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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皇后 067 痴等了一晚

作者:淡漠的紫色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01 19:16:02 来源:平板电子书

空旷宽敞的御书房里,陡然安静了下来,古煊先是神色复杂地盯着门口,收回视线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这封信,是三皇弟派人送来,说的正是准备回京省亲的事。

还记得上一次,蓝子轩火急赶到冷家堡找自己,说三皇弟暗中回京,事实上,并没这回事,只可惜蓝子轩失忆了,至今还无法查出当时为何会出现那种谣言,到底是谁散步的谣言,让一向行事谨慎的蓝子轩会信以为真!

不过,这次是真的,据探子回报,三皇弟已于大前天从卢州启程,三日后即将抵达京城。三皇弟只在信中说想念京城,故回来看看,至于真正原因,恐怕只有三皇弟才清楚。

刚才,冷睿渊说三皇弟约他见面,到底此事是真还是假?会否只是冷睿渊威胁的话语?冷睿渊目中无人,但还不至于会装腔作势,所以,这事应该是十有*。只不过,三皇弟是何时与冷睿渊结识的呢?而且还关系菲浅?

剑眉紧紧地皱着,古煊突然从龙椅上起身,走到书架那,拿起一本《论语》,只闻哐的一声响,书架朝左缓缓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竖立式的抽屉。

他顿了顿,伸手进去,再收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副黄绢,是上次,太后老妖婆给来的真正传位诏书。

前天,蓝子轩跟自己汇报从琉璃阁收集回来的情报时,禀告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朝中几名大臣居然知道了三皇弟才是父皇要传位的真正人选,蓝子轩还建议自己直接找三皇弟做个交易,让三皇弟出来当众辟谣,自己以后便再也不用顾虑老妖婆,可直接除掉她,为母妃报仇!

但经过一番思忖,自己并没有照做。不错,三皇弟性情温和,重兄弟情,可谁能确定那和气亲善的表层底下,隐藏的又是一种怎样的真面目?

一旦自己亲口承认,谣言便会成为事实,自己只要不承认,不管谣言传得多厉害,始终都是谣言!

后来,蓝子轩又忽然问自己,说当皇帝是否真的那么重要,自己没做答,而是反问他,假如升官与爱人给他选,他会选什么?

他毫不犹豫,立即答是爱人,还说没什么比带着心爱的人惬意人间更幸福!

记得父皇生前曾经多次说渴望过常人的平静生活,有个心心相印的妻子,有一对聪明乖巧的儿女,就连临终前也还握住自己的手,跟自己说:“煊儿,父皇去了,往后你可以过你喜欢的生活,自由自在的生活,那是父皇从没享受过的。”

由此可见,父皇最大的愿望是想当个凡人,他要自己实现他的愿望,并非当个好皇帝继续把皇家基业发扬光大,而是与心爱的女人过着无拘无束的眷侣生活。

当初,自己悟不出这个道理,只因为,她尚未出现,如今,自己悟出来了!

可惜,现在的自己,已经身不由己,再也做不到带她离开皇宫,逍遥江湖。

一来,自己无法确定三皇弟压不压得住那些朝臣,能不能抵抗外敌且时刻警惕防备易寒那个家伙!

二来,没了至高无上的地位,自己的生命会不会受到威胁?某些人会不会趁机对自己斩草除根?

所以说,自己根本不能放弃皇位,唯有继续当皇帝,继续强大,自己才能毫发不损,才有能力保护好她和孩子。

“叩——叩——”

蓦地,敲门声响起。

古煊定一定神,把黄绢放回原处,关上机关书架,这才朝外面应了一声。

房门缓缓推开,林公公走了进来,“皇上,请问您中午是在养心殿用膳呢,或是过去栖鸾宫?柔婕妤呢?陪您一起吃的吧?”

古煊没正面给出答复,而是询问道,“林公公,那天晚上良妃说腹痛,后来怎样了?”

林公公怔了怔,禀告道,“奴才遵照皇上的旨意,亲自过去瑶华宫,看不到良妃娘娘,只听那一声声痛苦的哀叫从幔帐内传出,奴才便隔着屏风跟娘娘说皇上睡着了,无法过去看她。”

“太医检查后怎么说?”

“奴才命人带了两名太医过去,他们均禀告,说良妃娘娘是吃多了,导致消化不良而引起的腹痛,并无大碍。”林公公稍顿,换成一种迟疑的语气,“冷堡主刚才来找皇上,莫非就是因为此事?”

古煊沉吟片刻,点头,又问,“是否每一个皇帝,都要做到雨露均沾?为了江山社稷,得去宠幸不同的女人,即便不喜欢甚至心存厌恶?”

毫无隐晦的话语,顿时把林公公给震慑住。

自古以来,皇帝三宫六院,嫔妃无数,其实并非真的只是为了满足私欲,每年的选秀也是一种政治斗争和推进的升华。毕竟,有斗争才会进步,假如个个朝臣都胸无壮志,朝堂也就宛如一潭死水,国富民强又从何谈起?

“冷睿渊刚才来见朕,言下之意,假如朕不临幸良妃,可能会跟朕反面。”古煊说罢,冷冷嗤哼了一声。

林公公又是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地道,“皇上觉得呢?皇上……担心柔婕妤不开心?”

古煊不语,看那情况,恐怕是了。

林公公于是直说出自己的看法,用了请求的语气,“皇上贵为天子,注定了不可能独宠一人,皇上雨露均沾属天经地义,柔婕妤应该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柔婕妤深得皇上宠爱,为皇上排忧解难也理所当然。”

“林公公的意思是说,朕不必顾及她的感受,朕应该以大局为重?当个真真正正的皇帝?”

林公公愣然,不再开口,下意识地低垂下头。

古煊脸上依然思云满布,一会,吩咐出来,“朕今天中午可能去慈曦宫用午膳,这边,就不用准备了。”

话毕,他已经起身,不顾林公公的惊愕,高大的身躯自顾走了出去,一路健步如飞,很快便来到偏厅,可惜,那儿已空无一人。

难道他们主动结束见面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繁杂的心头不自觉地爬上一股窃喜,可当他回到大殿询问宫奴关于君柔的下落时,雀跃的心又马上低落不少。

原来,他们去了大院,双双站在那棵粗壮的凤凰树下。

见到古煊出现,蓝子轩已经行礼,冷君柔也微微一福身。

“外面这么冷,你怎么跑出来了!”他来到她的身边,抓起她的手,果然感觉到一股冰冷。

冷君柔不语,但也没把手挣脱出来。

“朕送你回去。”古煊另一只手,开始拥住她,准备迈步时,忽被蓝子轩喊住。

“臣有件事想跟皇上谈谈,希望皇上能抽些许时间出来。”

古煊剑眉习惯性地蹙起,吩咐两名宫女先带冷君柔坐上龙撵,然后才问蓝子轩,“何事?”

蓝子轩沉吟一下,直截了当地道出,“柔……婕妤现在身怀六甲,心情是最重要的,请皇上多点关注和爱护她。”

古煊听罢,俊颜一凛,冷哼出来,“她是朕的女人,朕自然会呵护她,这要你说吗?”

“那皇上是否知道,她过得并不好?身为孕妇应该是圆润丰腴的,她却相反,憔悴消瘦。”蓝子轩也忍不住稍微拔高了声音,“女人怀孕生子的时期是最伟大的,也是最需要关怀呵护的,皇上既然身为她的夫君,身为她孩子的父亲,应当负起重大的责任,令她身心健康,这是对她最起码的补偿和爱护!”

“你叫朕留下,就是为了这个?那没有别的了吧?朕还有事,没空听你罗里啰嗦。还有,朕的女人,朕自己会理,你只需做好你的本分,这些话,朕今天最后跟你再说一次,朕不希望以后再从你口中发出一些与你无关之事!”古煊凛冽的嗓音透着微愠,一口气叱呵完,留给蓝子轩一个冷冷的瞪视,大步往前,朝龙撵停靠的方向迈进。

上了龙撵,他炙热的眼眸定定凝视着冷君柔,稍后,漫不经心地问,“刚才和蓝子轩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很平常的话语。”冷君柔语气也淡淡的,依然一脸从容。

古煊稍顿,直言道,“你不快乐?”

冷君柔娇躯陡然一颤,莫非……子轩又跟他说了什么?

“朕是你的男人,你却什么也不愿跟朕说,反而跟另一个男人说,你叫朕情何以堪?”古煊不悦的语气,夹杂着一丝酸味和苦涩。

这次,冷君柔接得很快,“我没有对他说过什么。”

自己可以看成她是急着跟自己解释吗?古煊心潮继续澎湃,微微侧身,伸手按在她的两边肩膀上,幽邃的星眸望进了她清澈乌亮的瞳仁里去,嗓音变得柔缓了许多,“柔儿,朕是你的夫君,是你最值得信赖的人,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朕说,而且,务必要跟朕说,知道吗?”

冷君柔轻咬唇瓣,定定回视,清眸蒙着一层惘然。

“你怀孕了,心中不能有郁结,这些天,你对朕所做的一切,朕真的很高兴,可是,朕总觉得不真实,总觉是在发梦,一切都太美好了,朕害怕它不是真的,你明白吗?所以,朕希望你能告诉朕,这一切都是事实,你是真的爱朕,甘愿为朕付出一切。”深潭似的的俊眸,充满期待和热切,继续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在等她的肯定回复。

可惜,他等到的,是她别开了脸。

这倔强的丫头,爱折磨人的丫头,怎么总是这样让自己忧愁满腹和懊丧无措呢!

再一次叹气,他拥她入怀。

冷君柔还是默不吭声,但身子已经顺势依偎在他的胸前。

他们就这样静静相拥,直至回到栖鸾宫。

“朕今天陪太后午膳,你自个吃吧。”古煊只送她到大殿,同时吩咐紫晴,“紫晴,好生照顾婕妤。”

“奴婢遵旨!”紫晴大声答允,看着古煊离开,目光转向冷君柔时,发现冷君柔仍呆呆望着空荡荡的门口。

又是过了一会儿,她才再开口,“婕妤,您肚子饿了吗?紫晴陪您去膳厅?”

冷君柔却扯开话题,讷讷地问出,“紫晴,女人最信赖的人都应该是自己的夫君吗?”

紫晴怔了一下,才道,“婕妤怎么了?因何突然这样问?”

冷君柔欲言又止,继续若有所思地盯着大门口,盯着古煊消失的方向。

紫晴也先是沉吟片刻,娓娓道出,“紫晴刚接触婕妤的时候,觉得婕妤人很冷淡,对什么都不上心,后来慢慢发现,婕妤其实心里藏着很多心事,否则也不会眉宇间总凝聚着一股忧愁。于是乎,紫晴多次询问,希望能够分担婕妤的心事,但每一次,婕妤都避而不谈,紫晴便也作罢,毕竟,紫晴只是一个下人。可皇上不同,皇上是婕妤的夫君,是婕妤最值得信赖的人,皇上疼爱婕妤,最希望的就是婕妤开心快乐,最想做的事也自然是解开婕妤心中的郁结,所以,婕妤应该对皇上坦白,皇上是一国之君,无所不能,绝对会帮到婕妤的。”

他是自己的夫君,是最值得信赖的人。紫晴说的话,跟古煊说的一样,那其他人又怎么想?

自己呢,是否也认为是这样?是否不再隐瞒下去,坦白地告诉他整件事,让他帮自己?

可是,他肯吗?他说过,和冷家堡联盟,是因为那对朝廷有帮助,那他愿不愿意为了自己而除掉一个对朝廷有帮助的大人物?

“一对夫妻想要恩恩爱爱、白头偕老,最基本的是要彼此坦诚,婕妤假如能够对皇上敞开心扉,皇上必定更加疼爱婕妤,两人的感情也会更好。婕妤今天忽然这样问,说明心中有这个打算,既然如此,婕妤何不随着自己的心去做?”紫晴继续劝解着。

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假如是普通的夫妻,那还说得通,但,他是皇帝,自己真的可以永远陪在他的身边?等到自己人老珠黄、红颜逝去的时候,他还会留在自己的身边吗?

心,猛然起了一阵揪疼,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不是说好了,等报仇完毕就离开的吗?怎么会因为无法和他守到老而感到心痛。

几乎是拼命的,冷君柔深深吸着气,希望清新的空气能够压住内心的痛,能冲散那些不该有的思绪。

发现冷君柔突然间全身抖动,紫晴大惊,赶忙上前,边稳住她边急声问,“婕妤,您怎么了?是否哪儿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阻止紫晴准备朝外张喊的举动,冷君柔总算慢慢平复下来,一会过后,站起身,“我肚子饿了,吃饭吧。”

紫晴依然胆战心惊不已,不觉愕了一愕,但也没呆愣多久,扶住冷君柔小心翼翼地朝膳厅走去……

——

同一时间,慈曦宫。

古煊来到慈曦宫的时候,发现谢心怡竟然也在。

谢心怡见到他,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惊喜,连带请安的语气也透着微微的颤抖,“臣妾叩见皇上。”

倒是曦太后,淡定自如,“刚才林公公派人来禀告,说皇上今天中午会在这儿用膳,记得以前哀家多次想和皇上共膳,但皇上都以国事繁忙拒绝了,怎么了?皇上今天的事都处理完了?”

她话音中的讽刺意味,古煊自是听得出,不由勃然大怒,却也忍着不发作,而是直接切入正题,漫不经心地道,“三皇弟即将回京,不知太后有没有听过这事?”

太后眸光一晃,先是支开谢心怡,“怡儿,你不一直都希望皇上能尝尝你的手艺吗?快去厨房准备吧!”

谢心怡怔然,继而欢欣地应了一声是,且又对古煊福一福身,轻盈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于门外。

偌大的殿里,恢复了宁静,古煊和曦太后的影子被暖炉散发出来的淡淡白烟缭绕着,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曦太后嘴唇轻抿,侧目看向古煊,缓缓问道,“皇上似乎很在意兰陵王回京这件事,莫非皇上已经得知他回京的真正原因?而真正的原因,对皇上不利?”

古煊一张俊颜很是深沉,冷冷说出,“有几个朝臣,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说三皇弟才是继承皇位的真正人选。”

“哦?有这等事?”曦太后立即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皇上这是从哪打探回来的消息?会不会搞错了?这事只有哀家和皇上知道,哀家的嘴可是密实得很,而皇上,也不可能自个透露出去的吧?”

看着她那作弄虚伪的样子,古煊怒火再起,直想一掌劈死她,但最后,他只是厉声吼出,“听说最早知道的人,是左丞相!”

“左丞相?怎么可能?皇上莫不是在怀疑哀家?这事非同小可,哀家又不是三岁娃儿,怎会轻易说出去?”曦太后继续在装蒜,语气忽然变得伤感不少,“不错,皇上对哀家是不怎么样,但哀家始终都把皇上当成亲儿看待,也一直希望皇上能够稳坐帝位,任何对皇上不利之事,哀家当然不会做。”

古煊听罢,霎时又是一个咬牙切齿地嗤哼。

“哀家不清楚皇上是从哪得回来的消息,但哀家敢确定,就算那些人曾经这么说过,也只会是个凭空猜测或捏造,左丞相是哀家的亲弟弟,哀家定会叫他别再胡言乱语。至于其他的人,收到警告之后,也自是不敢了。”太后稍顿了顿,再一次微微叹息,“有件事,哀家早就想跟皇上说,皇上是一国之君,可谓权大过天,然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船,想要坐得稳,还是得下点功夫的!”

好一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哼!古煊面色更加阴霾,心潮大起大伏,以致胸肌大大收缩了一下。

曦太后则继续一副好心提点状,“怡儿进宫已有一年,但至今仍未得到圣宠,哀家认为啊,左丞相估计是被此事刺激得语无伦次,才导致疯言疯语。他曾跟哀家提过,孙子孙女都有了,假如能添个外孙,他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

外孙!哼,胃口不小嘛!

“皇上贵为天子,除了发扬光大皇家基业,还要为皇家开枝散叶,这柔婕妤虽然命好,可单凭她一个人怎么也完成不了这项任务,哀家提议皇上,不妨多考虑几个。”

“那太后的意思是?德妃也是一个人选?”古煊讥讽出来。

太后怔了怔,毅然道,“那是当然,德妃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应列在其中!而且呀,德妃要是有幸生得龙子,左丞相他一个高兴,势必拼了老命效劳皇上,为这个小外孙提供一个安稳家园的!”

古煊薄唇微微扯开,让人捉摸不透的鹰眸闪闪烁烁,稍后,意味深长地道出,“德妃是朕的女人,朕自然不会亏待她;左丞相是朕的臣子,朕也定当器重。但是,若然再让朕听到任何大逆不道的言论,休怪朕不客气!太后也说了,朕是皇帝,权大过天,识趣的,朕也会通融,否则,朕照样会……杀——无——赦——”

说罢,他拂一拂袖,到一边的大椅坐下。

曦太后则震慑中,好一会才回神,也脚步沉重地跟了过去,坐在他的旁边,细长的双眼泛着复杂诡异的精芒。

一会,谢心怡来了,说是饭菜已经弄好。

于是,太后和古煊双双起身,朝膳厅走。

干净宽大的饭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佳肴,其中两道菜,为谢心怡精心炮制。

得到曦太后的暗示,她大胆地为古煊讲解她的心血,还不时摆手弄姿,大抛媚眼。

古煊视若无睹,俊颜一派沉着,静静地吃。

太后则挂着淡淡的笑,内心里,也是翻滚不已。

一顿饭,就在大家各怀心思中结束。

古煊片刻不留,借故离去。

太后便也立即投入布置下一步棋当中。

出其不意的消息,让谢心怡难以置信地震慑住,而后,激动得几乎落泪,“姨娘,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姨娘几时骗过你了?”太后依然笑吟吟的,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受到质疑而不悦。

“可是……可是……”谢心怡还是结巴不已,忽然想起某件事,暂且收起激动,“那冷君柔那贱人肚里的孩子呢?我们不要了?”

“你到时都有自己的亲骨肉了,还要那个孽种来做何?”曦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可是……她怀孕在先,皇上还那么宠她,那孽种说不定会成为太子。”

“太子?得看他有没有那个命!”

“那我们现在怎样做?计划都打乱了,我们要不要找人把那孽种弄掉?”谢心怡开始目露凶光。

“皇帝这次表面上像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但具体心里怎么想,到时会怎么做,我还不清楚。他狡猾得很,哀家上次就因为轻易相信而被他骗过一次,这次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无论如何绝不能再白白浪费。”曦太后语气慢慢转为忿忿不平。

“那就是说,我们暂时先留着那孽种,做好两手准备?”

“嗯。根据祖训,立皇后的事,要通过哀家的批准;立太子的事,则要通过朝堂,所以,这事,不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想想如何能尽早怀孕。对了,你去找何太医,他有专门生儿子的秘诀,你记住,这步棋,只能赢,不准输,知道吗?”

“怡儿明白,怡儿谨遵姨娘的教导!”谢心怡频频颌首,喜悦之情再一次自胸口荡漾开来……

——

充满阴谋的白天过去后,悲伤的黑夜紧跟着来临人间。

由于是月底,天空已无月亮,只有寥寥几颗星星在苍白无力地发着浅浅的光。

天气很冷,夜风呼啸,不停吹拽着挂在殿门口的琉璃灯,顺着那个风向,正好把光折射到殿前的槐树下。

两个纤细的人影,在树底下静静伫立,大腹便便的是冷君柔,娇小玲珑的是紫晴。

出到这儿已有半个时辰,冷君柔不顾疲倦和吃力,就这样站着,出神地望着遥远而黑暗的苍穹。

经过一个下午的思忖,她决定把秘密告诉他,让他为自己做主。孰料,她等了一个晚上,等到的并非他的人,而是……他已夜宿瑶华宫的消息。

还记得前几天的某个晚上,为了阻止他去找冷若甄,自己不惜用美色挽住他,这些天来,一直都是自己给他陪寝,就在自己为曾经的羞辱付出感到欣慰、在自己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时,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回归到了原点。

他是皇帝,注定不会独宠一个,无论是谁,尽管曾经不顾廉耻、多么卖力地取悦他,曾经给他带来多大的*与痛快,他都不会改变风流滥情的个性。

自己,也不例外。

想起那几天夜晚不顾廉耻的举动,她简直要崩溃,无地自容地直想钻到地里去!

“婕妤,二更天已过,您进去吧。”紫晴开始做声了。

冷君柔不语,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世界。

紫晴见状,不觉更加愁眉苦脸,且有丝丝后悔。早知自己另找一个借口,说皇上出宫了,也不如实禀告说皇上留宿瑶华宫。

冷君柔虽然一副清冷淡然的样子,但有些事还是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就像今晚,眉梢之间皆流露出欢欣和期待,连吃饭也比平时多了一半,还早早就洗浴。怎么看,都是在期盼皇上的到来。

谁知结果却是这样!

心里深深叹着气,难过和疼惜之情丝毫不减,紫晴开始搀扶她,“婕妤,来,听紫晴的话,回去睡吧,皇上明晚应该会来的。”

“紫晴,我想在这里睡。”冷君柔总算开口。

房里的那一张床,满是他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影子,只需一躺下便想起两人恩爱的画面,所以,她不想躺在上面,不想让那逝去的甜蜜来加重心里的痛。

“婕妤——”

“去吧,帮我拿张席子出来,铺在这儿给我睡。”冷君柔越想,心中越是恐惧,忽然整个人朝紫晴伏去,“紫晴,求你,求求你了!”

紫晴及时搀扶住她,也声带哭意,“婕妤,别这样,请您别这样。还有,您不能睡在这儿,现在天寒地冷,您又有孕在身,怎么可以露宿外头,怎么可以睡在地上。”

“没事的,我不怕,我受得住!”天寒地冷更好,正好让那无情的寒气麻木自己的神经,冻结自己的思想,那么,自己就无需被各种思绪折磨得痛苦不堪。

“不,真的不行,就算婕妤能受得住,那小皇子呢?婕妤现在怀有身孕,务必顾及小皇子呀!来,请随紫晴进屋,皇上若然知道,一定会心疼的。”

宝宝……宝宝!

冷君柔下意识地伸手,覆在腹部。是的,自己现在是两个人了,自己可以不顾,甚至可以冷死,但宝宝不能。

他会心疼?会吗?前天晚上,他如常跟宝宝说完话之后,还另外补充了一句,说从今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跟宝宝聊天,直至宝宝出来。

可现在呢?沉醉于温柔乡的他,还否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话?

应该不会,绝对不会,他的承诺向来只是信口开河,从未实现过,也只有自己,一次次地相信他。

这些日子,明明是另怀目的地和他在一起,可他说过的每句话,做过的每件事,自己还是深深地记住了,尽管不断地自我告诫和压抑,自己终究做不到彻底忘情!

他,一副情深,满口甜言蜜语,事实上通通都是骗人的,专门骗自己这个傻乎乎的小笨蛋!

所以,醒醒吧,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自己这样干等,人家知道吗?他此刻正在欲海中*,有另一个女人卖力取悦着他,他正对那个女人说出了千篇一律的“誓言”呢!

明知自己应该动身回屋,然而脚下仿佛被钉住了,冷君柔仍旧不知疲惫地站着,看向夜空中那几颗使劲挣扎的星星,她猛然觉得,自己就是其中的一颗,明知接下来会慢慢消失,但还是苦苦地做着挣扎,坚持到最后一刻。

三更钟鼓响起,她仍在痴痴仰望,由原先的站立改为到旁边的石墩坐下。

到了四更天的时候,她坐在了紫晴搬出来的大椅内,胸前抱着两张棉被,哀伤的眸子继续朝那寂静的夜空呆望。

天破晓了,那几颗努力挣扎的星星也跟着消失了,她则屈膝蜷缩在椅内沉沉睡去,睫毛湿湿的,苍白的容颜是未干的泪痕。

她就这样等了一夜,明知他不会来,但她还是苦苦地、痴痴地等了整整一夜。

紫晴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布满哀伤悲愁的脸庞上也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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