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看着胡氏眼底闪过的幸灾乐祸,蓦的笑了起来,笑颜如花,端的是璀璨清华,“可是,二婶之前不是常说,姑姑向来是美容非凡,温婉贤淑,气质如兰么,怎的这?”她话在这里微微一顿,轻轻的呀了一声,眼底闪过懊恼之色,随即便立马盈盈福身,乖巧而又恭敬的声音响在众人耳侧,“颜儿见过姑母,姑母远路而来可是辛苦了,瞧您气色,侄女看着都心疼呢。”
她扭头,故作天真的看向胡氏,“二婶,您一会可要记得给姑母煮些好吃的,我可是听说什么鲍鱼人参燕窝之类的最易滋补,咱们库房不是还有好些燕窝么,刚好可以炖了给姑母补身子呀。”
“颜儿真是有心!”看着容颜浅浅清笑的眉眼,胡氏差点把银牙咬碎!
那燕窝,是她前段时间才收回来的。
上次她被容二老爷的事儿搞的焦头烂额,身子很是生了一回病。
若不是她亲娘背着人送了她一些补品,她说不得现在还在榻上躺着不能起身呢。
那燕窝她都没舍得用。
现在,这个死丫头竟然说让她把燕窝给容锦芹补身子用!
若没有当着老太太的面也就罢了。
她可是看到刚才容颜开口说这话时,老太太眼底一闪而过的满意。
若是她这会再推辞,老太太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呢。
她磨着牙,背着人的时侯狠狠的瞪了眼容颜,小东西,你给我等着!
容颜却是冲着她挑衅般的一笑,露出一口如珍珠米粒般的小牙。
怕你不成?
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看的胡氏心头怒火大炽!
不过容颜刚才的几句话却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虽看宛仪还是那般的眼神,可对着容颜,脸上总算是多了几分笑模样,“这就是颜儿了吧,都长这么大了呀,姑母上次回家你才几岁呢,来,这是姑母给你的见面礼,拿着玩儿去吧。”
是从她手上直接掳下来的玉镯子。
成色虽不是顶顶好,却也是上好的水色儿。
容颜知道以着容锦芹的性子,自己越是推辞她越是不开心,便索性笑着起身,落落大方的走到她的跟前儿,乖巧的伸出手腕,由着她亲自给自己戴上,她方一脸感激的道谢,而后方在容老太太的开口下,方又给容锦芹福了福身,脚步轻盈的回到了自家娘亲的身侧。
容锦芹看着容颜落落大方,不亢不卑的表现,在心里又添了两分的喜欢。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屋子的女人,唧唧喳喳的成了菜市场。
胡氏如今管着内院,看着天色不早,心里犯着酸气儿起身,“妹妹和老太太在这里说话,我去外头看看去。”她说到这里慢慢一笑,带几分矜持,骄傲的眼神在容颜母女身上飘过去,“娘也知道,那起子奴才不长眼,没记性的很,儿媳怕稍一不留心,她们再有所疏忽点什么,害得妹妹晚上回屋不自在,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她这是在变相挑衅宛仪郡主。
看看,你就是郡主,占着侯夫人的位子又如何。
这府里的主馈,还是我这个二儿媳妇主持!
若是换做旁的人,或是别的时侯,说不得宛仪郡主还真的有两分心酸,可现在?
耳侧回响起前些时侯女儿在她耳侧的讥讽声——
这个侯府还有什么啊,管家?
没有银两,没有实权,男人不靠谱,撑不起家门的空壳子侯府,这样的家,有什么好管的?
想起当时女儿那眼底浓浓的不屑,以及把侯府当成垃圾,恨不得马上随手甩之的模样儿,宛仪郡主忍不住抿唇一笑。
“大嫂,你笑什么?”容二太太眼底闪过阴霾,她的话就那么好笑吗?
宛仪郡主无视容二太太声音里的厉色,抿了唇角温婉一笑,“我这身子素来是个不好的,嫁到侯府这些年也只得了个颜丫头,这些年来真真是辛苦二弟妹,帮着我这个大嫂管了这些年的家,真真是辛苦。二弟妹是个乐于助人的,自不会计较这些,只是我这当长嫂的心里却是绝不会忘,二弟妹且只管放心,日后呀,我是不会忘了你们二房的。”
不会忘了你们二房曾经对我的羞辱,挤兑。
更不会忘了你们母女几次三番的暗害我的孩儿,更是视她们母女为眼中钉,肉中刺,时刻欲除之而后快。
这些,点点滴滴,她是半刻不会忘,也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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