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越过他,去看屋内的其他地方,当看到正前方墙壁上挂着的东西后,她的眸光瞬间一缩,想要尖叫,但是声音还没发出来,却直接撇过头去开始不断呕吐。
墙壁上挂着一句尸体,没有头,四肢被切断,被摆成了一种奇怪的姿势,鲜血淋漓。
“呕……”
这样血腥的场面,傅昀确实是第一次见,若是之前她还在怀疑,此时此刻她可以断定,眼前的男人就是一个十足的变态。
“后悔了吧,像你们这种凡人是难以欣赏这种犹如上帝一般的杰作的,毕竟你们的脑子还没被完全开发,你说我该怎么摆放它的姿势呢,那手是不是看上去很怪,还有它的腿,似乎也有点奇怪……”那人这么说着,真的就好像是在创作一部完美的“作品”,他的语气里丝毫没有罪恶感。
此时,傅昀也是看清楚了,男人苍白的手里似乎牵着许多的丝线,类似于钓鱼线的那种东西,随着他五指的动作,她看见墙壁上七零八落的尸体部件也在变动着。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玩偶师”,他是在拿活人的身体在做他的“玩偶”。
“你真的没惊叫哎,好厉害啊!”
此时那人又惊呼说道,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许的夸赞。
傅昀听着感觉浑身不寒而栗。
这种剧情不是应该出现在各种美剧里嘛,她怎么会碰到的,她到底是有多倒霉,印堂是有多黑,如果能活着出去,她一定要去庙里烧个高香才行。
“哎呀怎么办啊,感觉你这人不错,有点舍不得对你动手了呢!你比起那种喜欢的尖叫的女人要好很多了,难怪沈学霖会娶你了……”
傅昀嘴角一抽,真是痛苦得不行,脸上却是装出一副笑意来,“我就当你这话是在赞美我了。”
“我本来就是在赞美你。”那人回道。
傅昀无语,好吧!她被一个喜欢把人砍得七零八落的变态赞美,真是她的“荣幸”。
见傅昀不说话,那人却是突然蹲下了身来,一张苍白的面具闪现到了傅昀的眼前,他开口道:“其实你应该谢谢我,我可帮了你不少忙。”
傅昀:“……”
“我不是很明白你话里的意思。木嗬耄刹幌敫桓霰涮比朔缚磕敲唇?
那人说道:“我帮你解决了罗曼,还有沈轻啊,这两个女人不是对你丈夫虎视眈眈嘛,她们可是你的情敌哎,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要感谢我才对?”
“罗曼的丈夫是你杀的,还有沈轻也是你?”傅昀顿时双眼瞪大,咬着牙质问道。
那人摊手,“是啊!其实我本来是想杀罗曼的,可谁让她的丈夫突然就醒过来看见了我,所以我就只能换人选了。至于沈轻嘛,粉嫩嫩的一个人儿,那皮肤滑不溜丢的,摸上去的手感简直棒极了,但是她空有那么好的皮囊,灵魂却实在是肮脏的很,所以我用我的手帮她“重生”了”。
******,这到底是什么破理论,夺走了一个人的性命,他觉得是帮她“重生”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你是救世主嘛?”如果傅昀刚才还能压抑自己,此时便已经完全爆发了出来,她的双眸里燃烧着火焰,一触即发。
那人却道:“没有啊,我只是想让一个人能够醒悟过来,再重新做回他自己,不要再那么痛苦得活着,你觉得我这样做有错吗?”
这么一句话如果一个普通的正常人说,傅昀绝对会大力赞成,但是对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他的一切想法本来就是扭曲,她只能话不投机半句多,直接默了。
跟一个变态讲道理,那纯属是浪费唇舌,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逃出去。
在傅昀百般苦恼还怎么脱身的时候,她却听见了阵怪异的笑,随即便听见变态在那说:“好想看看沈学霖发现你被绑架后的神情,那肯定比世界末日还壮观……”
沈学霖跟傅容在警局的天台上打得不可开交,两人似乎都喜欢武,虽不至于到武痴的地步,但是也难得遇上能势均力敌的对手,一交手起来,两人似乎都进入到了魔症的状态里,“恶斗”了许久都没分出个胜负来。
从黄昏已去,月升中天,最后两人仍是处于平局。
虽然还想继续这么下去,但是体力到底是难以支撑,两人的额头早已布满的大汗,身上的衬衫因为被汗水的侵湿而变得有点通透,贴附在健硕的身躯上,牵引出了另外一种性感来。
在傅容准备再次出拳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伸出手对沈学霖作出了一个打住的姿势来,沈学霖亦是领会,他走到了天台的边缘处,一身汗湿的站在那,放眼整个夜空星斗。
这样的夜,似乎总会发生些特别的事情。
傅容握着手机,眸光沉然的说道:“好,我知道了。妈!你先别着急,要失踪了48小时才能报案,昀昀又不是小孩子了,估计又偷溜出去玩了吧!”
此时,沈学霖亦是听到了傅容的话,他猝然转身,漆黑的眼瞳里蕴藏着什么。
“应该有好三四个小时了,我打过她电话,没人接。她还没这样过,以前晚回家吃晚饭都会打电话回来报备,我有预感肯定是出事了……”
“妈,你忘记了,昀昀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一般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你先别急,你待在家里,我来找,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说完,傅容便直接挂上了电话,脸上也流露出了焦躁了。
刚才在电话里,他不能表现出真实的情绪来,就怕老妈会胡思乱想。
傅容抬眸看向了站在天台边缘处的沈学霖,“我妈说昀昀不见了。”
“多久了?”沈学霖问道。
“估计有三四个小时。”傅容答。
闻言,沈学霖微微转过了头去,眼神从之前的暗黑换上了一种迷离的色彩。他看上去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更是沉稳,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来,骨节分明的手取了一根烟,随即点燃。
徐徐烟雾的蒙住了他的脸,更是蒙住了这样的夜一般。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傅容问。
“等过了48小时着急也不迟。”
傅容:“沈学霖,就凭着你这句话,我就该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沈学霖冷峻的面容微微流露出一丝笑意来,“那也得你有这个本事才行,就刚才的情形来看,你想打掉我的牙齿似乎还要一些时间。”
“刚才我们算是平局,关于你的那个九年,我也没兴趣知道了,我要去找我妹了,你跟不跟来随便你。”傅容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只是脚刚踏出去,沈学霖就直接唤出了他。
沈学霖却道:“你等等,我觉得我们现在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关于那个九年――”
显然沈学霖的话让傅容有点震惊,但是他仅是顿了顿,随即便走向了楼梯口,而原本站在那的沈学霖亦是抬脚跟了上去。
“聊聊”或许在许多看来就是闲话家常,派遣一些牢骚,但是对于沈学霖跟傅容这样的人而言,他们眼里的“聊聊”就是交涉,就是谈判,也可以看作不算坦诚的“谈心”。
但是当傅容听清沈学霖嘴里说的一字一句,他的眼神从开始的气定神闲到后来的惊诧以及难以置信。
可是,最后傅容却是流露出了了悟来,“难怪我查不出那九年,难怪……”
沈学霖笑了笑,“依你的本事,查出来也是早晚的事。”
“这样的背景,我如果之前就查出来,我是不会让昀昀嫁给你的。沈学霖,你在娶昀昀之前,难道就没想过你会给她带来灾难?”站在一个普通人的立场,傅容可以理解沈学霖,但是若是站在大哥的立场,沈学霖绝对没资格当他的妹夫。
沈学霖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看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他说:“也许是因为太喜欢,也许是太想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昀昀很好,她值得最好的人成为她丈夫,她最珍贵的也该留给那个最好的人。等她平安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傅家的女儿就算是二婚,依然还是香饽饽。”
傅容眉峰揪着,“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没碰过她?”
沈学霖仅是抿了一口酒,但笑不语,他倒是想碰,只是每次都下不去手,他一身的污,而她一身的白,如果他占有她,就像是将她弄脏一样。
见沈学霖不说话,傅容便明白那是默认的意思,他沉寂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离婚?”
“不,不是离婚,是给她自由,让她更加安全,虞城不缺名流贵族,从里面挑出一个出类拔萃的人也不算难事,除了沈家,还有秦家,还有……顾家。”
顾非凡,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吧!
他此时还清楚的记得在那个雨天,她抱着那尊全金佛像,就愣愣的站在了雨里,就像是一个丢了魂魄的娃娃一般,当他仓皇的停下车,想要下车时,却看见跟他同时停下来的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