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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玄幻 > 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 > 第20章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呼呼————

雨点砸落,巷内风声猎猎,雨棚内的黄灯眨眼熄灭。

巷子里没有别的颜色,只有一片死寂的黑,便是些许迷蒙的月光也难以挤进。

持枪而立的两人,站在漆黑的阴影内,望着对方被阴影遮挡的面庞。

该说的,早便说过了。

杀父之仇是横在两人心中的山岳,无论关系再如何不错,不打一场,这事儿就不可能过去……现在只靠武功说话。

轰隆隆————

雷蛇在雨夜一闪而过,紧随其后才是雷声震耳。

巷内短暂亮如白昼一瞬,这才借此看清两人手中长枪上的黑布皆已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在地。

枪长九尺,皆无红缨,枪锋锐利如洗,雨点顺着枪身古朴纹路,淌至枪尖,最后化作一缕细小水柱落在巷内地砖。

区别只是一杆黑枪,一杆白枪。

若非曾经有过合作,两人此战无异江湖仇杀,此刻虽还有一丝情面,可两人皆是江湖顶尖武人,握上枪杆之时,眼中便已只剩彼此,神情皆很平静凝然,可气势却是节节攀升。

两人僵持不知多久,忽的雷蛇闪过,巷内再度骤生白昼,在雷声还未传来之际,陈期远最先按捺不住,势若奔雷扫枪而上。

“来!”

轰!

巷内忽的传来一声平地惊雷般的炸响,陈期远双手持枪,先是左右轻点在雨幕砸出两道空洞发出‘砰砰’两声后,身形便已猝然消失在巷内,唯有原地被震碎的地砖骤然炸裂飞空。

陈期远单论速度明显差了曾经的江湖第一快刀羊舌丛云几分,但以赵无眠的视角看去,黑枪挥动带动雨幕猝然向前,宛若滚地龙蟒在巷内横冲直撞朝他张开血盆大口,又似千军万马一齐冲锋。

速度虽差了些,可这气势与爆发力,若换了羊舌丛云来接,怕是一个照面就得就掀飞出去,倒不是指陈期远一个照面就能秒杀羊舌丛云……而是指枪魁的武功路数就是如此。

霸道刚猛!

面对陈期远,换其余武魁来,最优解定然就是避其锋芒,伺机以动,毕竟霸道刚猛,大开大合,自然相对也有后劲不足的缺点。

武魁的体力也并非无穷无尽。

陈期远知道赵无眠的枪法习承他,定然比谁都知天罗枪的后续变招,因此他在心中开始盘算起待赵无眠避其锋芒时他该用何招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接下来的场景却让他眼中顿生错愕。

但赵无眠来此,不只是为了打败陈期远……他是为了把陈期远打得心服口服!无论陈期远用何招,他也决计不会退避三舍。

“好!”

赵无眠一声爆喝,躬身如虎,白枪在身后回旋两圈,身形不退反进猛然向前,好似蛰伏猛虎骤然前扑,借着腰腹的力量,白枪送上身前,破空横崩!

起手便是新学的飒沓流星。

碧波白枪在骇人高速下弯曲似鞭,被陈期远撞来的雨幕眨眼被抽成白雾于巷内炸裂,旋即正面迎上九尺黑枪。

巷口处,掌柜带着妻儿连忙拔腿就跑,女人抱着小娃娃,面容茫然,“你怎么这么慌张……”

疑问声尚未落下,身后巷子骤然传来惊天巨响。

轰隆————

两人被吓得毛骨悚然,惊悚回首看去,一道由水雾构成的气浪破雨而出,巷内的酒摊桌椅,雨棚酒坛乃至巷子两侧的墙壁寸寸开裂,旋即轰然破碎,化作齑粉,混着气浪好似黑白相间的龙蟒,啸叫冲出。

一招炸街。

两人惊声尖叫,护着孩子向前一扑,却还是被气浪掀飞向前滚了几圈,不过巷内两位巅峰武人皆有意照顾,等两人走远后才正式交手,所以他们也只是受了些擦伤,并无大碍。

附近有人听到动静,探头探脑朝此处看来,掌柜在地上滚了几圈便搀扶起妻儿继续撒腿就跑,为防误伤,他高声惊呼以此告诫喊道:

“未明侯和枪魁打起来啦!!!”

高声惊叫向外传出,街头巷尾都死寂一瞬,继而全场哗然。

不等他们自这消息中回过神来,便瞧早已化作一片废墟的巷子两道黑影一前一后,拔地而起。

两人虽因恩怨厮杀,但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畜生,自知在城里放开了手打下去,大半屋舍都得损毁,指不定伤及无辜,因此皆朝庐山镇外的鄱阳湖冲去。

陈期远没料想赵无眠还有这么一招,错估飒沓流星的破坏力,方才正面相接略占下风,黑袍撕裂几道口子,却无明显外伤,但也心惊于赵无眠此刻武功。

在他的印象中,赵无眠如今战绩虽唬人,又是刀魁又是独诛佟从道的,可年前他还能跟拎小鸡似的随手拿捏他,如今过去大半年,却早已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心中赞许与惊讶一闪而过,陈期远长靴在一屋舍猛然踏过,黑枪自下而上骤然一挑,屋顶便被瞬间掀飞,碎石瓦片混杂着雨点朝身后的赵无眠激射而去。

方才正面相碰,碧波长枪现在还在不断轻颤,似是要脱手而出,可见枪魁力道之大。

赵无眠手掌似钳紧握枪杆,眼眸微凝,枪尖在雨中划出半圆痕迹,飞身前刺,好似直捣黄龙自屋檐碎石骤然穿过,直取咽喉。

虽是用枪,但他身为江湖第一快刀客,即便改兵换刃,速度也丝毫不减,街头巷尾的行人扬脸看去,只能瞧见一抹寒芒自雨幕骇然穿过,速度之快让雨中猝然拉起一声莫名炸响。

陈期远正飞身朝鄱阳湖冲去,论速度他显然是慢了赵无眠一些,心中微惊暗道赵无眠是怎么把枪用的跟他娘刀一样快的?

但高手过招,速度也好,体魄也罢,能影响胜负却都不是关键手,毕竟速度再快体魄再强,总归也是武人范畴,而非修仙飞升,差距还没大到能碾压武魁的地步。

心中惊讶,陈期远面上却平静如水,凌空的前冲身形触及面前屋檐瞬间,骤然回身,一记江湖枪客大都会的回马枪好似黑蛇回钉而出。

平平无奇的招式,要看在谁的手中用,在赵无眠骇然前刺之际,这回马枪却是后发先至,刁钻刺向赵无眠肋下之处,攻其必救,赵无眠在惯性下很难回防闪躲。

赵无眠即便会《柳无尽》,也不想让这九尺大枪在自己身上捅个大窟窿,当即变招,前冲身形在空中回旋半圈,手中白枪好似崩紧长弓,自侧截住血麟枪。

好似骇然前冲的火车被侧面巨石砸中,按理说血麟枪即便不被赵无眠挑飞,也该将其震得扭转方向。

果不其然,血麟枪直接被磕飞,竟是自陈期远掌心脱手而出,向侧飞旋,但赵无眠心中却警兆顿生。

“喝!”

陈期远长靴重踏,大喝一声,黑袍猝然向后猛拉,是因身形好似鬼魅骤然出现在赵无眠怀中,一记顶心肘直撞赵无眠胸腔。

砰————

重响之下,赵无眠猝然向后倒飞,在雨幕中滑出一抹白线,一路撞碎两栋屋舍,落入庐山镇外围靠近城门之地。

直到赵无眠反手紧握白枪崩进街道,枪杆再度拉伸到极致,倒飞身形才缓去力道,落地抬眼瞧去。

陈期远抬手在空中凌空一拉,被磕飞的血麟枪便在磅礴内劲下被吸去掌心,显然方才陈期远是有意送枪……那顶心肘才是他的回马枪。

赵无眠没料到陈期远这枪魁在与他厮杀时竟然会主动弃枪,一时间吃了暗亏。

萧远暮与萧冷月听到动静,合衣飞身,上了屋顶,朝此处眺望,不等两女搞清楚战况,神情皆是微微一变。

不及赵无眠细想,陈期远已是骤然向前,如影随形,抬枪一震漫天雨幕随之破碎,枪尖如一点寒芒已是朝他逼近。

“来!”

赵无眠嘴角带着血丝,眼神却狂热起来,另一只手紧握枪杆末端,小臂肌肉青筋暴起,好似甩出长鞭,早已崩到极致的枪杆骤然发出‘嗡’的一声,自下而上,向前崩去。

轰!

面前长街的地表猝然浮现蛛网般的裂痕,旋即只听一声闷响,整条街道似被挑飞,无数碎石刺破雨幕发出‘咻咻’轻响。

陈期远眼神惊悚,暗道尼玛赵无眠是从幻真阁那儿进修回来的?怎么举手投足那内息就跟银河落九天似的狂涌?

萧冷月心中轻舒一口气,可更多的还是疑惑……对呀,这种掀飞整条街道的招数单靠蛮力绝无可能,定是内息外放。

赵无眠什么时候把莫惊雪的压箱底功夫都学了去?

这些碎石暗含内息,硬接不得,陈期远双手握枪一记横扫,只看磅礴气劲在他周身拉出一道大回旋,瞬间将周围碎石近乎震为齑粉,雨幕间更是浮现一抹水雾圆环。

但这种程度的内息外放,对于非幻真阁高手而言,消耗不小,可不等陈期远喘口气,赵无眠便是挺枪直刺。

叮叮叮————

陈期远身为枪魁,基本功摆在这儿,虽然被赵无眠抓住了个回不过气的小破绽,略显狼狈,可招式丝毫未乱,抬枪格挡。

早已是废墟的街道金铁交击声不断,不少江湖人跃上屋檐朝此地瞧来,只看两道人影在碎石瓦砾间来回穿梭,雨幕中爆出一道又一道火星与水雾圆环。

萧冷月其实很想帮忙,琢磨着干脆出手偷袭杀了陈期远得了,可赵无眠有言在先,她自是不能驳了他的承诺,也便分出一部分心神,望着四周,警惕有可能藏身暗处的莫惊雪。

但莫惊雪没瞧见,却是让她找着一位穿着道袍,发须皆白的老道士。

归山住在客栈,原本就没想跑,毕竟他只是来这做个公证,赵无眠怎么可能不由分说对他出手。

他听到打斗,跃上屋檐,目瞪口呆。

归山知道赵无眠武功高绝,不容小觑,可江湖皆知他是刀魁……但怎么用起大枪也能和枪魁打得难舍难分啊?

百般兵刃无一不通?这是什么武学鬼才?

错愕间,两人在近身缠斗间,已是冲出庐山镇,在鄱阳湖上爆出一道又一道冲天水幕。

许多江湖人运起轻功,飞身上了城垛,注目远眺,镇上守军按理说该把这群江湖人赶下去,可他们自己都看入了神。

一想到正与枪魁厮杀的枪客竟是他们朝廷的未明侯,守军们也不由挺了挺胸,因为夜班而稍显困倦的大脑瞬间清醒。

有未明侯在庐山镇,哪个江湖宵小胆敢放肆?

砰砰砰————

鄱阳湖上银月高悬,月下两位武人交战正酣,枪杆相接的火星在月下闪着清丽的光晕。

两人交战气劲泄露,鄱阳湖水震天汹涌,一些湖鱼被震出湖面不等落水,气劲便将其化作一片血雾,两人周围更是近乎被冲天水花席卷,淹没视线,看不清远处庐山。

以陈期远的眼界,能看出赵无眠枪法虽高,韵味各不相同,一会儿似是摘星快枪,一会儿又似挽月诡术,明显是将自己的刀法杂糅进了枪法内。

可根基总归还是他的天罗枪……毕竟这是赵无眠会的第一门枪法,底子摆在这儿。

赵无眠的习武天分没得说,天罗枪未必差了陈期远多少,可面对自己当年在奈落红丝一次次改良故而统一南北枪法的武功,陈期远还是能敏锐把握到那微不可查的战机。

陈期远长靴踏在湖面如履平地,用寸劲震开赵无眠白枪少许,枪锋便在夜雨中猝然响起一声凄厉颤鸣,无需扫开周遭水花,骇然前刺!

噗————

血麟枪在冲天而起的水幕后,好似藏身海底的巨兽,刚一瞧见水后一抹黑影,下一瞬枪尖便洞穿水花,水珠与枪锋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可一点寒芒眨眼就到了赵无眠近前!

以两人抓机会的能力,若有一招没接下来落了下风,基本就只能等着被滚雪球连到死。

对于武魁而言,见招拆招,不是能力,而是宛若吃饭喝水般的必需品。

白枪差点被寸劲磕飞,黑枪紧随其后直指咽喉,他神情未变,脚步后撤拉开距离争取一丝时间,双手在枪杆滑至前后端挡在脸前,以枪杆格住黑枪枪尖。

滋滋滋——————

枪杆处火星四溅,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刺入耳中,陈期远额前青筋暴起,双手前推。

“喝!!”

手中巨力传来,赵无眠脚踩湖水连连后退,白枪好似绷紧长弓,枪杆竟是都向赵无眠的咽喉处弯曲,赵无眠的咽喉肌肤甚至都感觉到了白枪枪杆上的湿润触感。

一旦枪尖自枪杆滑出,定然便是在他咽喉处捅出一道血洞的下场。

赵无眠脚步后撤卸力,两人一前一后在湖面拉出一道丈余长的凹槽,好似蛟龙翻身。

陈期远眼眸轻眯,心中冷笑,眼神凝重,双手骤然下压。

刺啦————

黑枪枪尖在白枪枪杆滑出一抹火星,甚至都留下一道肉眼可见的划痕后,点在赵无眠的胸膛前,血光四溅。

不出意外,下一瞬赵无眠的胸膛就得被刺穿,昭告他的落败……一个刀魁跑来和枪魁比拼枪法,败北其实也在江湖人的预料之中。

但赵无眠的此间剑早便让他洞悉陈期远的动作,双手近乎随着陈期远的动作一同将白枪下压,枪杆压在黑枪枪锋,使其在赵无眠胸腔前仅仅划出一抹血痕后,便砸向湖面。

陈期远暗道一声不妙,赵无眠反应竟如此之快,他双手持枪正欲上挑,眼前的赵无眠便已猝然上前,脚步向下猛踩。

黑枪砸在鄱阳湖,水花四溅,湖水上冲,遮天蔽月,几欲淹没两人。

而在压住血麟枪的同时,赵无眠身形骤然向前,撞碎水花,顶入陈期远怀中,屈膝上抬,撞城般的膝撞直砸陈期远胸腔。

砰————

陈期远眼底浮现一丝错愕,距离太近根本没有应变空间,只觉胸前一痛,人还没飞出,就已经当即吐出一口献血。

旋即身上黑袍骤然炸裂,整个人向后倒飞,在湖面连撞五个水洞后,不等陈期远缓去力道维持重心,赵无眠便已一声长啸,高高跃起。

“还没完呐!”

赵无眠双手高举白枪,整个人衣袍猎猎。

身形在空中便似水车数个回旋,白枪崩到极处,枪锋反射月光,在夜空形成一道璀璨的寒芒圆环,好似与夜空圆月融为一体,速度极快宛若流星飞坠,朝陈期远猛地抽来!

又是一记飒沓流星!

陈期远还没来得及起身,可武魁交手,比的就是谁先夺得上风一步步滚雪球,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担忧同等级的高手偷袭。

陈期远嘴角含血,心中顿知自己若被这枪抽到,即便不死也得身负重伤,再无获胜之机。

但即便能撑过这招,接下来也只能被压着打,除非陈期远能抓住赵无眠一次破绽扭转乾坤,否则胜负也就是迟早的事。

武魁抓机会的能力虽是顶尖,但赵无眠也是武魁,凭什么给你漏破绽?

但陈期远当年浪子回头,靠着四处踢其他武魁场子,于生死间榨取潜力,即便躺在湖面根本来不及起身,见此枪势也并未心慌,眼神忽的一凝,掌心紧握枪杆,猝然上刺。

所有人都看出陈期远输了,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似是垂死针扎的一枪,竟是恰到好处,刺在白枪力道稍显薄弱的枪杆之处。

这只能证明陈期远无愧枪魁之名,这种连站都站不起的局面下还能敏锐攻其薄弱点。

可赵无眠气势如虹,即便陈期远眼力高绝,也不过是被赵无眠先抽飞血麟枪再抽飞他整个人的下场罢了。

但在在场所有人错愕的视线中,碧波白枪的枪杆处‘咔嚓’一声,竟是当场从中断裂。

别说周遭围观的江湖客,就算是赵无眠都没想到,这杆算是自晋王手中得来的宝枪,会断得如此干脆。

唯一能预料到这点的人,只有身为枪魁的陈期远。

若玄学点,这说不定都是晋王在天之灵帮了自己兄弟一把,可惜这显然没那么灵异。

赵无眠枪法高绝不假,但平日用刀用惯了,对枪还是缺乏一定了解,根本不知他次次将枪崩成那般,虽气劲不俗足以一招掀街,可这对于枪而言,可有极大的损耗。

兵器也会有损耗,与人交战若是不多注意,兵刃崩断在江湖也是常有的事。

倘若碧波白枪是无恨刀,血麟枪那般江湖神兵也就罢了,但可惜,碧波虽是江湖难寻的神兵利器,可和无恨刀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对于寻常江湖人而言,碧波已是千金难买的传家宝,但武魁交手,随意一道气劲便可开山裂石……那碧波便显得有些跟不上赵无眠了。

陈期远睡觉都抱着枪,了解自己的血麟枪,自然也能看出赵无眠的碧波枪极限在哪儿。

利用兵刃之利……这是他仅剩的机会,也是赵无眠留给他仅有的破绽。

就是为了避免这种状况,江湖人才会人人意欲得一神兵。

噗嗤————

血麟枪将碧波长枪自中刺断后,去势不减,钉进赵无眠小腹,血光飞溅。

站在城垛上注目远眺的萧远暮神情微变,却看赵无眠反应极快抬腿踹在被崩飞的白枪枪尖。

枪尖好似短刀,猝然向下,银芒乍现。

陈期远虽一招得利,但可还没来得及起身,见状只能仓促侧身,避开要害。

枪尖刺入他的肩头,赵无眠借此机会,飞身后退,血麟枪眨眼间在他的小腹处一进一收,拉起一抹血花。

“还不用刀吗!?”陈期远身形弹起,脚步在湖面重踏,如影随形直逼赵无眠,视肩膀伤口于无物,口中朗声道。

赵无眠败在兵刃,非战之罪,反正两人也不是在抢枪魁牌匾,接下来赵无眠用刀一样能打。

只不过因为碧波损毁,估摸又得从头找机会,两人也算是又回到起跑线上。

赵无眠闻言不言不语,只是向后飞掠。

陈期远冷哼一声,提醒一句已是仁至义尽,事关杀父仇家,他绝不可能看在往日情分上手下留情。

因此赵无眠飞掠不出几丈,身侧便黑枪乍现,寒芒如星。

用横刀长剑和九尺大枪厮杀,天然都得落下风,更别提赤手空拳。

但以赵无眠的身法,眼看黑枪刺来,身形飞跃数寸,竟是在枪尖轻点而过,借力向外飞掠,看得城垛上的众人一阵心惊肉跳,唯恐下一秒赵无眠就被一枪洞穿。

赵无眠飞身在空中,单手放在唇间。

“咻————”

口哨声传遍四周,陈期远眉梢紧蹙,冷哼一声,血麟枪在雨幕中拉出一抹白线后,身形猝然上抬,枪出如龙,再度刺向赵无眠。

如今赵无眠没有兵刃,以陈期远的枪法也不可能让他赤手空拳近身,毕竟赵无眠的拳掌功夫虽也不错,但比起刀法肯定差了不少。

可以说随着碧波断裂,局势当即逆转。

蹄哒,蹄哒————

可此时岸边,却传来清脆马蹄,好似平地惊雷。

陈期远侧眼看去,只瞧是赵无眠的那匹白马听到动静,自城门窜出,朝鄱阳湖狂奔而来。

而在马鞍袋的侧面,还裹着一柄黑布包裹的枪。

赵无眠还想靠枪法打败他?

陈期远心中稍显错愕,但紧随其后便是一声稍显狂热的长啸,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好!好!好!!看来未明侯是想正面击溃我枪魁……来!”

黑枪更快逼近赵无眠后心,他在空中飘逸转身,枪尖在他肩头划出一抹血线,继而长靴在陈期远格挡的小臂重踏而过,眨眼间便与陈期远拉开十丈距离。

看得众人满场哗然,眼眶直跳,暗道未明侯这简直就是走钢丝啊,一不留神就得被扎死。

“嘶——”

白马似也察觉主人危险,奔至岸边速度却丝毫不减,可见马鞍下肌肉鼓起,长啸一声,骤然飞跃,直冲向湖。

照夜玉狮一跃十丈,有人自下而上看去,白马踏月而行。

赵无眠飞身落下,躬身如虎半蹲在马腹,抬掌握住黑布包裹的长枪,掌心一震,黑布四分五裂。

背对月光,人们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月下闪着幽幽寒芒的枪。

陈期远飞身在空,眼眸轻眯,打量着赵无眠手中那杆枪,忽的便瞧赵无眠在马背好似伏龙卧虎,双手握枪,笔直枪身与水天一色,成一直线。

陈期远比任何人都熟悉这是什么招式的起手式……他的天罗枪啊!

咻————

月下的赵无眠忽的消失,转而一抹寒芒洞穿月光,似是月下流星自夜空划过,猝然逼近陈期远近前。

陈期远瞳孔一缩。

好快的枪!

这是他的天罗枪,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快枪。

今夜他见到了。

这不是他的天罗枪,是赵无眠的。

噗嗤————

长枪刺入陈期远小腹,去势不减,将他钉入鄱阳湖!

噗通————

水花混着血液,冲天而起,遮天蔽月。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

多写了五六百字,不要起点币。

秋观够良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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