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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玄幻 > 如虎 > 第一卷 重阳又重阳 第三十三章 忆君心似西江水

“老伯,家里有没有治疗积伤的药?”

“有倒是有,我不好给赵勾陈送去,大小姐你也不太好亲自去。”

曹经络轻笑:“让小环给他送去,是了,小环你的嘴巴太松了,没个把门的。”

小环紧走几步,到她前面,背着手,装模作样的吟道:“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小姐,这可是你经常吟诵的诗呀。”

被自家丫鬟当面拆穿心思,曹经络脸色醉红,啐了口:“欠管教的丫头。”

她虽家教严格、知书达理,实则是敢爱敢恨的奇女子,不然,也不会将赵勾陈的画像挂在闺阁里,简直是将男女礼制不放在眼中。

负剑老者从阁楼跃下,跟着曹经络和小环,漫步回兰桂巷。

直到了家门口。

曹经络和负剑老者的脸色齐齐一变。

数人守在门前,其中一人的气息暴戾恣睢,杀气内敛。

此人见到三人,上前抱拳问候道:“西塞柏文烈,拜见曹小姐。”

曹经络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不发一语,带着小环与负剑老者,回至家。

柏文烈回到门前,沉思片刻,吩咐道:“你们去姑母的房外守着,万事小心。”

“遵命。”

作为云雀极少的金羽,一经得知谢葵会路过青石城,且,此地可能会聚集大量高手,旋即千方百计的赶来。

谢葵尽管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孩,她的身份眼下敏感的很,柏文烈所在的西蜀一地,由于谢之维死谏朝堂的影响,已然暗流涌动,近乎土皇帝的西蜀世家们,俱都用“天子失德”做文章,民间舆论沸腾……

隔壁的大门被小环打开,她带着一方食盒小跑到柏文烈前,递过来。

柏文烈不作他想的微笑收下,暂且放至地面,抱拳感谢曹经络。

小环说了几句客气话,扭身小跑回去。

打开食盒。

两道当地特色的凉菜,柏文烈盘腿坐下,丁点不设防,拿起食盒里的筷子,大口吃菜,将酒壶对着嘴咕咚咕咚喝进肚子里,酒不太烈,不太对他的胃口。

盘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字迹还未干。

写道:敬,荒沙鬼骑冲阵校尉柏文烈一壶酒。

冲阵校尉是荒沙鬼骑特设将位,朝廷不承认,但在西塞,荒沙鬼骑的冲阵校尉名气极大,每逢作战,冲阵校尉必定引军率先冲进敌阵,所以,冲阵校尉的人员更换频繁,当中尤以柏文烈最为知名,号称“百战不死、以换山河在”。

他苦笑摇头,自言自语,如若不是赵将组建云雀,缺少人手,让他多当几次冲阵校尉,就算死,亦是死得其所,倒是现在,被人追忆过往功绩,没甚意思,还不如与同袍战死沙场来的酣畅。

而,缝衣巷,李鸢子骤然气机乱窜,压制不住与王世一战里受的伤,连吐数口鲜血。

看着她颤颤巍巍,赵阙想去搀扶,顾虑男女授受不亲的礼制,随让李木槿搀着她,走出缝衣巷,去往兰桂巷。

大音希声刀又不知去哪了。

李鸢子咳嗽数声,困难的说道:“赵将军的藏刀术,出神入化。”

赵阙的真气算起来,得划归到兵家,与儒、释、道三家真气迥乎不同,他要是渡进李鸢子体内真气,帮扶着她疗伤,只怕,转瞬就要重创她的经脉,伤上加伤。

“小术法,练着玩的,比不上道家的炼兵之法、佛家的度兵之术、儒家的藏笔卷纸。”

他说的三样,皆是三教的顶尖术法了,能把携带的兵器,藏于己身,倘若是那神兵利器,甚至可以借真气温养,越加锋锐。

李鸢子的眼光不错,摇摇头:“只怕赵将军藏刀术另有妙处。”

“是当朝虞王传授与我的,起初没往心里去,觉得行事方便就学了。”赵阙笑道,“我和木槿两人的真气,不适合为你疗伤,只得靠你自己,不过有人去为你买药了。”

“是那几个潜伏在暗处的人吧?”她问。

赵阙嗯道:“我的谍子。”

“难怪。我与你们吃云吞面的时候,觉得有几个人在盯着我们。”李鸢子苦笑。

被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实在不太好,但,赵阙救了她的命,为她承担下杀了恨秋山叛徒王世的因果,如此大情分,作为仅存世上的恨秋山唯一传人,得还,绝不能堕了恨秋山的名声。

赵阙抬头望了眼夜幕星辰明月,没了所谓人间半仙的战斗,气象恢复了正常。

“他们原本是等谢葵到青石城的,让我叫了回来。”

“因此,赵将军安稳布局,提前一步将您的姑母转移走了?”

“是。”赵阙大方承认,“为此,我依旧不放心,秘部、绣衣使者的手段我是知道的,恰好王厚禄接了我一份气运,安全起见,我便在姑姑的身边,同样布了个局。”

李鸢子迷惑不解。

赵阙见此哈哈大笑:“世间哪有平白无故得来的好处啊?王厚禄给我的玉佩,以及精纯真气,确实算的上公平买卖,王厚禄心安理得。只是,我做了次黑心商人。”

继续解释。

“我在送予王厚禄的气运上,做了点手脚,他也是得之心切,完全没有意料到其间有问题,得了我的气运就跑,对上绣衣使者冉三娘,为了防止适才剑法不错的那人,伤害姑姑要挟我,就用送出的气运扯走了王厚禄的一些福缘等物,为我姑姑遮挡住了天机命数,早前,我是想用自身的福缘、气运做这件事的,然而,修玉篆斋的王厚禄,效果更好一些。”

“意思王道长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李鸢子忍不住笑。

赵阙笑着点头,结果来看,的确这样:“王道长亏了些,我也不能亏待道长,事后,多给些补偿吧。”

“百姓说,适逢屋漏偏逢雨,赵将军则适逢屋漏偏有艳阳天。”李鸢子对赵阙心服口服。

躺在床上像重伤的王厚禄,狠狠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喊来店小二,咬牙切齿的拿出一粒碎银子,要他备上客栈的特色菜,道爷要大吃一顿。

店小二喜笑颜开,麻溜的去喊后厨准备。

“折了,折了!让赵阙把道爷狠狠涮了一顿。”

其实,不单单是福缘气运,另有真气和他苦心积攒的功德,前面的好说,最后的一样,可是不好补回来了。

修玉篆斋的道士,本就看重入世的德行操守,希求有朝一日,功德积攒够了,羽化飞升,这下可好了,收了一份慷慨的气运,王厚禄万万没想到,赵阙还懂得在气运里做手脚的手段,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凭白被赵阙拿去做局。

而赵阙左手两指间缠绕着一根紫色丝线,丝线肉眼难寻,想了片刻,他轻推了下,紫色丝线刹那远去。

身在客栈的王厚禄张手迎回紫色丝线,笑眯了眼,赵阙还是有点良心,把一部分还回来了。

这条紫色丝线就是适才赵阙接住的东西,既有王厚禄的福缘、气运,又有真气、功德,姑姑一个普通人,用不了那么多,余出来的,便送还回去吧。

路过二狗子以大地为床的巷子,呼噜声很大,本是躺着朝外的,他们一出现,瞬间翻转了身体朝里。

赵阙让两人先行一步,蹲在二狗子的身边,观察了少许,轻声道:“装啥呢?”

二狗子似说梦话:“为何会有犬吠?”

“吕先生与你说了什么?”

“犬吠声真大,让不让人睡觉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狗皮,炖一锅狗肉喝酒。”

“先生是何许人?”赵阙问道,他指的是二狗子。

从雨花楼的目盲小厮开始,二狗子的身份在他的心里,越来越不简单,本以为是大隐市井的高手,现在看,恐怕还与他牵扯点联系。

赵阙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算计,坐镇西塞时,被寒山王朝的军师算计,处理不好,代价就是手下的将士,在大夏被人算计,出了差错,怕是他和姑姑的性命,并且朝堂上他所归属的西塞派系,影响也极大。赵阙看似一个人,实际上,他与很多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虞王就是一个。

二狗子张着大嘴哈欠,似被赵阙吵醒了,扭头看向他:“你谁啊?为什么吵俺美梦?”

齐鲁官话。

他依旧用南扬口音回复:“在下赵阙。”

“赵阙啊?不认识。起开!别打扰本大爷睡觉。”二狗子又换了京城官话。

赵阙眯了眯眼,没再与二狗子胡搅蛮缠,沉着脸跟上李鸢子和李木槿。

乞丐二狗子知道的有点多,实力亦是强悍。

他与冉三娘、幕后那人争斗时,青石城隐藏的人间半仙,忍不住的露出气息查看。

二狗子是一个,吕清臣是一个,曹经络身边有一位,王厚禄算一位,另有两股气息,不等赵阙循着蛛丝马迹探查,便主动蛰伏避开了。

加上他、李鸢子,小小的青石城,即便繁华,何德何能让这么多的“人间半仙”聚在一起?

况且,赵阙还没算上高津、王世和冉三娘、黑衣男人……

未来几天又该如何?说不好,可以预见,青石城正在聚集一场突如其来风暴,之间,会死很多人。

李木槿朝夕跟他相处,看到赵阙脸色不好,询问发生了什么?

赵阙低声说道:“我依然低估了严峻程度,这段时间,只怕青石城要烽火连天了。”

话音甫一落下,不远处的街道顿时爆发了打斗。

是两位足以称得上江湖高手的高阁境武夫,想来存在血仇,刚交手就使出了全力,招招奔着要害。

三人的脚步不禁快了些。

到了兰桂巷,冷眼俯视百姓的城墙,仿佛一头跨越时光长河的洪荒凶兽。

戍守在门口的柏文烈,连忙起身恭迎赵阙。

“回家再说。”

赵阙说了声,推开门。

柏文烈擦擦嘴,顺手提溜起食盒。

“曹经络送你的?”赵阙瞄了眼,旋即问道。

“回赵将,是。”

“没有外人在,随意说话就是了。”

柏文烈尴尬一笑:“这不是许久没见赵将了嘛,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在战场上冲杀的时候,我可没见你不好意思,喊救命比谁喊的都大。”赵阙打趣。

李木槿跟上话:“有好几次,还是我救了你呢!柏大哥,让我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救,丢脸不?”

“这有啥丢脸的?技不如人呗,又要快被敌军杀死了,该喊还是得喊,何况,我嗓门又大。”

“哈哈……”

赵阙严肃起来,问道:“我姑姑怎么样了?”

“姑姑一直很安静。”他回复。

赵阙让李木槿、柏文烈送李鸢子去厢房修养。

然后。

到了安顿姑姑的房间,悄声让几位云雀休息,轻轻敲了敲门。

屋里的主人,步伐急骤,数步即至,打开房门,见到是赵阙,不禁长泪急下,情难自己的紧紧抱住他。

“阙儿,你是要吓死我吗?”赵阙埋怨。

赵阙拍着她的后背,垂声道:“是阙儿不好,令姑姑担心了,事发突然,为了姑姑安全,只能情急之下命人把您转移到这里来了。”

赵雅的状况比较奇特,明明是普通人,气息却若隐若无,极难感触。这就是赵阙拿王厚禄的福缘、气运、真气、功德所做的“局”,使其大隐于市,隐姓埋名。也就是修持玉篆斋的半山三境的道士,能有此般神奇效果了。

“我是在担心你啊,万一……万一,老赵家就断了血脉!”赵雅说不下去,抽泣的厉害。

赵阙把她搀扶进屋里。

只有床和桌椅,其他的家具还没有做好。

“姑姑放心,赵阙知晓的。现在就向您发誓,除非万不得已,赵阙绝不会轻易涉足危险之中!”

说着,他真的指天发誓。

赵雅边擦眼泪边问道:“阙儿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

“那就好,现今你也退了疆场,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自己。”赵雅攥住他的双臂,力气很大,颤巍的晃动,让赵阙明确的答复她。

为了安抚姑姑,赵阙又把誓言说了遍,她才放心。

或许担惊受怕的厉害,又乍一放松,姑侄两人说了会儿话,她便打了哈欠。

赵阙退出房间,慢慢关上房门。

柏文烈在院子里等着他。

“西蜀的情况如何?”赵阙问道。

两人踱步走到后院。

“水.很深,西蜀的世家们,有自己的算计,或许要出乱子了。”

赵阙叹了口气:“是啊,中原乱象初显,大夏的气数莫非真要无以为继了?”

“不好说。”在这等话题上,柏文烈极为的小心谨慎。

赵阙咧嘴一笑:“你刚到青石城就遇上了这档子事,有何感想?”

柏文烈狂放大笑:“赵将说笑了,天大的事,咱们在西塞又不是没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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