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陌寒走后,晏锦亲自给沈砚山倒了茶水。
她并不擅长煮茶,经常火候太过,让茶失了茶香。
不过沈砚山显然不在意,总是让她将茶水弄的浓浓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除困意。
纵使如今沈砚山在这里辛苦,整夜不能安眠,来日怕是也没有多少人,会记得沈砚山这样辛苦的为国为家。
大燕朝的安稳,不知是多少人牺牲了自己,才换来如今的一切。
晏锦看着沈砚山的样子,心疼极了,“别再吃茶,歇一会吧!”
沈砚山闻言,却露出很是惬意的样子,颔首道,“你陪我坐会就好!”
他并没有选择睡下,而是在饮下茶水后,连同晏锦再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便又拿起兵部送来的公文,翻阅了起来。
一向讨厌批阅公文的沈砚山,在这个时候,难得没有躲起来,而是接受了现实。
苏行容的想法,晏锦知道一些,而沈砚山知道的却比晏锦多一些。
他看了许久的公文,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晏锦坐在他的身侧,一直陪在他的左右。脚下烧着的小暖炉,时不时被晏锦丢一块银炭进去,周围显得暖融融的。
晏锦起初并未留意到沈砚山的眼神,只是过了一会,才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她将手里的书一合,抬起头便来和沈砚山的视线相接。
虽然和沈砚山在一起久了,她也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可时不时的依旧会脸色绯红。
晏锦垂下眼眸,挪了话题说,“过几日,我让阿哒把东西拿来给你!”
“东西?”沈砚山眼里带着几分玩味的笑,“什么东西?”
晏锦说,“是从前谷殊在晏府伺候三叔的时候,从三叔身边拿到的一些东西,三叔虽然一直受制于薄家,但是手里也有让薄家忌惮的东西。”
沈砚山闻言,“哦?”
晏锦抬起头,“不然,你以为谷殊当初执意要去晏府,甚至不惜毁了容貌,只是为去下泻药给我出气?”
沈砚山:“……”
他不答,显然也真的是这样认为了。
晏锦一时无言,又说,“三叔手里的东西谷殊拿到了,所以他才会离开晏府。从前的事情我虽然都记得,但是他毕竟是无辜的,而季姨娘又不在了。现在,他想陪他乳母一起安稳的过些日子,所以……”
她成全了晏谷殊。
沈砚山看着晏锦的样子,一时略微感慨。
若今日的事情换成是薄如颜又或者是其他人,他们必定会让晏谷殊惨烈百倍,来偿还自己前世受下的罪孽。可若晏锦真的这么做,那么晏锦的手段薄如颜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晏锦若真的那样做了。沈砚山觉得也没有关系。
毕竟,曾经季姨娘是真的害了晏锦,而晏谷殊虽然无辜,却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
晏锦大度,放了他们。
此时晏锦跟他讲这些,无非也是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沈砚山明白晏锦的意思,微微颔首,“你让他来将东西交给我吧,亲自来!”
晏锦听了这话,笑了起来。
很多时候,他们无需和彼此说太多,便早已知晓了彼此心里的想法,更不用拐弯抹角,互相虚伪。
这样,真的很好。
然而,一切都在沈砚山的意料之中,薄家在元定帝再一次吐血而定国公陷入昏迷的时候,终于要动手进攻京城之内了。
他们,来势汹汹。
(ps:6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