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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这是我找人给您打造的金钗哦,您喜欢吗?”
柳氏眼里含着热泪,颤颤巍巍的接过了女儿双手奉上的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这个家终于是保住了。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自己的宝贝闺女丝丝,这个才五岁的娃。
因为连年战乱,为了保证旺盛的人丁,根据九仙朝的律法,一个家存在的根本,那就是得有一个男丁,没有男丁的家庭将会被除籍。
剩下的女人只有三天路,要么改嫁,要么被公婆亲戚发卖,最后就只有死路一条。
很不巧的是,第一条和第三条她都走不得。爱财如命的公婆是不会放她改嫁的,改嫁的聘礼能有几个钱,更何况她还带着个拖油瓶呢,还是个呆的。
不,她家丝丝才不是什么拖油瓶,而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宝贝疙瘩。
这话还得从几年说起,要不是丝丝她真的早就去了。
六年前,丝丝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朝廷抽丁到了田家,家主也就是丝丝的爷爷田老根贪生怕死,一脚将自己的大儿子田文恒也就是丝丝的父亲给踢出了家门。
丝丝出生了,是个极其乖巧的奶娃娃,不哭不闹不动,刚开始柳氏还挺高兴的,不耽误干活。可是时间久了就发现不对,这孩子太安静了,安静到仿佛没有魂魄一般,除了喘气儿,眼睛都不带眨动一下的,毫无生气。
丝丝的父亲田文恒生死未明,丝丝又是个呆的,家里就有人心眼儿活络了起来。
这一天柳氏被叫进了老宅子,刁氏,也就是柳氏的婆婆一看柳氏竟然抱着丝丝来的,顿时就火了,跳起来就给了柳氏一巴掌。
“盼我早死是吧,把这么个傻的抱来给我添堵?”
柳氏见婆婆动怒,赶紧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瓜地里蹲着一个少年,十来岁的模样,月色朦胧,看不清容貌,衣服十分破烂,头发蓬蓬的,一看就是个没人管的孩子。她顿时鼻子一酸。
“姨姨我饿。”
那可怜的模样,跟一把锥子似的刺痛了柳氏的心,她心软了,少年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个头,抱着瓜走了。
可是第二天,天真的塌下来了。
“柳氏,你个狼心狗肺的,我没逼你改嫁,没把你给卖了,你咋这么祸害我们老田家呀,我们老田家哪里对不起你啦?
那瓜是你这种肠子的人能吃的吗?哎呀喂,那可是给我家给未来秀才公化用的钱那,你个烂肠子的,就是看不得我们家好是吧,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刁氏可是个能折腾的,没多大一会儿,就把村子里的人都给惊动了。
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大部分人是同情柳氏的,可也有那不着调的。
一个太阳穴上贴着狗皮膏药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哎呦,我说老嫂子,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这种祸害留不得,你好心那,这回咋样啦?
我可是帮你掐算过了,你们家可是一门三秀才的好门风,你老嫂子可是诰命夫人的命,这柳氏却是天煞孤星的命,克夫——,你们家大小子走了六七年了吧,都没个音讯。克子女,你看丝丝那傻样子。
细细算来”,掐着手指头眯了眯眼,“老嫂子,这往下,可就该轮到克秀才公了,你不能不往心里去呀,卖了吧,我家表妹就是人牙子,正好来我家了,你看这是天意呀。”
柳氏一听赶紧扑到了中年女人的脚下,“花婶子,我没得罪过你,你何苦如此的害我呀。”
花神婆赶紧皮笑肉不笑的跳开,“侄儿媳妇儿,瞧你这话说得,我是实话实说而已,这是天意,天意你懂吗?”这老婆子办事够麻利,不一会儿就把人牙子关婆子给叫了过来。
“婆婆我不走,丝丝爹一定会回来的,他不回来我哪儿都不去,婆婆,我会干活儿,我还有力气,求你别卖我,只要你不让我走,我不吃家里的米粮,光干活儿都行。”
“哼,指着你能省几口粮食,我可不能让人说我苛待媳妇儿,诰命夫人我也不能不当,赶紧跟关大娘走吧,把那个比死人多口气儿的带上,改不改姓全随你,我够仁至义尽的了。”
拿眼神儿让人牙子带她走,柳氏哪肯松手,刁氏下了死手,反正卖了就不是自己的人了,死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抬脚将柳氏踹开。
这一脚踹的颇重,柳氏半天都爬不起来,一口心头血正喷到了丝丝那木木呆呆的小脑门儿上。
“啊——,救命啊。”
两声凄厉的惨叫同时叫了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那木木的眼神儿,转动一下。
呼呼,厚着脸皮求个收藏推荐啥滴,不然一直用木木的小眼神盯着你哦。嘎嘎,表拍偶,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