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和友人录 080 因缘

咦~

梦千依疑惑的来回看着两人：“念薇，你竟然认识这个家伙？”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理她，苏莫迟疑了一下问道：“可以告诉我代价是什么吗？”

“不能。”画师少女用平淡无比的嗓音说出了一个词，平淡的似乎下一刻就能让人忘掉，留不下丝毫的记忆。

苏莫一阵沉默，显然付出的代价不是一般的沉重，很可能会危及到他的生命！

房间中安静了下来，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这里仿佛与外界彻底隔开了，外面一片阳光灿烂，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同学肆意的释放着青春活力。

但这里却冷冷清清，让人感到莫名的不舒服，似乎有一种很古怪的危机感。

梦千依满脸惊讶的打量着苏莫，不明白这个菜鸟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让她眼中神通广大的女孩这样的重视。

苏莫脑海中思绪万千，并不是害怕死亡，只是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伤心而已。

毕竟人生在世，你并不是只属于你自己。每个人都有着朋友和亲属的存在，单一的人不会存在的，所以才会感到羁绊和束缚。

但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人生充满了酸甜苦辣、喜乐哀愁、离合悲欢，让人无法放下…让人留恋红尘中。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苏莫轻声问道。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爱恨情仇皆有起因，因此让他有些迷惑，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

画师少女站起身来，神色如一个木偶般毫无变化，她看着苏莫继续用那平淡到让人无法记忆的声音说：“佛家讲究因缘，因是事物生起之因，缘乃事物联系之缘，有因有缘必然成果。而我的神通正是操控因缘，无法续缘，只能断缘。”

苏莫看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终于知道那次算命先生为他算卦时，一根虚线上忽然浮现又迅速的眼睛为什么让他感到有些熟悉了，原来就是面前的少女。

也即是说，那些线都是和他有着因缘的人和事物了。

“唔，勉强理解了一些，可以详细的说说吗？”

“因与身联系，缘与身外之物联系。万事有因，联系有缘，因缘就是一切事物存在的基础。更直白的说，化一颗种子，种在你的花园，这是因；画一个房子，你住在那里面，这是缘。”

“啊啊，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啊！”梦千依突然抱着脑袋大声地喊了出来，小脸上满是迷茫和痛苦。

很显然，这段对话让她备受煎熬。虽然每个词都知道，但联系在一块儿说的是什么她就彻底懵了，压根无法理解。她总算知道为何对方一直没有告诉她了，原来是因为说了她也不懂！

苏莫被她吓了一跳，摇了摇头笑道：“用你能听懂的语言来说，就是你的生命是由你的父母赐予的，这是你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因。但你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肯定要和别人别的事物建立联系，这就是缘。种子就代表一件事物的起因，房子就是缘分的范围，人就是和周围一切建立关系所以指的是缘。”

“哼，还是不明白！”梦千依仍然摇了摇头，撅着嘴巴满是敌意地注视他，干嘛非要说的这么深奥。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与周围的人或事物建立联系，这就是因缘，也就是你能存在这个世界的基础。没有因缘，你这个人就不会存在！”苏莫说到这，不可思议的注视着画师少女。

“你的神通太过于超凡，完全不应该存在啊！”

这种神通实在太可怕了，可以把一个人从根本上否定，让这个人相当于从来没有诞生，从源头上直接抹去了！

“所以，我的代价就是断开和周围的因缘，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的存在。”画师少女神色毫无波澜。

“咦，念薇，你不是好好的吗，难道你要突然离开了？”梦千依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苏莫叹口气，结合曾经看过的书算是理解了她的意思，轻声说道：“这种消失，指的是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不是你想的离开，而是一旦消失后就会从你的记忆中消失，从照片中消失。所有和她有关的人和事物都会失去她的联系，在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这种消失才是最可怕的，让他一想起来就感到无比的恐惧。真是越强大的神通，代价就越惨烈，那我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梦千依震惊的后退两步，小脸上满是不敢相信，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也就是说我会彻底忘了柳念薇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残忍！”

“我可以帮你变强，但你以后绝对会后悔。所以，你自己决定吧。”

画师少女平静的走过来伸出纤细的小手，一点璀璨的在她指尖亮起，不刺眼，也没有温度。只是能够让人感觉到极其强烈的存在感，仿佛滚滚红尘尽缩为一点，让人渴望，让人沉迷。

小小的光团从她指尖落下，融入了面前少年的眉心之中。

没有冰凉或灼热，让他毫无所觉，好似眼睛看到的只是虚幻。苏莫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应，“看”到灰蒙蒙的空间之中，一个小小的光团静静地亮着。

他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个，你知道我的神通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你的代价还未开始，我能够做的就是释放你的代价，那种代价不能说出口，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而一旦动用了那个光团，就会修正这种错误，所以请想清楚再动用。”画师少女柳念薇一直冷漠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羡慕。

“未来我能够为你做什么？”他不想欠对方的人情，毕竟这人仅仅是因为未来的一丝可能才选择帮助他的。

而且，因为刚才施展的神通，他能够感觉到对方似乎更加的没有存在感了，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消失，再也无法看到。

“不用刻意寻找，缘分到了你自然能帮得上我。”

少女微微一笑，让整个房间灿然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