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和友人录 115 往事

“你知道吗？”

绽放的桂花树下，一片片花瓣随风飘零，纷纷扬扬弥漫了天地。一位身穿黑白校服的少女安静的看着他，手中拿着一朵金色的桂花，和他相似的脸上绽放了灿烂的笑容。

“人类真的很有趣啊，可惜我这样的异类无法融入其中，真的很可惜啊。”

不知为何，他的视线显得很低很低，像是一个幼儿那样，仅仅到少女的腰部。

他看着对方像是一只欢快的麻雀，在桂花绽放中跳来跳去，转身蹲下来笑道：“莫儿，你想不想如那通灵宝玉，享受一下滚滚红尘？”

“嗯。”

他轻轻的动了动，感受到内心涌动的喜悦和渴望。

“可惜，我只能给你十七年的平静生活，真是很不好意思呐。”

少女伸手抚摸着他的头顶，让他感受到了柔软和温暖，以及源自灵魂的亲近。

……

下雪了~

六角形的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的飘下来，温柔的落在人的脸颊上，带着丝丝的凉意。

这里是一座乡下的庭院，古老的红砖绿瓦，槐木打造的大门正敞开着，可以看到外面走过的一辆牛车，那只黄牛呼出的热气形成了一团白雾。

堂屋的高高的门槛前，一个小小的孩童安静的看着外面，一双紫水晶般漂亮的眼睛中满是好奇，伸出白嫩的小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小小的雪花落在了他的手上，转眼间就被他身体的温度融化了，变成了一滴水珠。

小家伙有着一头紫色的长发长至脚踝，白皙的皮肤几乎能看到里面流动的血液，完美的五官让其看起来如一件精致的玩偶，又好似一位不小心误入人间的精灵。

他小心翼翼的托着掌心，向里间跑去，边跑边喊道：“妈妈，雪！妈妈，雪！”

噗~

小小的脚掌被椅子腿绊了一下，让他不由得扑倒了。

但并没有摔倒在地上，而是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手把他抱了起来，放在了腿上，用宽大的衣服包住了他。

“妈妈，雪！”他眼睛中闪烁着光芒，邀功似的把小小的手掌递到对方面前。

“嗯，下雪了呀。”

和他面容很像的女子抱着他慢慢的晃动着，白皙的手掌有节奏的拍打着他的身体，嘴里哼着好听的歌谣。

“小雪花在飘，小雪花在舞，挂满了天呀挂满了树。

小雪花在飘，小雪花在舞，铺满了地呀铺满了路

我在雪中唱，我在雪中跳，雪花和我共舞蹈……”

周围一片安静，静的似乎可以听到雪花落到地面的细细声音，他坐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小脸上满是好奇的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

……

“可惜啊，我也无法抵抗这种命运。”

一双手温暖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苏莫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他。

他眼睛里的丝丝黑气消失了，再次恢复了清明，一层水雾覆盖了瞳孔，忍不住喊出了那个在心里呼唤千万次的词语――

“妈妈！”

女孩微微一笑，面容和十七岁时一模一样，似乎把自己定格在最美好的时光中，任由岁月的流逝而不改容颜。

她忽然仰起头，眼睛如一汪清泉，闪动着柔和的光芒。

在她的注视下，天空中漆黑如墨的黑雾一片片的消失了，眨眼间一丝都不剩了，露出了一望无垠的蓝天和白云。

金色的阳光撒下来，如金色的雪，纷纷扬扬的落满了人间。

诸怀震惊的注视着她，他明明没有感到丝毫的波动，但自己的妖王领域竟然被无声无息的攻破了，仿佛从开始就不存在那样。

妖王领域可是一位妖王的最强招式，在这个范围内他就是无所不能的真神，没想到自己最强的防御竟然被人随手破掉了。

封王之后，他的脸上第一次浮现了惊恐，本能的后退两步怒吼道：“你到底是谁！”

“唉，本来有机会可以把你抹去，让今天的一切不会发生。”

少女青丝飞扬，背着手慢悠悠的走来，如同和朋友一起散步那样的轻松悠闲。她轻轻地叹口气，如水般平静的眼眸中浮现了一幅幅画面。

诸怀惊恐的发现，其中一幅画面正是少女站在封印他的那处枯井旁，手中凝聚着一道小小的紫色剑气。

他在那道剑气上感受到了撕裂一切的恐怖锋锐，那种锋锐让周围的空间都出现了丝丝黑色的裂缝，让现在的他都感到无法抵挡的锋锐。

不过，少女手中的剑气还是消失了，她叹口气离开了那里。

“可惜，有所得必有所失，世间的种种一切都要有代价。我把你抹去，还会有其它的存在代替你，抹去了其它的还有更多的替死鬼。在你之前我已经抹杀了一个存在，可惜仍然无法阻挡这滚滚大势，整个世界都要与我敌对啊。”

一幅画面闪过，那是一只身高数百米的绝世恶鬼，浑身缭绕着漆黑的火焰。这个恶鬼就那样站在一条漆黑的河流之中，河水中有一只只狰狞的鬼手，试图将所有它拉入其中，却被它浑身的黑色火焰灼烧成灰烬。

它的身后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王座，通体由无数白骨打造的白骨王座。恶鬼坐在上面，身旁站着数十位散发着强悍气息的鬼将，每一位都媲美大妖怪。

就在这时，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袭来。

恶鬼大吼一声，吼声震裂了天地，在虚空中出现了无数道漆黑的裂缝，恐怖的黑雾笼罩了周围了一切，形成厚厚的白骨盾牌。

可惜，剑光如穿过豆腐那样，一点都没有停留，直接刺穿了它的眉心。璀璨的剑光爆发开来，形成了笼罩一切的剑光地狱，恶鬼之王连同几十位手下统统消失了。

一位黑白校服的少女从虚空中悄然浮现，然后和来的时候那样的消失了……

“你到底是谁！”

诸怀再次后退，因为他能感受到那可是一位真正的王，统帅亿万恶鬼的阴间之王，竟然被眼前的少女如此轻易的摧毁了！

少女微微一笑，走过来伸手轻轻的点了过去：“虽然很不喜欢那个称呼，不过也只有那个称呼可以代表我的实力，你可以称呼我为――古往今来万界第一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