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景被宙斯送到陆地上的一个国家,成为这个国家的“王子”的时候,西索正在海中穿梭。
一个人从两条腿走路、用肺呼吸空气,突然变成了要在水里甩着尾巴有空、用腮呼吸,差异还是很大的。就算是西索,在突然被变成鱼后,也出现了不会用自己的尾巴,整条看起来都很呆的情况。但也没用多久,西索便掌握了“如何作为一条鱼在水中游动”这项技能。
他在跟风景分开的那一片海域等了一会,见风景并没有回来,倒是那个自称为海皇波塞冬的男人回到了周围转了一圈,西索便假装自己是一条普通的鱼,跟着海中往来的鱼群一同离开了这里。
库洛洛偶尔喜欢问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存在吗?”
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他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呢?如果有的话,为什么神明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子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呢?如果有的话,那为什么不出现证明他们的存在呢?
所以,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没有神明的。
库洛洛如此相信,伊尔迷如此相信,西索也如此相信。比起神明,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力量。若是他们总是祈祷神明的出现,只怕早已经死的连骨灰都没有了。
然而,这个世界却真的有神明。
西索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内心之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特别是当时风景带着他逃离在大海上,最终不得不将他变成在海中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鱼,让他先行离开的时候。
西索的心里其实是极为不干的,但他却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高兴的迎战。他确实是喜欢战斗的,但却并不喜欢参与毫无悬念的战斗。在跟风景相处的这一段时间中,西索本身的能力确实增强了很多,比以前的他更加强大。但在面对神明的时候,却还是相差了一些无法跨越的距离。
“那是对规则的控制。”风景这么告诉西索。
神明并非真正的无所不能,但神明的存在却证实了这个世界本身还处于一种相对能量密集的状态,而神明可以控制这些能量相互掺杂之后产生的规则,使得这个世界从无序变为有序。结果令所有人都感到失望的是,海皇波塞冬直到宴会开始都没有出现,听说似乎是这两天被海后看管的有些严。
西索在穿过一层仿佛气泡一样的“墙壁”后,就变成了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的模样。非常修长而又美丽的红色鱼尾,展开的鱼鳍也仿佛红色的纱帐一般“轻柔”的在海水中摆动。特别是尾巴上面红色的鳞片,仿佛红色的宝石一般夺目。再配合他一头红色柔软的发丝,随着海水的流动而轻柔的摆荡,真是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丽到窒息的感觉。
西索有趣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模样,还有许多跟他差不多,穿过那层气泡似的墙壁,变成半人半鱼模样的人们,见并没有人说什么,便看起来极为自然的就跟在那些人的身后继续游动了起来。
西索其实有一点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好在也不需要他如何,那些在旁边偷偷打量他,面上泛着红云的雌性或者雄性人鱼们,就已经为他把现在的情况介绍了大半。而在知道,来到这里的人鱼们,并非各个都是“收到请帖”的这一点后,西索就更加“随遇而安”了。
他就这么跟着这些人鱼们,一路走进了宫殿中。
进入人鱼国王的宫殿中后,能够非常明显的发现,这个地方的人鱼们分为了好几个圈子。那些“身份高贵”的人鱼们是一个圈子,然后剩下来的又根据物种的不同分了不同的圈子。
好比肉食性鱼类和草食性鱼类以及毒性鱼类或者海妖们,全都各为一个圈子。并且他们对于“狩猎者”和“被狩猎者”的感觉,都极为敏锐。但是他们的这种感觉在遇到西索之后,似乎就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他们有些分不清西索到底是属于哪个圈子的,而西索也根本不在乎这些,只是在一旁品尝着侍者端来的酒酿,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而那些对西索周围“极品美人”格外有兴趣的人鱼或者海怪们,全都自动自发的围了过来。
于是非常奇特的,西索这个从来都不靠脸吃饭的凶残人类,在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先是用自己的脸征服了海皇波塞冬和神王宙斯,现在又用自己的脸,使得这些因为物种问题而从来不会混杂在一起的人鱼和海怪们,围着西索形成了一个极为有趣的“难得相安无事、和平共处”的圈子。
即使西索没有说什么,但只要西索对他们某一段谈话内容稍微表现出了一点儿的有兴趣,这些人鱼和海怪们,立刻就回顺着西索感兴趣的话题聊下去,然后西索便知道了更多的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从海中各个势力的分布,到他们如今所在的这个人鱼王国的构成,国王的黑历史,到各个公主们的趣事,甚至一直没有出现的海皇波塞冬和各种各样海妖们不得不说的重口味故事,全都一个个的冒了出来。
原本西索是没有准备打听波塞冬他们这些事情的,结果从说了起来之后就完全是一发不可收拾,就连总是眯着眼睛在笑的西索,也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副在听世界奇观的样子。
什么女神们的争执,无节操的神王睡了兄弟的女人,海皇波塞冬重口味的那些年创造出了多少海怪……
大家全都说的小心翼翼,各种比喻代称,反正都能够听得懂,而西索竟然跟着被各种暗示的也能听懂了。结果等到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西索不但了解了人鱼国王的许多八卦,就连统治着天空、海洋和冥界的三位主神的八卦都了解了不少。
而西索对于这些神明的感想就是,难怪他的那个世界一直没有什么,如果神明都是这种样子的话,大概也早就相互作死到没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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