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凑巧,警方在调查白木桦被杀案时,刚刚找到一个可能的突破口,唯一的知情人田兴珏便被人杀害了?
燕郊综合医院住院部位于十一楼的病房已经被医院的人临时看管起来了。
田兴珏的脑震荡已经好了,不用再进行什么后续治疗,现在输的液是最后一瓶,她随时都可以办理出院手续走人。
早上九十点钟,是住院部人最多的时候,燕郊这边看病人讲究过午不去,因为一般下午去看人的,都是死人的人家,看病人就要小心着点这个忌讳。
田兴珏的有她老公照顾,而且又是马上可以放出院的病人,所以今天一大早医生查房时就是走了个过场,护士站的值班护士将最后一瓶平衡液给她吊上,就等着液体输得差不多时她老公来叫人拔针就行了。
一上午都在忙乱中度过,等值班护士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田兴珏的针头一直没有拔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一瓶平衡液是输不了这么久的,难道是她老公自己拔下了针头?有的时候病人不耐烦还得跑去找护士,自己拔针也是有的,但是对田兴珏来说,护士们还是不相信他们会自己动手。
田兴珏有些娇气,这几天没少给护士添麻烦,一会嫌针扎得疼了要投诉,一会吐完之后嫌屋里味道不好闻要换病房,一会又嫌医生护士给她做的检查少了敷衍于她,总之她算得上很讨人厌的病人,全护士站的人都打起精神小心翼翼伺候这位姑奶奶,心里不由对她那可怜的老公升起同情,人家可还带着伤呢。但是即使这样,白木桦身上青春期的躁动因子在不断作用,他瞒着父母与某个女孩暗度陈仓,还跟自己的亲生父亲打了一架。而随着田兴珏的死,这个神秘的男人究竟是谁,似乎很难寻找了。
“田兴珏,对家里的佣人是什么态度?”文沫突然问田萱。
“什么态度?额,应该是无视的吧,就像家里边其他人一样。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他们是田家大宅维持运转不可或缺的力量,但是,呵呵,这么说也许有点过分。他们挣着田家的钱,不过是田家的下人罢了,除了不签卖身契,他们随时可以炒了田家拍拍屁股走人之外,与过去没什么区别吧。”
“也就是说,田兴珏看不起他们,是吗?”
“是的吧。在这样的大家庭里长大,你很难不受别的家人的影响,他们说的话,他们对待人的态度,都很强烈地影响着你。用我爷爷的话说,做主人要有主人的样子,对佣人太礼貌了那不是主人。大姑姑连我都看不起,这些挣着家里钱的佣人她又怎么能看进眼里呢?”
文沫点点头,喝完最后一口柠檬汁,站起身来说:“走吧。”
走?去哪?田萱和项钏一头雾水,可是文沫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两人只得跟着一块走。
文沫奔着客院的方面走去,然后站在距离案发现场不远的另外一幢小楼门口停了下来。
这里是田兴珊的家。
田萱有些想不明白,关小姑姑什么事?小姑姑可是全家最老实的,除了高缘讨厌一些,小姑姑和小姑父都是挺不错的,随和,好相处,很低调。
以前小姑姑和小姑父都在田氏自己的公司里工作过一段时间,两人也算是自由恋爱,托田得旺重男轻女的福,他从来不多管女儿的事,她们愿意喜欢谁跟谁结婚都无所谓,所以至少,田家的两个女儿找到的人都是自己真正爱的,不像三叔,娶个女人回来就是为了生孩子传宗接代的。
田兴珊与姐姐几乎称得上两个极端,她在田家的存在感极低,除了一日三餐外几乎见不到她。据田萱所说,大姑与小姑家的情况几乎是相反的,大姑家,较为强势的是田兴珏,而小姑家,强势的是高语亮。
这个小姑父可是非常会装的,当着田家人的面,他表现得彬彬有礼,对田兴珊好得有些让人觉得肉麻。可是背地里,高语亮是个*型的凤凰男,基本上田兴珊的东西被他当成自己的,然后无条件地给予他的家人。田兴珊结婚的时候,田得旺比照田兴珏的标准也给了200万。高语亮在几年的时间里就将这笔钱全数转到了他父母的名下。他的家人一跃成为中产阶级,买车买房。
可是田兴珊想买点什么,高语亮的习惯动作就是眉头一皱:这东西多么多么贵,多么多么没用,要么别买要么买个便宜点的。总之一句话,田兴珊花一分钱,即使这些钱根本不是他的,他都舍不得。所以田兴珊这位田家的小女儿,在穿着打扮方面是很寒酸的,田萱一度怀疑如果不是他们吃住在田家,田兴珊会不会因为吃不饱变得面黄饥瘦。
这些事,田萱做为外人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全拜高缘这个小八婆所赐,也不知道她是心疼母亲还是单纯八卦。
反正田家各个都是奇葩,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文沫来这里,是找谁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