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拼命想问出个子丑寅卯,将案子早日敲定死,一方因为嫌丢人,死活不肯开口,审讯陷入僵局,老刘摞下一句:现在你再不说,等更多不利的证据指向你的时候,你想说都晚了!气呼呼地走了,扔下程攻耷拉着脑袋坐在那半天一头雾水。
华珊珊居然死了!挺有灵气挺可爱的女孩子啊,她是怎么死的呢?
文沫也不清楚前因后果,她只是直觉地认为程攻不会是杀人凶手,忙找负责此案的警察问了下大致情况。
时间回到程攻从排水管道爬下楼。
在程攻回房睡觉后不久,董昔家里发出尖利的叫声,然后董昔报警,说自己的女友华珊珊被人在家捅死了,语气十分惊恐。
警方赶到现场时,董昔家门窗紧闭,大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他们敲了很久的门无人应答,撬门进去,看到的就是跪坐在客厅中间神情呆滞的董昔,他一直搂着华珊珊,后者满身是血,地上已经渗出很大一片血迹,有经验的刑警根本不用检查华珊珊,只凭地上的出血量就知道华珊珊肯定必死无疑了。
满层的血腥味都掩盖不了董昔身上的酒气,他死死抱着华珊珊不松手,身上沾满了死者的血,更重要的是,那把后来被认定为凶器的菜刀是从董昔手里被刑警强硬拽出来的。
案发现场没有第三人在,门窗完好,华珊珊身中七刀,其中一刀砍在了腿部大动脉上,现场喷溅血液直达房顶,死者失血过多。当场死亡。
董昔理所当然地被当作犯罪嫌疑人收监,只等他酒醒之后录口供,任谁都以为这是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案子:同居的男女朋友起了纷争,男的喝了不少酒,冲动之下举刀砍人,最终酿下惨剧。
然后她被带出去了。
多久了,没有看过天空。已经没有时间概念,常欢忘情地抬起头,去看深灰色的夜空。真是可惜呢,居然一个星星都没有。这些人带她出来干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样暗无天日毫无尊严的生活,她早过够了。如果不是内心深处总还怀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哪怕再绝望都不想自我了断,或许她早已经解脱。
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常欢被粗鲁地塞进一辆汽车,她毫不在意,依然不错眼珠地望着这座美丽的城市夜景,高大漂亮的建筑物,川流不息的车辆,你侬我侬的情侣。
如果不是亲眼所在,常欢很难想像出来自己真的身处一个民主法治的国家,而是奴隶制下的牺牲品。
小车一路向城外开去,灯火辉煌的城市被抛在身后,连天空都感觉不再那么灰蒙蒙的,时不时有一两个星星调皮地出来眨眨眼睛,真美,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夜空是如此美丽呢。
走了好久,车终于停下,常欢下车。
周围安静得像一座坟墓,只能听到送自己过来的人的脚步声。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s市是座不夜城,怎么在其近郊还有完全没有灯光的建筑?
那些人拉着她不断向前走,她脚步踉跄,因为没穿衣服只被胡乱披了一条床单的身体感觉到冷。
但很快,这些感觉她都没有了。
锋利的刀尖,刺入她的心脏,短短几秒内,她身体的鲜血争先恐后地向外涌,瞬间染红一大片地面。
她倒在地上,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好想好想再听听妈妈的唠叨……
从此,人世间再也没有常欢,在这个并不宁静也不祥和的夜晚,她化为一捧灰,质本洁来还洁去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程攻刚刚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坐在文沫对面,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
他压抑了太久的心极需倾吐,而在整个s市,文沫是他唯一认识的人,所以被放出来后,他第一时间找到了文沫。
手机里不算清晰的半张脸文沫也看过,但是她到s市的时候还没有程攻早,当然不可能认识。
文沫推过一杯刚倒的茶:“你不打算借用s市同行的力量帮你找到这个男人吗?”
程攻摇了摇头:“说实话,我连常欢现在是否活着,是不是真的处于危险之中都无法断定。想找她,是基于我自己的私心,在自己的老窝里干点公私不分的事也就算了,到了这里还这样,那是给t市同行抹黑呢。”
“那好吧,我想办法找找这个人吧。反正我现在在分局纯属闲人一个,利用利用他们的资源,不占用他们的时间,总可以了吧。”
程攻有些意外,文沫给他的感觉多数时间都是高冷范,没想到她居然是面冷内热型的,由是也不再矫情:“那可真得先谢谢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