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生香，墨家小悍妻 343

听到如此熟悉的嗓音，小米关门的动作一顿，缓缓的转过身，良好的夜视能力让她很清楚的看到站在内室门前的那道让她鼻头发酸的身影，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便喊了出来：“娘，是我，小米啊！”

她的声音软糯甜美，听在陈素馨的耳中，就仿若天籁一般的好听。

许是太久未曾见到自己的女儿，陈素馨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还用力的揉揉眼睛，声音发颤的看向小米所在的位置：“米儿？我的小米粒回来了吗？”

小米抽了抽鼻子，疾走几步猛地扑到陈氏的怀里，让她真实的感受到她的温度，闷闷的嗓音自陈氏的怀中响起：“娘，摸到了吗？是你的小米粒啊，女儿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这次，再也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米粒，我的米粒啊！”太久的分别，让陈氏激动的落了泪，抚着小米的头发，捏着她的脸，抱着她的腰的这一瞬，才感觉活在了真实中，丰富的感情在这般的氛围下，再也抑制不住，决堤崩溃。

半年之前，小米过家门而不入，本就自责在心，加入父亲哥哥又都不再身边，京城，只留下她一个人守在这偌大的房子里，内心的寂寞，身为的女儿的小米怎会不了解？

尽管她相信墨潇白没少往这里来，可女婿到底比不上自己的女儿与儿子，加之他如今威风八面的身份，以她娘亲的性格，反而会很别扭，所以，看到她像孩子一般在她面前哭成一个泪人，小米的心里也是不好受，鼻子一酸，眼泪也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她抚着陈氏的背，轻轻的劝慰：“好了娘，别哭了，女儿回来了，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离开您的视线，这大晚上的，别哭了，让别人看到，不好。”

大抵是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陈氏的抽噎终于停了下来，因为视线的原因，她看不太清女儿的脸，只能凭着触觉去感受她一年多来的变化，“瘦了？”

小米亲昵的在她胸前蹭了蹭，拉着她走到*前坐下来：“娘，你别担心我，我什么都好，吃得好睡得也好，就算是瘦了，也早晚也能胖回来，倒是您，一年不见，才是真正的瘦了呢！”

“你这丫头，还好意思说我瘦？我以为你将你娘忘了呢，怎么？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了？一年多连个信儿都没有？你的一切，我还得从黑子那里知道，到底我是不是你娘啊？还有你爹你哥哥，一个个都是个没良心的，走了这么久，竟然连个消息都没有，那是什么地方，边疆啊，成天打仗的地方，可是他们连个信也不给我，不知道我在这里担心受怕吗？”

话落，不忘用力的点了点小米的眉心：“死丫头，你吃得好睡得好，老娘我都快愁得头发发白了，再不回来，真的要杀过去了！”

面对陈氏的指责，小米把小脑袋垂的越来越低，直看的陈氏再不忍心指责她时，才撒娇似的依偎在她的身上，轻声的解释着：“娘，不是女儿不记挂您，正因为太记挂您了，才一直不敢与您联系。这半年多来，相信您自己也感受到了，尚书府表面上看起来没关系，可是暗中却有好几拨人在保护着您，这里面有黑子哥的人，有哥哥的人，有父亲的人，甚至于，恐怕靖国侯府那里，也会有，我刚刚不让您哭，怕被人看到，您立马就停止了，可见，您的心里面，也是很清楚的吧？”

“我不知道您现在知道多少，不过，我相信黑子哥多少也会解释一些的，我们现在的立场，太过敏感，加之我们都不在您的身边，万一有人要对您不利，将会是我们一辈子的遗憾，我一直未曾进京，没有人会知道我与您的关系。”

“哥哥的身份一天不公开，于您而言，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爹爹，现如今还算好，他虽然成为了尚书，但到底是武将，还外调那么多年，即使回来了，也没有停留多久就又离开，原则上，与他有隔阂的人，并不多，您们又未曾成亲，知道您身份的人，也不多。”

“但是，一旦我们一家子的关系曝光，那问题可就大了，现在，我们担心的就是不知道对方了解多少，所以才会一直这般小心的应对着，怕的就是对方对您不利，好在，现在我回来了，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娘亲您的。”

听着女儿头头是道的解释，陈氏颇为感慨的摸着她的头，“我的米粒，长大了啊，都知道保护娘亲了，你放心，该说的，黑子都已经说了，他还向我表达了歉意，说倘若不是他们母子俩，咱们也不会这般的被动，都是傻孩子啊，如果没有他，咱们娘三，说不定早就死了。”

“娘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是为了我好，可是你这丫头连封信都没有，着实是想急坏人吧？”说完，不忘惩罚性的捏了捏她的脸颊，直痛的小米抱着自己的脸连声求饶：“娘，快撒手，谁说我不担心您啊，半年前我进京的时候，还偷偷来看过您呢，那个时候，您正在呼呼大睡，见您一切安好，女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的，您的情况，黑子哥一直都有告诉我，所以，人家才会一点也不担心嘛！”

“好啊，半年前你都进京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既然回家，为什么不叫醒我？还有，你以为你知道我的情况就行了？难道你就不知道我急迫的想知道你们的情况？一个个的，都是不省心的！”

眼看陈氏又要数落个不停，小米赶紧举手投降：“好了好了，娘啊，女儿错了，错了，以后……。”

“还有以后？”

“啊没有没有，我的意思说，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保证事事向您汇报俺们的行踪，好不好？”

陈氏瞪了她一眼，才没好气道：“怎么半夜三更过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个儿早上。”小米话音刚落，立即意识到不对劲儿，刚想要解释，不曾想陈氏大概早已麻木了，只是表情酸酸的看着她：“早上回来现在才想起我？让我来猜猜看，我可爱的女儿，这是去了北王府了吧？”

米儿不可思议的捂着嘴：“您怎么知道？”

陈氏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你当你娘眼睛是瞎的啊，黑子对你什么样，以前是没机会看，现在我可是瞧得十分清楚，那家伙对你，只怕是用了真心。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并不是经常来这里报道，可是他身边的丫头，哦，就是你刚刚在外面看到的那两个，可是没少传达他的意思。如果不是对你认真，又怎会对我这个老太婆这么上心？”

小米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娘，您还年轻着呢，什么老太婆？这，这也太夸张了吧？”如果您是老太婆，那我外婆成什么了？真是……

“你少岔开话题，我问你，你真的打算嫁给他？虽然你们打小就定亲，可，可那个时候，却是童养媳，还是你那奶奶……”话到这里，她突然一顿，声音略显沉重的看着她：“娘给你说实话，以前咱们都在米家村的时候，也算得上门当户对，可是丫头，现在这情况，只怕没那么简单啊，他现在不但是皇子，还是唯一封王的皇子，还有，不但皇上依赖他，就连宁王也支持他，这小子的将来，只怕是要坐上……。”

听到这里，小米总算了解自家娘亲是什么意思了：“娘是觉得，他将来可能做皇上，女儿配不上他，趁早断了，是这样吗？”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就这么直？”面对小米的直截了当，陈氏多少有些不适应。

“那娘亲不是这个意思吗？”在小米的追问下，陈氏有些发愁的摇了摇头：“娘虽然只是普通的母亲，甚至还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妇，可是，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却一下子接收了太多大户人家后院里的腌臜事，一个靖国侯府都如此，丫头啊，那皇宫里面，岂不是更加的凶险万分？我的女儿这般的善良，无心机，将来，将来岂不是被别人吃的死死的？”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娘亲懂，后宫里的那些个女人，各个身份背景都不一般，她们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你呢？你拿什么跟人家斗？”

小米诧异的挑了挑眉，似是没想到，陈氏会讲出这样一番话来，她以为，她是因为彼此双方的身份，却是没料到，她担心的竟然是这些。

其实，不止是她担心，小米的内心，也是有些担心，《甄嬛传》带给她的震撼，至今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她自认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人，她没有甄嬛的本事，在后宫之中行走，能不能挨得下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也难怪她的娘亲这般的后怕，只怕，这半年多来，面对黑子对她的好，她最煎熬的就是到底应不应该将女儿交给他吧？

小米抿了抿唇，凝眉思索片刻后，突然抬头看向陈氏：“娘，您说得对，那样的生活，的确不适合女儿，这件事我自己会考虑清楚的，您就不用操心了，女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思想，知道什么是对自己好的。”

“还有，事情或许没有咱们想的那般恐怖，因为，黑子哥曾经告诉过我，他此次回京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并不是为了那个位置而来，所以娘，也许一切都是咱们杞人忧天罢了，毕竟，伯母到现在，都不愿意再踏入京城一步，他们对于京城的憎恶，或许已经超乎咱们想象的范围了。”

陈氏诧异的抬头：“还有这事？”

小米微微一叹：“是啊，伯母她如今在东海，已经近一年了，始终不愿意回来，说是不想连累我们，事实上，她或许早已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厌恶之情。”

到底和秦氏生活了多年，对于她的想法，陈氏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虽然那个时候他们并没有多停留在彼此的身世上，但是秦氏言辞间对如今生活的满意，似乎超越了从前，甚至于鲜少提及从前，或许，她是真的不喜这里也说不定。

“你伯母在京城待了几十年，换个环境也是好的，其实，莫说是她不喜这里，我也不喜，这些大家贵族之间的规矩，太过繁琐，对于咱们这些自由散漫惯了的人，委实是件极其痛苦的一件事，如果可以，娘亲也是不愿意待在这里的。”

陈氏跟着老夫人学习规矩的事，小米多少有些耳闻，如今听自家娘亲亲口说出来，不由点了点头：“娘跟着老夫人学习的怎么样了？”

陈氏一听，不由皱了皱眉：“现在几乎每天都要过去，一待就是一天，现在，已经不止是规矩了，娘底子太差，从小没上过什么学，一切，完全就是从头开始，这，这对我来说，简直……。”

小米不由捂嘴窃笑起来：“娘，老夫人是为了您好，将来您可是要掌握中馈的人，自然要什么都得学。不管您是未来的侯爷夫人，还是尚书夫人，亦或者是状元郎的娘亲，都得用得到啊，所以，您不学也得学。”

“死丫头，你还取笑我，你别得意太早，等你奶奶见到你，对你的要求会比我更严格！”对于陈氏的发愤的警告，小米完全就没放在眼里，宫里的那一套规矩，基本上秦氏已经教过她了，至于大家女子的风范，她米小米虽然还没有见识到，但凭她这些年在空间的阅历，还有什么能够难得倒她？

这些年她油走多地，又管理上万人的组织，无论是眼界，还是心界，早已非常人能够比，所以，她是绝对有信心应付，唯一让她感到压力，大抵就是那些女人之间的所谓争斗了，她自认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也从来未曾想过去陷害别人，更不要说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莫说她做不到，就是做到了，内心只怕也要承受无法想象的煎熬。

大抵是，她还未曾被逼到那一步吧？

都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甄嬛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如果可以，她会尽量远离，真的避之不及的时候，也会沉着冷静的去应付，毕竟，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注定是尽善尽美的。

“那就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呗！”小米调皮的朝她眨了眨眼，“好了娘，这些咱们容后再说也不迟，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可并不是你女儿的婚事，而是……哈哈，我偷偷告诉您哦，哥哥他，成亲了！”

“你说什么？”陈氏突如其来的低吼，差点被将小米给震晕过去，眼见陈氏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还随时有暴走的可能，小米连忙将她拉到*边坐下：“娘，你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

“你这个死丫头，你让我怎么冷静？这臭小子，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婚事连我们都无法做主吗？”米勇如今的身份，早已不是当年的穷小子，他是皇上器重的状元郎，是北王的生死之交，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他的婚事，早已不在他们的掌控范围之内，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懂？这小子，脑袋被驴踢了吗？

“娘，娘，您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这是假的，假的，假成亲。事情是这样的……。”

在小米费力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之后，陈氏还是一脸忧心忡忡：“就算是这样，他也是成了亲的，成亲总是事实吧？即便他们是以苗族的方式，可，可到底还是成了亲的，那姑娘自己不介意，难道你哥哥就不介意吗？万一有一天，被人戳破，你哥哥，岂不是就是欺君之罪？这个后果，他到底想过没有？”

不得不说，经历了这么多的陈氏，到底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眼界，似乎更宽阔了，小米欣慰的同时，不由好奇的看向陈氏：“娘，您难道就没想过，将错就错？”

陈氏诧异的回头：“将错就错？你是说，就让你哥哥这般娶了她？那姑娘会同意？”

“怎么会不同意？她本身就是主动的一方好不好？更何况，我哥哥有哪里配不上她的地方？您现在该担心的是，我哥哥他，到底瞧不瞧得上人家。”

陈氏犹豫了：“丫头啊，虽说咱们没有门当户对那一说，可，可你哥哥他如今的婚事，到底不是咱们能够做主的，就算是这样，只怕那丫头，也做不了，做不了正室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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