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审判者 第二一一章 悖果

走出酒吧的罗成，长长吁出一口气，随后在脑海中问道：“智脑，有没有那个高进的资料？”

智脑沉默片刻，回答道：“有。”

“为什么以前没有告诉过我？”

“因为它的资料属于高度机密。”智脑道：“哪怕到了战争后期，你的前任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它，谁都无法确定，你和它接触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所以，最后你的前任选择了任其自然，即不启发你，也不阻止你。”

“那个高进是个什么样的魔物？”罗成问道：“它给我的感觉……”

“它是一种非常特立独行的存在，人类叫它暗夜游侠，在整个战争期间，它拒绝与人类合作，也拒绝和那些寄生魔物为伍，我行我素。”智脑道。

“你刚才说……到了战争后期？”罗成突然想起了什么：“难道我的前任从来没想过去消灭它？”

“想解释清这个问题，需要说很多，有各种前因后果。”智脑道。

“说！”

“在那段历史中，高进第一个出现的地点，也是天海。”智脑道：“事实上，你的前任、还有叶镇、苏烟都是因为进入了它的领地，才得以在混乱中幸存下来，因为他们在战争初期的力量太脆弱，根本不足以和众多的寄生魔物对抗。可以说，高进是力量的启蒙者，尤其是苏烟，她能在精神领域内独树一帜，甚至和精神系的大魔神相抗衡，这与在战争初期，听过高进对精神力的全面诠释，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罗成呆住了，对智脑透露的信息，他非常震骇。

“高进对人类的威胁不高，从没参与过战争，他不允许寄生魔物的军队通过他的领地，当然。也不允许人类军队通过。”智脑道：“所以你的前任、还有叶镇和苏烟，都默认了高进的存在，哪怕在人类处于优势，开始清剿各地残余的寄生魔物时。也没有攻击过高进的领地，你的前任似乎准备把那当成他的最后一战，可惜，还没等世界恢复平静，又一次全面入侵爆发了。”

“岂有此理！”罗成不由吼道：“难道就任由高进接受人类鲜血的奉养么？这是养虎为患！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你忽略了一个先提条件。高进从没有限制过领地内人类的自由，不论是谁，想离开了随时可以走。”智脑道：“你真以为你的前任没有想过办法？他无数次派出工作人员，用各种理由进入高进的领地，想方设法说服那些居民离开，回归人类世界，但，很多人都拒绝了。”

“怎么会这样？！”罗成的感觉就象一桶冰水从头淋下，让他遍体冰凉，这属于大是大非的问题。那些人怎么如此糊涂、甘愿与魔共舞？！如果他们是对的，无数超级战士前仆后继的战斗将变得无比滑稽，战争本身也成了一个笑话，一个高进不行，多几个高进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只要他们的力量足够强大，可以护佑领地内所有的居民，然后，红月公主位面的故事将在这里重演，所有人都生活在幸福中！

“回归人类世界。他们有义务参军，有义务为了人类的未来抛头颅、洒热血，就算身体条件不行，他们也有义务参加工作。付出种种努力。可在高进的领地内，他们不需要那么辛苦、那么危险，事实上有些人跟着工作人员回到人类世界后，又离开了，返回高进的领地。”智脑道。

罗成突然感到一阵迷茫，好像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有些人真的不适合这种战争。他们太脆弱。”智脑道：“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高进作为一种奇特的第三方势力，一直存在着。”

“第三方势力？”罗成冷笑道：“是第四方势力吧？！”

“你……”智脑变得迟钝了，自从能和罗成进行交流以来，它第一次出现这种现象。

“真正的第三方势力是你们吧？终极之网？！”罗成露出狞笑，他本为那些人的自暴自弃而恼火，此刻智脑又故意愚弄他，让他彻底震怒了，按照他的计划，是在智脑露出些端倪时再做出决定，可现在真的忍不住了：“人类创造出你们，本来是为了更有效的守护这个世界，而你们却喧宾夺主，认为人类太过脆弱，不适合这种残酷的战争，认为人类只要躲在安全的地方，活下去就可以了，战斗，是你们的责任！”

智脑沉默了，罗成的怒火太过突然，传达出的信息也更突然，让智脑全然不知如何回答。

“你们做得很好，大批钢铁战士投入前线，而且钢铁战士不惧怕被寄生，也不存在损失，被摧毁了，你们可以重新制造出来，甚至制造得更多！”罗成吼道：“但是，让人类躲在角落里安静的活着，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历史也被逐渐遗忘，那他吗也叫活着？！你们以为谁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是你们？！”

智脑依然沉默着。

“你们还认为，人类的超级战士过于追求力量，他们的强大，是人类社会变得暴躁不安的主要原因，他们的存在和光环，让人们都渴望力量、渴望战斗、渴望提升，这是对生命的不珍惜。”罗成继续吼着：“创造你们，本来是为了产生雪中送炭的效果，结果你们却在干落井下石的勾当！”

“我……”

“我他吗告诉你，管好自己的想法，如果我今天不说，过上十几年你是不是会建议我把全智能SS1型战斗机器人的资料交给联邦了？”罗成冷笑道：“然后为了保障各地战斗机器人发挥出更好的效果，应该由你统筹指挥？我再告诉你，你他吗别做梦了！”

“别逼我启动自毁程序，你的自主意识被毁掉，虽然让审判之翼的能力大幅削弱，但总比身边藏着一条毒蛇好！”罗成喝道：“听明白了？！”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个问题，其实我和你的前任在漫长的时间里争论过无数次，始终没有结果。”智脑道：“但你要知道，你是我的服务终端，你的意志是我的一切，没有你的命令，我不会做任何事。而且，你今天有些失常了，可能是高进让你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现在造成了反弹。”

罗成眯起双眼，深呼吸了几口，冷冷的说道：“我没有开玩笑，如果让我察觉到危险，我会立即命令你开启自毁程序。”

“我明白。”智脑轻声回道。

“现在，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必须回答，我的前任……就在这里？”罗成道：“他是谁？叫什么？”罗成对自己的前任秉持着尊敬，交出审判之翼的所有权是不可能的，但他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保护自己的前任，并扶持他成长。

智脑再次沉默片刻，回道：“不需要你担心了，在我回归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时间寻找的不是你，而是他，但我没想到时空悖果真的存在，两个意志碰撞在一起，脆弱的已经消失了，如果你能找到两年多前的报纸，会看到那段内容，一个大学生走在路上，突然晕迷不醒，成了植物人。”

“你说……他成了植物人？”罗成一惊：“时空悖果？那是什么？”

“是的，现在早已死亡。”智脑道：“你确定要学习时空悖果的理论吗？预计最低耗时七个月，最长耗时两年，你就可以大概掌握了。”

“算了……”罗成摇了摇头，这就是不好好学习的下场，他被忽悠了，而且他没在审判之翼空间内，无法看到位面之门剧烈的闪烁。

“他……已经死了？”罗成轻声道：“真可惜……”他真的很想见到自己的前辈。

“是的，很可惜。”智脑应道。

* * * *

高楼顶端，矗立着三个巨大的身影，远远的注视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情歌酒吧，在他们的身体表面看不到一般寄生魔物身上所覆盖的厚重骨甲，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贲起的肌腱，充满着流线型的美感，一眼看上去便让人觉得其中蕴含着可怕的力量，双手的手指已经进化成一片片狭长而锋利的骨刃，偶尔碰撞在一起，便发出金属撞击般的铿锵声。

如果智脑在这里，会立即告诉罗成这就是在入侵战中被称呼为刀锋的寄生魔物，它们在拥有强大无比的攻击能力的同时，防御能力也非常出色，坚韧的肌体组织甚至比厚重的骨甲还要难以攻破，是寄生魔物用来撕破人类防线的主要战力。

“你们觉得那个人类会不会就是温都司大人提到过的审判者？”左侧的高大身影开口说道。

“是不是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觉得他能从那个会隐身的白痴手里逃出来？”

“如果是的话，那么结果就不好说了，能让温都司大人如此郑重的对待，我们不能低估他的实力。”

“那不是更好？”中间的身影嗤笑一声：“我早就看那个白痴不顺眼了，听说他还给自己起了个人类名字，叫高什么来着？”

“叫高进。”右边的身影也笑了：“那个白痴搞错了自己的位置，我们是来征服这个世界的，而不是交什么朋友。”

“我也讨厌那个家伙，但你们要知道人类有一句成语，叫做唇亡齿寒。”左侧的身影不悦的说道：“那个白痴死了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乌斯哈拉，你该不是想去帮他吧？”另外两个身影怔住：“忘了前些天他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