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抬首望天,长叹一声,思绪回到了三天前——
当时也是差不多现在这个时辰。孟如躺下没多久,就有小太监急匆匆地过来传话,说是太子殿下不知道为什么把其他侍候的人都赶了出来,指定要见他。
听到这话,孟如下意识就觉得头疼。
但是,即便全身哪里都疼,太子殿下的传召还是必须要去的,所以孟如只能收拾收拾,默默地来到正房。
而就在孟如进入内室的一瞬间,竟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
他当即唬了一大跳,脑海第一反应就是“有刺客”、“太子有危险”!
立即去寻找太子殿下的身影,看见对方好端端的,室内也没别人;安心了的孟如的第二个反应就是脑海里出现各种各样跟气味有关的阴谋诡计!
待他第三个反应,想到要找香味源头时,却只能闻到太子殿下惯用的香的味道了。
孟如暗忖,太子殿下的卧室素来不放花草,点的也不是百花类的香,这种像是好几种花混在一起却丝毫不觉熏人的花气,简直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孟如自以为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太子殿下,见他的主子额上无汗,衣着干爽,神色平和,看着不像是做了噩梦被惊醒了的样子;又想着闻了这花香的他也没觉着哪里不适;于是素来心粗的孟如,便把这一桩放到一边去了。
这么想着,孟如见方才靠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太子殿下看了过来,忙定了定神,向太子殿下行礼问安。
太子殿下受了礼,叫孟如站到边上,略迟疑地问道:
“……现在是端武几年?”
孟如本以为会有什么要紧事吩咐,听到这话,心里不解却老实回道:“殿下,今日是端武四十年二月十二日。
太子殿下又说:“当时父皇从孤的几个伴读里面,挑了一个,说是待孤他日登上大统,便叫其率领孤的通政司。”
孟如整个都震惊了。这是什么秘辛啊啊啊!殿下就这么说出来可以吗?!
太子殿下还嫌不够似的,继续说:“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父皇、孤以及那个伴读,现在还要加上你,如意。”
孟如内心飙泪:殿下求别说,他真不想知道啊……
“孤如今这个样子,也不知能撑多久。”太子殿下叹息一声。
是的,现今这种“颓势”,他可以想出无数的方案去逆转。然而他却没办法亲自去一一实施,甚至他可能没办法去阻止“自己”继续犯浑!
这种“自己”不是“自己”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要是“时间”可以再多一点,就好了……
“孤……只能这样做了。”太子殿下说着,抬手指了指孟如手上的旧小工艺品,“如意你把这个带出去。”
“待明日这个时辰,孤的‘通政使’便会来见孤。”
咦咦咦咦什么什么,他手里这东西,居然是这么用的?!孟如立刻把手上的东西捧得高高的,生怕坏了。
太子又笑了,“孤的伴读,如意也认识,到时便与孤一道见见吧。”
“……是!”对啊,殿下的伴读,按说都是老熟人呢!孟如莫名就安心了些。
“说起来,”太子殿下摸摸下巴,意味深长地道,“如意,你与那人,有些地方还挺相似的。”
“!!!”孟如顿时震惊了。
——在当今圣人那里过了明路!
准通政使!
八个伴读里的一个!
然后还跟他有相!似!的地方!
孟如光是想想,就太激动了,完全坐不住啊!
总而言之,难以抑制他的焦急与期待情绪的孟如,此时此刻就只能顶着他的徒弟诡异的目光,继续在这里吹风等人了。
正心急难耐之际,孟如与徒弟海兴总算是等到了另一个蓝衫小内侍,领着一个黑袍男子,缓缓地走了过来。
紧接着,孟如就看见了那张,久未见面但依然记忆犹新的面孔。
黑袍男子也是,看见孟如,喜上眉梢地打起了招呼:
“哎哟,这不是孟如意嘛,好久不见啦!”
孟如:殿下,请告诉他,他跟这个人到底是哪里像,他立!刻!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