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我的那些奇葩网友 第34章 城

还是那种略微带着尾音的优雅的语调，汤姆面上看似亲切实际疏远的笑容，还有这种圆滑的让人觉得陌生的话语节奏，令整个房间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起来。

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的阿爷眯着眼睛往后退了一步，看看房间里的两个人，又看了看门边沉默的陆离和萨菲罗斯，最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不管里面正在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对于阿爷来说，好像都不是他能够插手的事情，如果他离开的话，说不定会更好一些。这么想着，阿爷也就没有回头的走了。

房间里的斯内普正在跟汤姆对视，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脑海里转过了许多画面，那些关于汤姆而不是黑魔王的湖面，他的身体轻微的颤抖，握着魔杖的手心中全都是汗水，他的心脏跳的飞快，还有其中抑制不住的往外涌出的难过。

但是斯内普很快就控制住了这样的感觉，在他眼睛中那些原本对于汤姆的关心，一点一滴的消失，最后只剩下完全的空白无感，这种熟悉的大脑封闭术的状态，曾经是他身在食死徒之中的时候、面对黑魔王的时候最为经常保持的状态，“mylord……”

眼睁睁看着斯内普眼中原本对自己的关心一点一滴消失的汤姆，面色逐渐变成了阴沉，门边的陆离也蹙起了眉头。

平常的时候感觉还没有这么的明显，但是看着现在的斯内普，陆离有一种好像看见最初预见的那个浑身上下毫无生气、也没有任何破绽、对生活没有任何期待的斯内普。因为一直都生活在一起，所以斯内普在生活中一点点的发生改变，让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人感觉不是那么的明显。

但是当那个逐渐鲜活起来，也愿意接受新的汤姆，甚至为了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开始认真的思考想要拥有收入的斯内普，转眼之间再变成曾经的那副模样的时候，这两种状态的对比，真的太明显了，明显到了一种让人感到担心的情况。

“我不是你的lord！”汤姆眯起了眼睛，之前看起来还算平静的眸子中，此刻却全都是压抑的愤怒，“我是你的汤姆，我不是你的lord。”

随着汤姆的愤怒，斯内普突然捂住了自己左胳膊，他的表情就好像是被捂住的地方被灼热的火焰烫了一下。斯内普的面色变得更加惨白，他甚至缓缓的单膝跪在了汤姆的面前。

不挣扎、不抵抗、不解释……完全的顺从的姿态……

而这种姿态，让原本满心愤怒的汤姆，此刻更是觉得自己的胸腔中仿佛被塞满了火药一样，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汤姆狠狠的吸了两口气，他让自己继续维持着他的“优雅”，此刻的他虽然还是一副十五六岁单薄少年的模样，但是看着他整个人的气质，却都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完全没有年轻人的那种跳脱，甚至是有一点儿阴暗阴沉。

“我不允许你这样对我。”汤姆说，然后他抬起头来，直视站在门口的陆离和萨菲罗斯两人。陆离和萨菲罗斯一直都非常安静的在门口站着，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从他们两个人出现在门口开始，汤姆就看见了他们，他在跟陆离和萨菲罗斯对上视线后，开口道：“我终将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话音一落，原本坐起来的汤姆突然就一歪脖子，再次晕了过去。

他整个人都往旁边倒过去，因为坐的比较靠边，眼看着就要从床上摔下去。单膝跪地的斯内普终于伸出手来，将汤姆的上半身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单膝跪在地上的斯内普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许久，他才将汤姆扶正躺在了床上。从头到尾，斯内普的表情都是完全空白的，空白的好像他没有情绪这种东西，然而这样的斯内普，却让陆离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伤心的感觉。

斯内普在把汤姆放着躺下后，就这么安静的站在汤姆的床边。高大的身子戳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人知道现在的斯内普心里想的是什么。陆离走了进来，看了看汤姆的情况，“他只是太累了。”陆离说。

斯内普听了，缓缓的转身，离开了。

他其实是想要跟陆离说些什么的，因为陆离是一个特别的人，他是那么强大，也许陆离能够解释出来汤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但是想到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斯内普的心里也清楚，只怕连陆离都很有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他累了……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不在乎汤姆的，他只是想要教导这个孩子，希望汤姆可以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巫师。他甚至不像是刚开始的时候那样希望汤姆能够成为另外一个强大的贤明的黑魔王了，他只是希望汤姆可以获得幸福。

但是他果然不是一个应该有所期望的人，因为每当他的内心中开始产生新的期望的时候，这个世界总是会想尽办法的让他看清现实，看清楚他是一个不配获得幸福的人……这样的现实。

斯内普离开了，陆离和萨菲罗斯很快也跟着离开了。

汤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还要等到汤姆醒来之后才能够继续追问，而现在显然不是一个询问的好时机。陆离去找阿爷了，萨菲罗斯看着整个人的气息都沉寂下来，仿佛已经生无可恋的斯内普，最后自己挽起了袖子，准备去把盥洗室里的那些黑泥全部都给清理掉。

而汤姆这一睡，就睡到了月正当中的时候。

好像是自然而然的，汤姆在睡梦之中听见一个呼喊自己的声音，那个声音时近时远、飘渺不定，好像是在他的耳边呼唤，又好像是在遥远的天边。那个声音是在蛊惑他，又在询问他，“你有什么样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睡梦中的汤姆思考了很久很久，眼前闪过的是斯内普完全空白的神情。那种斯内普明明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他眼前的这个人仿佛正在慢慢死去的感觉，让汤姆的心中一悸，那种仿佛快要死掉一样的感觉，让他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汤姆坐在床上，拉开的窗帘外边，明亮的月光照射了进来，让他即使不用开灯，也能够将房间里的情况看的非常清楚。

“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汤姆一只手按着自己疯狂跳动，仿佛还在疼痛的胸口说，“我想要他……”

【这真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愿望，那么……你想要力量吗？】

“力量……”

【如果你想要一个人，不论是想要保护他，还是夺走他，你都需要力量不是吗？还有那些没有收拾的烂摊子。】

“闭嘴。”汤姆平复了呼吸，“我知道该怎么做。”不论是那些没有收拾过的烂摊子，还是西弗。不过他现在所看见的那些东西，已经不仅仅只是曾经的那些烂摊子了，他只是觉得……如果那个男人无法再用曾经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话，如果那个男人无法接受自己的话，那他只需要把整个世界都变成自己的，这个男人也就属于他了吧……跟那些突然充斥在记忆里的莫名其妙的画面相比，果然还是西弗最重要了。

这样想着，汤姆赤着脚站在了地上。

他的脚踏在地上的声音非常轻微，在这样安静的夜中几乎完全听不见一般，他轻轻的推开了自己的门然后走了出去。

汤姆一路来到了斯内普的房间。

斯内普的房间门原本是锁着的，但是汤姆只是抬起手来，将掌心对着门锁的位置，这扇门就非常自然的在他的面前打开了，悄无声息。

这是汤姆第一次整个做到这种程度。

自从汤姆拥有意识以来，虽然他拥有极佳的魔法天赋，但他却总是不能够很好的调度自身的魔力，大部分的时候他就跟普通的孩子没有太多区别，斯内普也并不着急要教导他魔法的事情，只是跟他说，等再过一段时间等到他身体中的魔法回路恢复。

汤姆就像是一个拥有强大魔力却完全无法灵活施展的人，这还是他第一次施展成功，甚至还是一个无声咒。

房门打开之后，汤姆走了进去。

卧室中铺的全都是毛绒地毯，踩在这样的地毯上，脚步声几乎已经很难听见了。汤姆抬手就给了沉睡中毫无防备的斯内普一个沉睡咒语，然后来到了斯内普的身边，就着窗外明亮的月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今天的斯内普在睡着的时候，他的眉头是皱起来了。

汤姆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斯内普睡觉似乎总是不安稳，也很容易被惊醒，但是后来斯内普的这种状况好转了很多，甚至有一次发展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玩耍睡着了。汤姆喜欢这样的斯内普，对自己感到放松的斯内普、信任自己的斯内普，可是他也讨厌这样的斯内普，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斯内普不是自己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他的耳边催促他，告诉他，他的西弗会离开他，所以他要快点抓住西弗才可以……

抓住他……

汤姆将斯内普抱在怀中，因为斯内普的体型非常高大，“瘦小纤细”的汤姆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但是漂浮咒可以帮助他解决很多的麻烦。

“我们离开这里吧，西弗～”汤姆的面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到一个只有我们在一起的地方，然后这个世界上谁都找不到你。”

啪的一声，房间中的灯被打开，突然充斥的光明让人的眼睛有一瞬间无法看清，等到汤姆适应了这样的光线之后，他就看见面无表情的陆离站在门边看着他说：“深夜的时候不好好睡觉，你想要带斯内普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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