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宁?这个名字墨素心听过。她想起来了!是胡弘提过。有一次她去向胡弘要了一些药,胡弘正在喝闷酒,所以提起了他的师妹肖子宁。
后来问过南宫玉,南宫玉也提过一下,胡弘喜欢他的师妹肖子宁。但是,不知他们之间有了什么误会分开了。只记得胡弘在她走后犹喃喃念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时,肖子宁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还在愣着作甚?赶紧儿打开了花桥,将她抬到那张榻上吧。”
“是。”几个女尼姑将墨素心抬上了一张软榻,似乎对肖子宁十分害怕。
墨素心感觉自己的内力好象正在恢复,却顶多还只有一成。但是,此刻这间屋子里的女人她是不怕,怕只怕肖子宁必不是一个好惹的少女。听胡弘的意思,他师妹的武功和他在伯仲之间,医术也和他差不多,绝不是一个好惹的少女。
但是,胡弘并不知道,她的师妹在圣尼教的分坛为圣尼教做事。而这整个圣尼教肯定是为皇室之人做事吧?墨素心想,要么是皇后,要么是南宫耀。她很想看看自称本宫的黑衣蒙面女子是谁,但居于内力还没有恢复,她还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蒙面女人的声音又说道:“看她身上有没有特别的胎记之类。”
“是。”两个女尼将墨素心抬到了软榻上,动起手来!忘记了的话,你就能快乐了!一个人记得越多,她就越痛苦!忘记得越快,她就活得越潇洒。我给你换一副面孔,你可用一个新的面孔重新活一次。这样,你可以重新选择一次,一切就可以重头来过了。”
墨素心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正如肖子宁所说,她若想以武力赢肖子宁,只怕当真是自寻死路,无论如何衡量,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既然她知道她已经醒来,她也就无需装作自己此刻是晕厥状态了。
但听她说了这么长长的一段话之后,她反倒心中萌芽了另一线希望。
接着她的话,忽地灵机一动,她用一个男子的声音,无比动情又凄婉地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宁儿啊宁儿!你在哪里?念去去烟波千里,暮雪残阳,独你一人身影,何日入我梦乡?倘若今生无缘再遇,我胡弘情何以寄?”
少女背影剧烈一震,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却“咻”地,猝然欺身而上,瞬息之间一手捏住了墨素心的脖子!
墨素心大吃一惊,却没有出手,因为,她从少女的脸上看到了一滴泪!
这世上能为情流泪的人,最能打动她,又能打败她的武器,就是一个“情”字!所以墨素心在那么一刹那间选择了抬起脸来,没有和这个少女打斗,只是任由着她掐着自己的脖子。
这少女的脸她终于看清楚了!这也让她骇然一惊!她一边脸非常白希而美艳!倘若她的另一边脸也和这一边脸是一模一样的话,她必会是一个美艳绝伦的少女。然而,她的另一边脸却是青绿色的!那绿色泛着可怕的光泽,看上去无比的吓人!
“你死到临头,还有心情作诗?”肖子宁眸中晶光闪闪,声音冷厉,似想将墨素心一把掐死。
墨素心不惧她手上的力道,事实上,她手上的力道不大,但她脖子上的两条蛇却随着她的人影欺上时,伸出了蛇信子,就在她的面前吐着毒蛇的气息。
但是,她却也面不改色地,仰脸对着少女,眼睛都没眨一下地说道:“那诗不是我作的,是胡弘所念。胡弘就在我的府上作客。一次,我到他那里要药,刚好碰到他独自一个人在喝闷酒。他喝得有了三分醉,所以才摇摇晃晃地,念了那些诗句。后来……”
“后来又如何?”肖子宁松开了掐住墨素心的手。因为,肖子宁并不担心墨素心有何异动。在她肖子宁的毒屋子里,她想要一个人死的话,那个人多半也就是一个死人了。
墨素心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想来她是做对了。她继续说道:“后来么?我对他说,你是不是在想念一个人?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值得你念念不忘吗?为何不忘记了她?既然她无情,你就不必再记挂着她了。你要是忘记了她,这世间多的是好女子任你挑啊。”
不等肖子宁回答,墨素心继续问道:“你知道胡弘如何回答我吗?”墨素心知道,她这么一问,但凡是人,总会想知道她的答案。至少,她会听完她的答案。
果然,肖子宁确实忍不住地问道:“他如何回答你?”
墨素心道:“他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要我胡弘忘记肖子宁,除非让我死!’我那时还跟胡大歌说道:‘你不是有忘情水吗?喝一瓶,你就能忘记了她。可胡大哥反问道:‘四王妃,你愿意忘记了四爷吗?宁儿她无论在哪里,她记不记挂我是她的事。可是我胡弘爱她,至死不渝!’”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