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兴珏款款而来,直接忽视众人在看到她的瞬间微微皱起的眉头。对她来说,只要自己活得好就行了,管别人那么多的想法干什么?讨厌她喜欢她又如何,都不如到手的钱是真的。一开始田得旺死的时候,她以为那个控制欲极强的古怪老头肯定早已经立好遗嘱,以他一贯重男轻女的作风,那么大一份家产跟她一毛线关系都不会有,想想她就觉得心痛。可是,嘿嘿,人算不如天算,那老头子还没来得及立遗嘱就翘了辫子,她这个嫡嫡亲的女儿,当然也有份分家产的嘛。
以前是在田家蹭吃蹭喝,看着这些与她一母同胞的哥哥们、侄儿侄女们拿着钱舒舒服服过日子,就连根本不是田家人的嫂子和弟媳们都有一份,田兴珏眼睛喷火,找偏疼她的母亲赵晓红怎么哭怎么闹都没能得到拿月钱的权利,只有赵晓红私底下的贴补,可那才哪到哪。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她凭什么过得不如哥哥弟弟?田兴珏的不服气是老早就存下来的,所以才在结婚之后性子越来越让人头疼。
不过这田兴珏纵然有万般坏处,对自己唯一的儿子白木桦那真是疼到骨头里去了。田兴珏脑子不是多聪明,却明白两个大道理:慈母多败儿,小树不修不直溜。所以她对儿子的教育方式就是在衣食住行上妥妥的没能受半点委屈,在其他方面聘请了专业的人才给儿子做家教,不光学知识,还得学做人,林林总总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这也是为什么田兴珏很爱钱的原因。
听闻福祉园这边出了事。田兴珏在家里就坐不住了,她住在田家大宅的东北角,与福祉园正好是一条直线,田得旺在建宅子的时候极尽仿古之能是,除了田家各位主子住的楼房里现代化设施齐全放,别的方面都是照着古代建筑的,使得田宅里出行简直就是个噩梦:路太窄。开车就不用想了。根本进不来,冰冷的天气里顶着寒风赶来的田兴珏对没能看到自家二哥的尸体表示非常遗憾,最好要让二哥死了也丢光脸才好。哪让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拿白眼瞪她,还指着她鼻子骂她是吃白饭的癞皮狗,听听听听,他们可是一个爹一个妈的。她田兴珏是癞皮狗,田兴运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人,也是真凶吧?不是替人顶罪?”
“不是,我们反反复复审讯了很多次,他的证词基本上没有前后矛盾的地方,那么多的细节,他不是真凶的可能性很小。”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两个案子很奇怪?”
“这两个死者,后来我摸了下底。外科医生是很挣钱的这点咱们都知道,但是这两个家伙大约一年多前银行帐户的收入金额吓死人,有上千万。什么医生这么值钱啊?他们的家人也不知道这笔钱的来源,不过很肯定不是工资收入。这一年来,两人过得那是相当潇洒。这么大一笔钱,说不清楚来源,不可疑吗?”
“再有就是,你知道现在这两个杀人凶手在哪吗?”
“还能在哪,看守所呗。”
“错,他们现在都在医院。杀庞国庆的那个凶手,胃癌晚期,医生说他体内的癌细胞已经扩散,最多还能活两个月。杀袁风的那个凶手,得了艾滋,已经开始显现症状,大约也就一两年的事了。”
文沫低头不语。两名被害人都是同一个医院的人,都有一大笔钱财来源不名,都在最近一段时间内被人杀害,而且两名凶手居然都是得了绝症的人,她似乎明白为什么项钏就这个案子不对劲了。
太多的巧合,幕后透露着阴谋的味道啊。
“这两个凶手,有什么家人没有?”如果他们真的是因为快要死了,想要用自己没几天的命换点钱留给家人的话,总会有痕迹留下。
项钏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发现。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良善角色,没有妻儿,至于他们父母,因为两人都不是本市的,还没来得及查。”
“如果你现在手头没有别的事,我建议你查一查,你说的对,这两个案子有些不对劲。”
燕郊,田宅。
安葬完父亲,田萱脱掉一身粗布麻衣,回了福祉园。
一室清冷,每个房间都开着灯,更显得这幢三层高的小楼没有人气。她来到母亲的房门外,抬手敲门。
里面传来清晰地敲木鱼声,很显然,罗初是在屋里的,但是她并没有叫田萱进来的意思。
田萱微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母亲,让她很无奈。
房间内,罗初一只手敲着木鱼,另外一只手,拿着张泛黄的结婚照。
那时候的结婚照,没有现在这么多花样,反而让人觉得更真实,照片上的小伙子很精神,眉清目秀,只是眼中仿佛含着水,有种自然流露出的多情气息。
罗初无声地笑了,终于,让她等到这一天,报应,都是报应!这些害了她一生的人,都统统去死吧!
田兴运啊田兴运,再多的钱,你没有命来花,要钱又有什么用?死了好,一把火,一捧灰,干干净净。
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在你找到我之前先找到你,然后,亲手再杀你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