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齐严之的婚礼,齐敏之的亲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与齐严之不同,齐敏之是齐家的大小姐,是清河县主唯一的女儿,齐家上至清河县主、顾伽罗,下至丫鬟、婆子,都将她的婚事当成了头等大事。
齐敏之的婚期在秋天,距离现在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清河县主和顾伽罗却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嫁妆是大头,却并不麻烦。因为大家族的小姐,一落胎胞,父母便开始给她有计划的攒着。
齐敏之也不例外。自出生到现在,十几年的时间,清河县主早已将她的嫁妆准备得妥妥的。布料、珠玉、瓷器、古玩、田庄、铺子、上好的木材以及吃穿用等各种东西,一应俱全。
齐敏之的亲事议定后,清河县主便命人寻找手艺好的木匠,拿出攒了十来年的上好紫檀木,请匠人按照目前最时兴的家具样式打造了一系列的陪嫁家具。
另外,清河县主还拉着女儿学习管家理事、人事安排以及人情往来等事务。
嫡亲小姑要出嫁了,顾伽罗这个嫂子也不能闲着。
比方说,从家生子中挑选适合陪嫁的人选,逐一将他们的底细调查清楚,确保没有问题后,再将花名册交给清河县主,请她亲自挑选。
如果齐谨之真敢露出一点儿嫌弃女儿们的意思,她极有可能当场发作。
齐谨之赶忙摇头,“不是,我、我就是随便一问。呵呵,没什么、没什么!”
顾伽罗定定的看着齐谨之,一字一顿的说道:“大爷,我不管外头有怎样的风言风语,我也不管外人是怎么看的,我只希望大爷记住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
不纳妾、不蓄婢、无异生子!
沉香院的正房外,两个小丫鬟坐在廊下,一边看着小红泥炉子上的热水,一边拿着绣花绷子绣花。
房里男女主人的谈话,毫不意外的传了出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们听到。
“……放心,我从未忘过自己说的话。”
齐谨之底气不足的说,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心虚。
两个丫鬟里,其中年纪略大些的那个,垂着头,手上穿针引线,眼中却是眸光闪烁。
齐严之鼻青脸肿的回到了新府,吴氏见了,故作惊讶的问:“四爷,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与人打架了?”
齐严之哪里敢说实话,讪讪道:“没、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磕的!”
摔伤的?呵~你这一跤摔得可真有技术含量,居然还能摔出两个乌青眼!
吴氏默默吐槽着,面儿上却还是一副关切、心疼的模样,一叠声的吩咐丫鬟准备热水、跌打损伤药,并亲自帮齐严之换衣服。
齐严之由吴氏伺候着,将沾了血和灰尘的袍子脱了,换上干净的家常袍服。洗去脸上的血渍,上了药,他这才去中庭上房给母亲请安。
“我的儿,你、你不是说去寻谨哥儿吃酒嘛,怎么变成这幅模样?谁欺负你了?哪个黑了心肝的歹人,竟对你下了如此重手?”
胡氏看到儿子的惨状,顿时惊得跳起来,一把扶住齐严之的肩膀,又是痛骂、又是询问。
“娘,我没事。就是,唉,堂哥不肯帮忙。”
齐严之反手扶住母亲的手,搀她坐到罗汉床上,低低的说:“母亲,您能不能跟大伯母讨个人情,将德维留下来吧。”
“不行,严哥儿,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唯有这事,是万万不可以的。”
胡氏强忍着心疼,坚决的摇了下头,忽然,她似是明白了什么,急声问:“莫非你这一身的伤是齐谨之干的?你去求他,他非但不帮忙,还、还打了你?”
齐严之眼神闪躲,含糊的说:“也不怪大哥,是我说错了话,不该笑话他没儿子。”
胡氏气急,脱口道:“你又没说错。他确实没儿子啊……等等,你大伯母帮了咱们这么多忙,我们也当帮她分忧才是,谨哥儿是顶门立户的嫡长子,膝下空空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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