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乔安娜再次选择闭门不出。一方面是因为时机还没有成熟,夏洛克尚未触发周围的机关,根本就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发生。而另一方面,乔安娜有了一种危机感,似乎有什么阴影在她的周围暗自窥伺。
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乔安娜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守在家里,日常的生活在超市和家庭当中两点一线。所有的信息通过互联网和新闻媒体来得知。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很多时候,自媒体能够输出的信息量,无论是从质量还是速度上来说,都不比专业资料库里的差劲。
尤其是一些独家爆料。
乔安娜在平板上读到了一则很有趣的消息——大使的两个孩子都已经在夏洛克的帮助下获救。女孩子受到了严重的心灵创伤,而男孩子则还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报道的最后,别有深意的拍摄了一张夏洛克侧脸的图片,边上的文字写的是——小女孩在看到夏洛克的时候情绪激动,疑似夏洛克和绑架者有体征上的共同点。
时候快要到了。
乔安娜记了一下写文章的人的账号名称。她把自己收拾妥当,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我想要见一见那位大使的孩子。”
电话那头的希尔德先生头一下大了,他非常无奈的问乔安娜:“你又有什么新主意了?这种事情不要去插手。”
“那个叫克劳黛的孩子。我想见见她。或许···我可以和她分享一下如何度过这个难关。”乔安娜这番话难得示弱。
以希尔德先生所处的位置,他不至于要靠乔安娜来连接和大使之间的关系。按照希尔德先生的本意,他不希望乔安娜和这些事情有牵扯···但乔安娜说到了过去。
她曾经也被人绑架过,即便营救及时,希尔德先生也不确定,自己的女儿是否已经从那段过往当中走出来了。
乔安娜从来不提起当初的事情。她这次愿意主动面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希尔德先生犹豫了一下,对乔安娜说:“你可以去···但我要安排一个人陪着你。”
“谁?···你不会又要把卡图先生推给我吧!”乔安娜对自己父亲孜孜不倦的推销有些无奈。不过,卡图现在也算是自己阵营里的人了,这样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你和他去,或者你不去。”希尔德先生的态度非常坚决。
乔安娜半推半就的答应道:“既然他是你的人,那就让他一起吧!”
*
接送的专车在十分钟之后就到达了221b的门前!”
“啊——啊——啊——!”克劳黛的眼睛里,呆滞的部分稍稍退去,转而成为巨大的惊恐表情。乔安娜和她出于非常接近的距离。她差点被尖锐的童声给震聋。
雷斯垂德迅速从病房外进来。他有些为难的叫住乔安娜:“她受到了惊吓···你可以先出来吗?”
乔安娜垂下眼睑,她一言不发的和雷斯垂德走出病房。
走廊上的病人都很习惯病房里的尖叫声。
乔安娜靠在一面走廊的墙边,鼻翼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用一种极其冷静的语气追问雷斯垂德:“我看了相关的报道,大家都暗示是夏洛克为了扬名,自导自演了这一出。你们不让他追问小孩子,因此他无法澄清这一点···这个孩子真的是因为认出了夏洛克而尖叫的吗?还是只是衣服的款式触发了她的反应?——你们呢?真的是因为小孩的尖叫才怀疑夏洛克吗?还是···出自嫉妒?”
雷斯垂德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立刻说话。
雷斯垂德边上的一个女性探员看不惯乔安娜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她打断了乔安娜的质问:“你不是来安慰这个孩子的!你只是要做一个实验吗?那个可怜的孩子已经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你还来刺激她!”
乔安娜不置可否的停止逼问。她把手插在口袋里。
她已经明了了她自己所想知道的一切。这个时候,乔安娜难得语重心长的提醒雷斯垂德:“时刻想明白,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上,探长。”
乔安娜示意卡图,她们应该离开了。
卡图沉默的跟在乔安娜的身后。他手里的红箱在色调冷清的医院里分外显眼。从一开始,卡图带着箱子就不是要传递什么信息···只是霍尔特先生作为父亲,希望自己女儿探病的过程中,不要遇到什么阻碍。
卡图拎着这个箱子,他跟在乔安娜的身后。觉得心跳的有些快。
他们进入了电梯,电梯的门关闭。乔安娜有些心里不安看着闪烁不定的电梯灯。这或许只是因为电压不稳定,但···这样密闭的空间里,被尾随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乔安娜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转头看到保持沉默的卡图。
“您确实不是来探望这个孩子的。···如果大使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希尔德先生?”
卡图知道自己不应该问乔安娜这些问题。乔安娜不属于体制之内,她只是在不计后果的做事情而已。卡图也知道,这个时候,正常人的立场,应该是和那位女探员一起,指责乔安娜丧心病狂的对待孩子。
可是从他从政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出卖立场的事情,总有一天是要发生的。卡图原本以为会是希尔德先生,或者麦克罗夫特逼迫他确定自己的立场。他唯独没有想到乔安娜,她给他上了一课···从没有一个时刻,卡图觉得,手里的红箱,如此沉重。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一楼。乔安娜先一步跨出了电梯。
她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但还是回答了卡图一句:“提早总结出真相,对那个孩子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