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先别急着哭,且想想明天的婚礼才是正经。”清河县主冷静的提醒。
“对、对对,”胡氏用力吸了吸鼻子,恨声骂道:“决不能让那小贱人搅了严哥儿的大事。”
听到这里,顾伽罗已经隐约猜到了,齐严之新婚在即,却有‘旧爱’找上门来。
瞧胡氏着急、痛恨的模样,那‘旧爱’约莫是拿了齐严之的把柄,一个极有可能把他亲事搅黄的大把柄。
心里这么想着,面儿却不显,顾伽罗微微欠身,“母亲,四婶!”
“香儿,来这里坐下。”
清河县主招招手,指了下自己身前的鼓墩。
“多谢母亲。”
顾伽罗来到近前坐下。
胡氏已经不哭了,但脸上泪痕犹在。顾伽罗不能装着什么都没有看到,关切的问了句:“母亲,四婶,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与严哥儿有关?”
清河县主也没有瞒着,她把顾伽罗叫来,就是想让她帮忙处理此事。
胡氏略有些尴尬,毕竟是自己儿子闹出来的丑事,她不愿让外人知道。
她低着头,不停的揉捏着一方帕子。
清河县主轻叹了一声,道:“唉,冤孽啊!香儿,你可还记得那个许爱?”
顾伽罗挑眉,许爱?齐严之的‘真爱’?安南太妃安插在齐家的眼线?
顾伽罗缓缓点头,表示自己记得。”
齐家,确切来说是西齐,自齐铿开始,就不再纳妾,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侍婢,后院十分干净。
清河县主和齐令先恩爱了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第三者,不知羡煞了多少贵妇、贵女。
齐谨之成亲四年,也只有顾伽罗一个嫡妻,不管其中有怎样的原因,但在旁人眼中,却是齐家家规森严的表现。
所以,齐严之一个知府的儿子,才能娶到国公爷的侄女儿。
如果胡氏认下了那个孩子,清河县主敢打赌,齐严之和吴氏的亲事十有八/九要作罢。就算能糊弄过明天,生米煮成了熟饭,吴氏知道了真相,也极有可能和离!
齐家也要落一个‘骗婚’的罪名。
到时候,齐家和吴家几辈子的交情就算完了,亲家也会变成仇家!
齐严之的亲事,是清河县主一手促成的,她可不想平白惹来梁国公的记恨。
“我、我~~”胡氏百般为难。道理她明白,可就是狠不下心来。
清河县主眉头紧皱,忽然,她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该插手齐严之的亲事。她原以为当年齐严之犯了错,只是年轻不懂事,可看了胡氏的态度,却有些明白了。
慈母多败儿,有胡氏纵着,齐严之就算成了亲,也难保不再犯错。
唉,真是可惜了吴家的女儿!清河县主觉得很对不起未来的侄媳妇儿。
胡氏左右为难,“大嫂,依礼,我该将那孩子远远的打发了,可、可——”到底是严哥儿的长子啊。
齐家子嗣向来艰难,清河县主和胡氏都只生了两个儿子。到了齐谨之这一辈上,还没有一个男丁出事。
算起来,那孩子是西齐孙辈的头一人呢。
胡氏为难之下竟忽发奇想,“大嫂,吴氏是个贤良淑德的,或许她愿意——”
清河县主闭了闭眼睛,冷声说:“弟妹,我看明日的婚礼不办也罢。”
大家都是女人,胡氏说这话的时候,怎么就不扪心自问:换做是她,还没有过门,丈夫便有了个三岁大的儿子?
齐家隐瞒这件事就已经十分不厚道了,胡氏居然还异想天开的试图让吴氏认下那个孩子?!
顾伽罗一直安静的坐着,听到胡氏的话,也不禁有些为吴氏心寒。
清河县主不等胡氏开口,又转头看向顾伽罗,“香儿,我这里没事了,你且回去吧。”
她也真是老糊涂了,自己为难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自家儿媳妇叫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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