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宁接过电话得到这些消息后,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她杏目圆瞪不可思议的瞧着文旭,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终究无言以对,那晚她的脚的确很疼,她的确设了计却也只是想文旭能在身边,报社也是她请来的,一切、一切都是她从中作梗,她只是想告诉文旭,她一直都放不下他,哪怕有朝一日她变成她曾经最不屑的一种女人,后果她不是没料到的却还是愿意赌一把,赌他心里其实还有她,就算他们之间早已说的明明白白,她也答应要放手,只可惜想是一回事、说是一回事,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许久许久才提气故作坚强的缓缓道:“阿旭,你非要做的如此才行?”
“你不该问我。”文旭优雅的端起一杯咖啡似笑非笑的喝了一口。
是啊,她不该问他,毕竟这是她自作自受的结果。痛苦的闭了闭双目咬牙转身离开,纵使狼狈那也该结束了,她要收回自己的骄傲,保留自己的尊严。
何闻浏览着网页,短短几小时铺天盖地的报道就全都转了个方向,他玩味一笑:阿旭,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他这兄弟,他这姐妹,帮谁都不是,好在没谁找他帮忙,这次赵氏遭受重创只怕也不会前来找他帮忙,赵月宁的脾气与她父亲是如出一辙,都是清高到不愿求人的主,此次只怕免不了让文、赵两家撕破脸去,何家一向喜欢坐山观虎斗,无论是两败俱伤还是和平结果,于他们都无所谓,他们信念的是情不可带入商界,再好的交情遇上利益也会撕逼,要么虚情假意的利用,要么就老老实实纯粹的做朋友,所以何闻与文旭这么多年从未因着感情在这儿了而谈一笔生意,一是他何闻不像文旭为了个女人可以不惜一切,二嘛他很满足现状,不争不抢不偷不盗,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对于生意方面的确还不想过早接触。
这次的你来我往着实让他大呼过瘾,他还从未见文旭如此待过赵月宁,那些年不是纵容就是宠溺,两人从未有过正面的大冲突,如今真打起来了并未有什么血光四溅你抢我刀的却依旧比亲自动手凶险精彩。
文旭父母是在赵翔天恼怒抱怨的一通电话中得知真相的。”
“那么赵小姐介意透露一下您现在是否单身?”
赵月宁温婉一笑自信而胜券在握:“已经单身好些年了,我也不知为何会被人造谣已然怀孕,难道去个医院便是怀孕?这些委屈还真是来的有些无理取闹了。”
又一次引得各位在场人士哄堂大笑。
文旭瞧着屏幕上那张带着一副善解人意的微笑极力想营造一种亲近感的脸阴阴一笑:“好一个以退为进贼喊捉贼的戏码,赵月宁啊赵月宁,原是我从未认识过你,这些伪装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记者会一结束赵月宁以还有公务为由拒绝了单独采访的请求。
马不停蹄的赶到一家私立医院去看望赵翔天。
关掉墙上的大屏幕,赵翔天忍不住红了眼眶,原是这么多年的忽视竟不知自己女儿早已长大成人,他以为她还是那任性吵着要他陪伴的傲娇小公主,他以为她选择律师只是因着她一时贪玩却一玩便坚持了这么多年,无暇顾及她的成长却已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她的成长,他的小公主早已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杨家女将’了。
外面有人敲门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抹了抹脸极为迅速的掩饰了方才的情绪唤了声进来。
“爹地!”赵月宁强装微笑走上前亲密的挽着赵翔天的手腕。
“累吗?”赵翔天心疼的为她挽起额前碎发至耳后。
赵月宁巧笑摇头:“不累,我希望爹地能快些好起来,这样我就终于可以出国去咯。”
“你总算愿意出国了。”赵翔天嗔怪道。她的心思他岂会不明白,只是从小没有母亲的赵月宁已经习惯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就算在他这个做爹的面前,她也无法放开自己,既然她不点破,他也不想逼问,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一个了如指掌,一个蹩脚掩饰,父女父女,有时注定是包容与折磨并集的。
“那你不想再国内做律师了?”
赵月宁想了想故作轻快的笑扬起眉:“我啊只想好好的放自己一个长假。”
“呵呵,偷懒!”
“哪有,爹地才偷懒呢......”
原是只有他生病,他们父女才有机会独处相谈,两人竟都有些不舍,似乎这些年加在一起的对话也没有今日这么多。
原来他也会像无数普通父亲一样八卦她是否有中意的人,也会舍不得她有朝一日嫁了就独留他一孤寡老人寂寥晚年。
她想此次她是该感谢文旭的,若不是他,她又岂会知道如此多关于爹地的‘秘密’,那些日常本该驾轻就熟的话到今日才听到,不算太晚终归还是听到了。
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两人都默契的避开此次事件的始末,他想承欢膝下应该就是这样的吧,他着实不是一位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