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的东北边角落里有一幢独栋的二层小楼,说是独栋但这小楼却丝毫不显得大气,它处在拥挤的其他建筑物的包夹中,完全没什么楼间距可言,以至于你若只是匆匆路过,甚至可能都无法从木质的建筑群中单独辨识出它来。
远方朝阳跃上天际,晨光洒满街道,木叶村中也逐渐热闹起来。小楼前的街上陆续有早起的行人经过,周边也有店家早早地开始营业,不过所有人都对这栋并不起眼的建筑物抱有一定程度上的敬意,经过之时也会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因为那小楼是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家——对于那个一头灿烂的金发,笑容比阳光还温暖的男人,有哪个木叶居民不是发自内心地尊敬呢?
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小楼里的男主人也如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他从楼上的卧室走出来,打了个哈欠揉揉自己有点乱糟糟金发,便在餐厅中央的餐桌前坐下来翻今日的早报,那报纸的头版上写着:木叶六十年四月一日,晴。
没过一会儿,红头发的女主人也从楼上下来,径直围上围裙走进厨房准备早餐。她已经把自己打理得很清爽,看上去一点困意都没有了,一头过腰的红色长发也柔顺地披在肩后。
至于这小楼里还住着的第三个人——这日子对他父母来说普普通通,但对于他,鸣人来说却比较特别了。
今天是鸣人正式毕业分组的日子。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印在鸣人的脸上时,他就已经醒了。但鸣人昨晚上失眠太久,闹到凌晨才好不容易睡着,现在很困,于是他只是撅了撅嘴,扯过小青蛙图案的被子蒙上头,就翻了个身继续赖床。可是,鸣人紧接着就纠结地发现自己再也睡不着了——因为他很紧张。
就在昨天下午,鸣人不费吹灰之力就以第二名的超好成绩通过了忍者学校的毕业考试,拿到了象征木叶忍者的那枚护额。
吃过饭后甜点,卡卡西和裕里又一直走一直走,一直绕着木叶街道漫无目的地走。鸣人就一直跟一直跟,一直绕着木叶街道死死地跟着走。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拐到一处没什么行人的小街道,然后又绕进街道尽头的一处小公园。鸣人敏锐地意识到有什么重头戏要开演了,他赶紧跟进去,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面躲好。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但目标的两个人正站在明亮的月光底下,让鸣人看得清清楚楚。
哦哦!卡卡西老师的手揽在裕里姐的肩膀上!
哦哦!现在已经在腰上了!
鸣人向前挪了两步。
哦哦!卡卡西老师已经把面罩扯下来了,贴着裕里姐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好像都在笑!
鸣人伸长了脖子。
然后呢!然后呢!鸣人睁大了眼睛。
然后,鸣人看到裕里从卡卡西怀里抬起头,冲着他偷窥的角落灿然一笑,随即裕里和卡卡西两人的身影就完全消失在鸣人的视野里。
该死的飞雷神!鸣人想。
鸣人垂头丧气地回到家的时候,自然是早已经错过饭点不知道多久了。他被担心了好几个钟头的玖辛奈妈妈迎头一阵痛骂,就差关禁闭受罚了。但水门爸爸事后却拉着鸣人对他说:“鸣人,妈妈是爱你,才会这样做的,以后不能再说她脾气差了。”
水门爸爸想了想,才又补充:“玖辛奈还是很温柔的。”
鸣人并不是很能理解爸爸说到妈妈温柔时,眼睛里流露出的温暖眼神代表着什么,他只是有些懵懂地点点头。
在玖辛奈妈妈一边抱怨着一边端来热乎乎的晚饭时,鸣人猛然想起下午在教室里做的那个梦来——梦里没有妈妈,没有爸爸,只有他一个人,一直一直只有他一个人,村子里其他所有人都站得远远地看他,眼里露出又冷漠又厌恶的眼神。
鸣人的眼睛有点酸,飞快地低下头去扒饭,直到玖辛奈妈妈拍他脑袋“恶狠狠”地说:“饿了吧!看你以后还不回家?!慢点吃,别噎到了。”
水门爸爸就在一边看着,递上一杯水。
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这样的感觉……真好。
躺在床上,鸣人想:爸爸和妈妈,卡卡西大哥和裕里姐,那些大人追求的就是今天我的这种感觉吧。
那么我接下来呢?
他翻了个身,又想:接下来……我明天一定要在小樱面前压倒佐助,然后让小樱觉得佐助完——全——不如我,再然后就会有移情别恋,投怀送抱以及此类种种……
“我最喜欢你的宽额头了!”这句赞美似乎不错。
下一刻,鸣人愉快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