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要——”
容颜猛的一声嘶喊,身子霍的坐了起来。
灯影摇曳,月光透过窗棂纸射进来,屋子里散发出一种晕黄清幽的光芒。
这是,她自己的屋子?
“小姐,小姐您别动,小心您的伤——”
“快去和夫人说,小姐醒了——”
听着几个小丫头惊喜的声音,耳侧脚步嘈杂,容颜抬头四望,半响之后她才苦笑了下。
她们,是真的得救了啊。
那时那一刻,眼看着宛仪郡主欲要自尽,容颜是三魂两魄丢了一对半,硬生生拼着受了对方一掌,肩上被砍了一刀,她把轻功运用到极致,劈手夺了宛仪郡主的钗,饶是这样,宛仪郡主的脖子上还划了一道极深的血痕,因为钗尖很是锋锐,容颜伸手时又没顾及,掌心也被划破,殷红的鲜血咕咕往外冒,她却是不管不顾,一心的盯着宛仪郡主,“娘,娘您样?”
“傻孩子,娘没事,快让娘看看你的手。”
身后,余下的十名黑衣人有些恼羞成怒——
五六个弟兄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解决了。
说出去,丢人呐。
那个三当家的一挥手,语气阴寒,“你们一块上,除了刚才那女的,其他的生死不论。”
又是一波激列的缠斗开始。
容颜是尽自己全力的护着几个人,白芷和宛仪郡主被护在最里面。
玉竹眼圈红红的,“小姐您渴了吧?奴婢给您去端水。”小心的喂了半杯水,有小丫头端了燕窝粥上来,玉竹小心冀冀,一勺勺的喂,容颜还没喝两口呢,门帘被人猛的掀起来,带起一阵风,是宛仪郡主,红肿着眼圈扑过来,“我的儿,你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可是吓死娘亲我了。”
宛仪郡主接过玉竹手里的粥,她亲自喂。
虽然一开始的动作生硬,生涩,但没过一会便熟练了起来。
玉竹在一侧小心的服侍着,时不时的拿帕子帮着容颜拭下嘴角的汤渍。
看的容颜好笑又好气,自己这下,倒成了三岁的娃娃一般了。
吃过饭,又被宛仪郡主喂了一碗药,容颜躺在榻上觉得自己总算是恢复了点力气。
她反手握了握宛仪郡主的手,“娘,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么,你别哭啊。”她伸手想帮宛仪郡主去擦拭眼泪,可惜手臂一抬,疼的她扯了扯嘴角,宛仪郡主赶紧低头检查她身上的伤势,“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很疼吗?是不是娘不小心碰到你伤口了?你别担心,娘这就去把周御医请过来去。”
“娘,我没事,你别去请御医。”她是医生,自己身上的伤她自然是清楚,刚才在清醒过来的时侯就仔细的检查过,虽然处理的方式落后,但不得不说,在这种缺少现代精良医术设备的古代,她身上处理伤口的方式,无疑是最正确的,轻声安慰了宛仪郡主几句,她又仔细问了山茶几人的伤势,知道她们都是一些皮外伤,虽然看着严重,但不会危及性命便也放了心。
“你这孩子,当时怎么就那么的拼命?你真真是想要吓死娘,若非是钱世子——”
钱世子?容颜眉尖微拢,“等等,娘,你刚才说谁,是谁救了咱们?”
“钱世子啊。”说罢这话,宛仪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情,她脸上内疚闪过,“娘知道你不喜欢这个人,知道钱家要退亲的时侯,娘也很生气,恨不得那钱家遭了什么报应才好,可现在,钱世子是咱们的救命恩人,颜儿,你就是真的讨厌他,咱们也得记着这份恩情,大不了,以后咱们找个时间报了他的救命之恩,再不理他就是。”
宛仪郡主虽然这样劝说着女儿,可心里却是很发愁。
这救命之恩啊。
哪里是那么容易还的?
还一下子救了她们母女,李嬷嬷等那么些人的命?
怎么会是姓钱的?
她晕倒之前明明听到的声音是沈博宇啊。
幽黄的灯影下,容颜没去看宛仪郡主有些纠结的心思,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娘,你确定真的只有钱世子一人,没有别的人吗?”
或者,是沈博于和钱杰青两人是一起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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