖巧,我对她好又怎么了?”

“好,好,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以后定抽多点时间出来,陪你赏花,陪你逛街,陪你游山玩水,这下可满足了?”兰陵王接着说。

“嗯,这可是你说的哦,到时别又找借口推辞,君柔,你帮我做个证人,免得他将来反悔。”

“好,君柔遵命!”冷君柔也浅笑附和,同时对兰陵王投以一个感激的瞥视。

兰陵王回望着她,黑眸灿若星辰,闪着某种光亮的异彩。

接下来,几人将注意力回到菊花上,到了将近子时,才结束这场赏心悦目的赏菊。

――

京城

金銮殿上,金碧辉煌之中,尽是凝重紧张的气氛。

文武百官共聚堂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每人脸上皆是无比严肃和沉重的神色。

坐在龙椅上的古煊更是俊颜深沉阴霾,眸光森冷凛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愤怒。

前天,驻守泸州的探子禀报,泸州城的把守突然变得严格起来,对进城人群严加查问和阻挡,三弟还忽然运了许多东西进府,以公务繁忙拒绝任何访客,一经查探之下,那些偷偷运进府的东西竟是制造兵器的乌金!

万万想不到,自己提防已久的事,还是发生了,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皇上请别担心,或许这只是大家的猜测,兰陵王并非真的会有异心。”突然,一名官员开始做声,发出劝慰。

另一个也紧跟着附和,“梁尚书所言甚是,兰陵王向来手足情深,重情重义,真要谋反,也不会等到此时。”

不过,左丞相可不赞同了,“正所谓空穴不来风,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应当做好准备,就算兰陵王真的杀过来,我们起码不用担心和手足无措。”

“林尚书说得不错,但值得一提的是,兰陵王原本兵马不少,我们的兵力则大部分已经派守边疆,想要调回来并不容易,至少,南楚国那边的战役是不可避免。”兵部尚书忧心忡忡,分析出目前的情况。

“兰陵王必定是看准朝廷形势,才决定在这个时候发兵,枉臣一直认为他是谦谦君子,想不到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是个不折不扣伪君子!”

“既然他胆大包天,罔顾祖训,皇上也就没必要顾念亲情,不妨来个一刀两断,以儆效尤!”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各抒己见,古煊烦躁的心不觉更加凌乱,他剑眉深锁,环视众人,最后,视线停留在冷睿渊身上,开始发话,“冷堡主呢,对此事有何看法?”

听到被钦点,冷睿渊淡定的脸色瞬时呈现罕见的不自在,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慌乱,支支吾吾,没有立即接话。

对于他的反应,古煊尽收眼底,内心陡然一沉,嗓音逐渐拔高,拖长语调再喊一次他的名字,“冷――堡――主!”

冷睿渊总算定下神来,继续沉吟数秒,讷讷地道,“臣认为……臣认为此事可以两手准备,一方面,先对兰陵王探个虚实,查清楚他是否真的有谋反之心;另一方面,调配好兵力,随时候命,即便兰陵王真的发起叛变,我们也不用担心。”

“假如朕把这次战役交给你们冷家堡负责,你觉得怎样?”古煊再问。

冷睿渊一听,双目瞠大。

“怎么了?冷家军不是素有骁勇之美称么?敢情连冷堡主你也没信心?”古煊接着说,幽邃的鹰眸一直目不转睛地审视着他。

锐利的探究眼神,使得冷睿渊下意识地低头回避,同时,应承出来,“臣遵旨,承蒙皇上器重,臣等定不负圣恩,势必辅助皇上,铲除奸党!”

“好,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关于此事,那暂且先这样。大家还有无其他问题,没有的话,退朝!”古煊说着,高大挺拔的身躯从龙椅上站起,不给众人任何说话的机会,拂袖离去。

他一路疾奔,健步如飞,回到养心殿后,径直进入御书房,这才卸下强势的伪装,整个身体抛进椅内,微微吐气。

稍后,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李浩,他伫立案前,先是对着一脸疲惫和思忖的古煊注视了片刻,继而关切问候,“皇上,您还好吧?”

好一会儿,古煊才坐直身子,睨视着李浩,不吭声。

李浩又是沉吟一下,汇报出来,“关于皇上派人查探兰陵王的近况,探子已有回报,说大概半个月前,有四个打扮古怪的人拜访王府,其中两名,疑是蓝侍郎和皇后娘娘。”

蓝子轩?她?古煊听罢,整个人立即冷肃起来。

“探子还说,蓝侍郎制作了十几只巨形飞鸟,夜晚带将领训练,怀疑有可能会用在此次作战中。”李浩继续转告着,神态沉重,稍后,疑问,“皇上,您觉得,兰陵王这次的造反会否与皇后娘娘有关?”

与她有关?她有何能耐使得三弟如此为她?古煊体内的怒火,已经开始膨胀。

李浩满腹凝思,踌躇片刻后,毅然冒死做出分析,“皇后娘娘视小皇子为命根子,必定时刻想着把小皇子带在身边,走投无路的她于是想到兰陵王,借用旧情请求兰陵王帮她,蓝侍郎估计也会趁机把诏书的事秉告兰陵王,加上最近冷睿渊扩展漕运的事,兰陵王便顺势答应了,所以,依属下看,这场战役势必爆发。”

诏书真相!该死的蓝子轩,自己对他如此器重,他却反过来背叛自己,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还有,李浩刚才说什么旧情难忘,那丫头几时和三弟扯上关系的,她到底还与多少男人有染的!她到底对这些混小子做过什么,以至他们如此为她!

胸口立时被不知名的妒忌塞满,古煊眼眸泛起赤红,冷冷瞪着李浩,暴怒质问,“她不是易寒派来的奸细吗,因何认识兰陵王,他们是几时勾搭在一起的?你还知道多少关于她的事,通通如实告诉朕。”

真是可恶,真是可笑,自己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天,关于她的一些情况,自己却得跟自己的下属打听!

留意到古煊狂风暴雨般的骇人模样,李浩不寒而栗,要是明哲保身,自己应该就此打住,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然而,为了重情重义的蓝子轩,为了可怜可悲的皇后娘娘,更为了一时迷失心智的皇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这次的难得机会,于是,毅然地说出自己了解的一些实情,说完之后,他还语重心长,怅然叹息,“曾经,皇上与皇后娘娘恩爱有加,鹣蝶情深,心心相许,全天下的男人都在羡慕皇上,全天下的女人也都在羡慕皇后娘娘,可惜好景不长,这一切的美好,皆毁在皇上的手中,被皇上亲手毁掉。”

恩爱有加,鹣蝶情深,心心相许,全天下最幸福的人?而这幸福,这美好,皆毁在自己的手中?

本来,古煊还在对李浩述说的某些情况深感迷惑,如今又听这样带着惋惜的谴责,他不觉更是困惑,李浩说的这些,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曾经,蓝子轩也这样劝解自己,而她,也总是对自己发予控诉的眼神。到底是他们都在撒谎呢,或是自己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不,不会的,倪净师太不可能害自己,没理由害自己,且没那本领加害自己,她只是一个师太,虽然有些谋略有些见解,可还不至于这般厉害,能把自己完全操控住!

因此,还是冷君柔的问题,她迷惑了蓝子轩,连带李浩也受她感化,如今,她还在魅惑三弟,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不过,自己才不会让她得逞,这次,自己务必要来个彻底了断!

古煊回过神来,欲对李浩教训一番,却发现,李浩在他沉思期间已先行退了出去,偌大的御书房内,只剩自己一人。

混小子,算你识相,算你好运!古煊在心里冷哼,斥责着李浩,调整好心情准备对兰陵王的造反事件好好谋思应对,奈何偏偏无法集中精神,耳边总是不时回响起李浩的话,某些句子,某些词语,大大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更可恶的是,脑海还不自觉地浮现起某一个倩影,那张绝色脱俗的容颜,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深深的哀伤和痛诉。

真该死!

心再也无法安静,古煊从龙椅上起身,准备暂且离开御书房一下,不料尚未开始迈步,只见房门被推开,林公公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禀告,“皇上,李贵嫔求见。”

绮罗?她来作何?古煊眉头蹙起,但还是对林公公做了一个准许的手势,刚刚站起的高大身躯坐回到龙椅内。

伴随着一阵淡淡的麝香,绮罗婀娜多姿的身影袅袅而进,一直来到古煊的面前,欠身行礼,“臣妾叩见皇上。”

“平身,有什么事?”古煊淡淡应了一句,睨视着她,剑眉依然呈紧皱状态。

绮罗站直身子,抬起脸庞,先是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古煊,稍后,迟疑地问出,“听说皇上最近在为兰陵王的谋反烦恼中?”

古煊身体一僵,黑瞳一缩。

绮罗从容不迫,自顾往下说,“冷睿渊不经允许,突然间扩展漕运,惹得百姓喊苦连天,兰陵王打破重情重义的形象,揭竿谋反,皇上不觉得这两件事有蹊跷么?”

霎时,古煊面色又是一瑟,静默如旧,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其实,冷睿渊罔顾法纪是有原因的,他那样做,就是想激起兰陵王谋反之心!”

终于,古煊彻底被震住,思绪开始回到最近发生的一连窜事故上,还有刚才在金銮殿上,冷睿渊闪闪烁烁的反应!突然间,一起疑团都解开来,曾经一些迷乱的思绪,也得到了理清。

不过,绮罗怎么知道这些?自己苦苦冥思,分析探索都想不到这个点上,在宫中深居简出的绮罗又是如何明晰的?莫非……

仿佛没有看到古煊的猜疑,绮罗美眸尽显关切和担忧,一副尽为古煊着想的贤惠状,“皇上百般器重冷家堡,对现皇后更是恩宠有加,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冷家堡要的,恐怕远远不止这些,皇上英明神武,应该懂得如何平息这场风波,臣妾不希望看到皇上陷入任何险境当中。”

绮罗说完后,不像以往那样继续留下磨蹭,而是默默告退。

空气里,回归宁静,古煊背靠椅子,整个身躯深深埋在椅内,思绪继续集中在绮罗方才发表的见解中。

尽管自己依然无法完全相信绮罗的话,但不可否认,她说得很有道理。这个看似单纯的女人,是倪净师太派来帮自己解除巫术的工具,可他看得出,事情的演变已经偏离了轨道,绮罗已对自己深深迷恋上,那就不排除,她今天这番话有可能是出于私心的一种宫斗手段。

一直以来,自己看似对后宫情形不加理睬,实则上,自己还是时刻留意着后宫的一些情况,毕竟,后宫与朝堂的势力均衡存在着莫大的关联。

记得当时对付冷君柔时,绮罗与冷若甄等人可是同仇敌忾,如今,她们却已反目为仇。难道,这就是后宫经久不息的规律?又或者,这间中蕴藏着某个不为人知的阴谋?到底还有多少事,是自己被蒙在鼓里的?

古煊越想,不禁越觉悲哀,自己是九五之尊,却无法做到洞悉一切,到底是自己无能呢,还是别人太过厉害?记得小的时候,有次上课,太傅教导自己做人要不骄不躁,切忌狂妄自大,即便是一国之君也不会真能呼风唤雨,因为,防不胜防,人心是最难懂的,最难猜的,即便是神仙也做不到看透所有人的心。

是啊,自己身为威武神勇、傲视众生的皇帝又如何,自己掌管操控着天下人的生死之权又如何?自己终究是个凡夫俗子!就算猜到人心又如何,自己能够立即处死对方,以泄心头大恨吗?

上次,明知淑妃的死是冷睿渊等人的一个圈套,面对右丞相一家的悲情痛诉,自己只能用权力和金钱平息此事,放任凶手逍遥法外,只因为,自己目前还需要冷睿渊的协助。

可惜,很明显自己的一时容忍,助长了冷睿渊的气焰,令他变得愈加肆无忌惮,他女儿荣升六宫之首,他也身价倍增,轻而易举地晋身国丈,成为文武百官巴结谄媚的对象,还有全国最有前途的漕运,也交到了他的手中。这一切,是从没有过的天大恩宠,然而他仍不满足,仍不安分守己。

倘若情况真如绮罗所说,那他到底还想怎样?这个外表看起来侠义非凡、满口仁义道德的武林盟主,隐藏在内里的,到底是颗怎样的野心?

大半个时辰的思忖冥想,在古煊一声长叹中结束,他挥笔快速写下两封信,在上面盖了象征着自己的信玺,然后,把李浩喊进。

听完古煊的吩咐,李浩目瞪口呆,好一会才从中出来,开始接旨,“属下遵命,属下定当竭尽全能办好此事!”

古煊扬手,在李浩出去后,再一次静静深思起来……

――

泸州

早晨的太阳,带着喷薄四射的光芒,缓缓撩开了轻纱似的薄雾,在白茫茫的大地上反射出道道银光,特别是那把不断挥舞中的长剑,更是耀得人眼花缭乱。

几天前,兰陵王兴致冲冲地来找自己,给自己一把青铜剑,他说,宝剑赠美人,他要将这把陪他走过二十年的青铜剑赠与她,不容她拒绝,他还解释他有几把长剑,这只是其中一把。

最后,在他殷勤切切和坚不可攻的说辞之下,自己恭敬不如从命,还为了不辜负他的一片心意,翌日开始就每天清晨来院子练剑,还一投入就沉迷,由起初的生疏慢慢转到现在的熟稔。

不过真的得感谢他,练剑不但可以令自己保持功力,还能让自己把心中的郁结借此散发出来。

“铿――”

忽然间,随着另一道银光闪来,一声巨响将冷君柔震醒。

沿着与自己手中长剑碰在一起的那把长剑张望过去,冷君柔惊见,兰陵王挺拔修长的身影伫立在自己跟前,他手执长剑,面带微笑,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回他一抹淡笑,冷君柔欲收起剑,孰料他不允,握在他掌中的剑对她做出挑衅。冷君柔稍顿,心头也窜起一股趣味,决定陪他玩一回,于是,她挥腕还击。

兰陵王眸色陡然更加闪亮,不慌不忙间,已经和她纠缠起来。

花前树下,落叶飘飞,两个白色的人影,两把帅气的长剑,无数道耀眼的银芒,展现了彼此间的高强武艺,两人招式尽管互不相让,追得紧迫,但只是切磋切磋,并无夺取人命的凌厉。

他们耍得不亦乐乎,彼此都气定神闲,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特别是冷君柔,这可谓她这些天来笑得最会心、最惬意、最自在的一次,其实,对于武功,她还是非常喜欢,当年学武,除了防身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喜欢和向往,挥剑自如中,她感到非常的怡然自得,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个主宰者,而非被处处受牵制,处处受压迫的无奈之人。

然而,这么美好的一幕,令人来不及陶醉太久,忽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所打破。

看着风尘仆仆,神色匆忙的男子,冷君柔美目大瞠,难以置信,这真的是李浩吗?他来做什么的?他是一个人来的吗?对了,兰陵王最近不见任何人,他能不经允许就闯进,除非他是……奉旨而来?

再次见到久违的冷君柔,李浩何尝不是心潮澎湃、感慨万千。她瘦了,却也更加清丽,更加不食人间烟火,刚才乍一瞄到她和兰陵王双双舞剑的画面,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心痛,他多么希望,兰陵王的身影能换成皇上的,假如真的那样,画面一定更唯美,更感人,更令人憧憬和向往。

至于兰陵王,估计是最淡定的,他已经收起剑,且暂时压住心中纳闷和疑惑,朝李浩走近几步,先是沉吟一下,缓缓问出,“李统领千里迢迢赶来泸州,不知所谓何事?”

李浩回神,视线从冷君柔身上调离,转向兰陵王,捕捉到兰陵王警惕谨慎的眼神,他稍作思忖,毅然从怀中取出第一封信,递给兰陵王,整个过程,态度不忘恭敬。

兰陵王心中疑虑持续上升,接过信打开后,先是被白色宣纸上苍劲有力的熟悉字体震了一下,再看内容时,更是整个呆住。

冷君柔这也才恢复过来,迎上问道,“怎么了,信是谁寄来的?说的是什么内容?”

兰陵王不语,直接把信给她。

冷君柔看过之后,也浑身僵住,其实,她早就想过是谁写的信,只不过,她想不到信的内容是这样。

李浩正式出声,语气刻意装出平静,“早些日子,有官员上奏,说兰陵王准备谋反,皇上甚是愤怒,派属下前来查个虚实,希望这一切只是谣言,是有心人的挑拨离间。”

话毕,他分别对冷君柔和兰陵王投以一个意味深长的注视。

冷君柔暗暗倒抽一口气,下意识地看往兰陵王,只见他还是一派淡定从容,不过,她想他应该是装出来的。

接下来,三人就这样静静僵持,谁也不说话,直至蓝隽出现。

看到李浩,蓝隽也是非常纳闷,起初还侥幸地以为李浩是来投奔自己,但仔细一想,便明白怎么回事。

整个院子里,依然死寂般的宁静,一股紧张凝重的气氛在空气中快速飘散和蔓延开来。

一会,李浩再度开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兰陵王拱手说道,“听闻王爷利用茶园地下室来大量铸造兵器,属下希望能前往茶园看看,假如不是那么一回事,属下便可回京跟皇上复命,而王爷打算谋反的罪名也会被澄清,谣言会不攻自破。”

兰陵王沉默如旧,神色复杂地盯着李浩,猛地,他扬起手中的长剑,直接刺向李浩。

冷君柔花容失色,想也不想便举手,挥剑飞速追去,及时挡住兰陵王的剑,只闻铿锵巨响,划破半边天空。

与此同时,蓝隽也拉了李浩一把,压根没意识到,人家李浩可是会武功会躲闪的。

看着此情此景,兰陵王面色大变,凌厉的眸光来回扫视冷君柔和蓝隽,尽管不语,但已通过眼神质问和警告他们。

“他是个好人,对我有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死。”冷君柔解释,整个人还是非常警惕,生怕兰陵王会再次起袭击。

蓝隽也跟着维护,“李浩虽然效命皇上,可并非冷血无情,我想我们可以先谈谈,最后要是真的不行,我们再做决定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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