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兵荒马乱,并且终于喂饱了小奶猫之后——猫咪重新被哈瑞捧在了手里,乔安娜拒绝和这种柔软的生物产生任何的接触。
唯一让乔安娜庆幸的是,他们的谈话终于回到正式的情况当中。
“你对凶手的描述和官方的有些不太一样,那么说说你的看法吧。”
下午茶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哈瑞把所有的杯盘都收到了厨房里,他似乎认为柔和的下午茶气氛并不适合延伸到此后柔和的下午茶气氛当中。乔安娜没有办法直观的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她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我的背后也有数据支撑,你们怀疑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可能。但就和你不会把消息的源头告诉我一样,我也不能说出我的。”
哈瑞没有和乔安娜纠结关于:‘kings\man是个组织,而乔安娜是个人,她对于她所掌握的信息,其实是有完整的分配权利的’这个问题。
他更倾向于乔安娜的这个提议本身也提供了一定的信息,而不是单纯地抱怨而已。
——我有足够的数据支撑。大胆一点的推断,乔安娜在暗示他,刺杀的范围不只是个人,而是完整范围之内的全部灭杀。
乔安娜看到哈瑞若有所思,在心里点了点头。
这是个进步——乔安娜想着。
麦克罗夫特根本不在意她关于‘凶手是个年轻人’的论断,他把目光放在那几个年老的、有足够动机和嫌疑的人身上。但那些人的秘密有什么好挖掘的呢?事实上,麦克罗夫特推测的过程非常贴合逻辑,并且没有任何缺漏的地方,但如果结果是错的话,那在完美的个过程也没有任何意义。
福尔摩斯兄弟都不喜欢听别人的意见,这会导致他们遭遇一些坎坷的。
在乔安娜详细的排查之后,她已经可以确定,三个半月之后,麦克罗夫特名单上要监视的那些怀疑人,全部都在遇害名单上。顺便说,到那个时候,那间如同养老院一样的第欧根尼俱乐部,也一定是门可罗雀的。
此时此刻,回到乔安娜所在的客厅里,哈瑞的表情依然没有变,但这次,乔安娜知道,他是在倾听他的军需官的意见。
“基于我的这个猜测,我认为我会和凶手有直接的照面。”
“但你不担心你会有危险?”
“我并没有这么说过。事实上,承认自己的无能并不是很难堪的事情,上个月我还差点遇害,但这并不代表我的结论是错误的。我的父亲处于危险当中,这才是你们需要关心的事情。”
哈瑞听到梅林在通讯的那头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分享了不是?哈瑞,从她嘴里盘问出更多的东西来,她肯定掌握了我们所没有的资料。我担心她根本就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吧!”
kings\man并不是一个保镖公司。他们在追派这些以一挡百的的特工的同时,也在寻找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但要抓住凶手,现在所有的信息加起来都是不够的。之前死去的几个高层,他们的解剖报告整洁明了,几乎没有透露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来。而如果mi6提供的消息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也并非没有这样的可能。
“最后一个问题——”哈瑞没有理会梅林的提议,他更倾向于和乔安娜建立稳定的沟通关系。
辛西娅从外面关上房门。她看看站在她对面,同样一言不发目视虚空的安保人员——这个年轻而危险的男人似乎被乔安娜称之为艾格西。他和普通的安保完全不同,把‘贴身保护’这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福尔摩斯先生单独工作的时候,他必定站在边上,而如果遇到医生要做检查的时候,也十分严谨的在一旁等候。
唯一的问题是——这一位的来意可能并不只是守护而已。
辛西娅自从知道这份文件是在希尔德先生建议下完成的时候,脑海里就跳出了大大的一句话——岳父找上门来了!
毕竟,这点时间足够辛西娅意识到福尔摩斯先生态度改变的真相了!
房间里,希尔德先生看看躺在病床上的麦克罗夫特,他穿着高级病服,白色不适合一个福尔摩斯,但对上麦克罗夫特那双蓝灰色的眼睛,也就无所谓他的衣着了。
“请坐。”
“谢谢。”
希尔德先生坐在了面对麦克罗夫特的椅子上。他暗自惊叹麦克罗夫特回复的速度,毕竟上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在手术台上,伤口狰狞恐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的也不可能风轻云淡。
“我只是作为同事过来探望一下。之前我的女儿一直在你这里,我要先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我之前的好几天都在昏迷当中,这次是她救了我,照顾恐怕是算不上的。我也会在适当的时候,表达我对她的感谢。···况且,现在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也正希望和你沟通一下。”
麦克罗夫特用非常诚恳的表情看着希尔德先生,诚恳,却未必真心。
希尔德先生冷哼了一声:“我希望你不是要告诉我,你是打着要追求乔安娜的注意!”
“看来你已经知道乔安娜做过的事情了?”这个结论并不太难得出。希尔德从进门开始就没有说他和乔安娜不合适的事情,这本来应该是希尔德主要需要强调的一点。他不说,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女儿有过的另外一段故事了。
“乔安娜以为她能瞒过她身边的人?但恐怕她的父亲还是更胜一筹的。”希尔德先生有些倨傲的说道。
麦克罗夫特听到他用第三人称如此叙述之后,忍不住笑了一下。
“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可以和我一起分享!”突兀的笑声在只有两个人的病房里稍纵即逝,声波或许只是存在了很短的时间,但对于希尔德先生来说,却像是一种挑衅,声音在他耳膜之间来回震荡,他之前还从未觉得,一声轻笑会这么让人生气。
“我只是想起了一个心理学上的小知识——当一个人用第三人称来称呼他自己的时候——在这件事情上,这意味着您对发现她的秘密感到非常得意,同时,这也说明···您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麦克罗夫特说完,就看到希尔德的眉毛微微上挑。
——这一次,麦克罗夫特决定不提醒他,他表情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