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含章院,院子中央摆着了两个樟木大箱子。庄敏华让人打开看了看,除了一箱子药材,还有一箱子古画珍玩。庄敏华点了点药材,吩咐,“将这两枝人参和这盒冬虫夏草给太妃送过去。”
装珍玩的箱子里面还有个小箱子,庄敏华让人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翡翠头面。
长公主倒是有诚意,庄敏华合上小箱子,将它交给碧青,“收起来吧!你们将这些东西清点一点,登记入册,放入库房内。”
看完广德长公主府送来的东西,庄敏华回到房里,卸下钗环。一面让橘黄给她通头皮,一面听她说今天听到的八卦。听着各种八卦,庄敏华突然想起今天在百花园似乎没有看到乐阳公主啊!
慈安宫
庄敏华今日没有看到的乐阳公主,此时正昏睡在挂着销金红帐的黄花梨架子床上,她病了。
太后坐在床边,握着乐阳的小手,小声数落俞妃,“你是怎么做人娘的?说是想念晴儿,接回你宫里住上几天。这一住反倒生病了,你可真行。不是我说你,连一个小姑娘都照顾不好,那些宫女嬷嬷们都是死人不成?照我说,那些伺候的奴才就该每人赏三十大板让她们长长记性。偏偏你说你现在吃斋念佛不好见血,我才饶了她们这一遭,再没有下一回了。你看看晴儿这小脸,都瘦了。”乐阳公主本名孟晴。
太后心疼的看着乐阳公主惨白的脸颊,想着晴儿往日那红润的小脸,心里的火又呼啦呼啦的冒了出来。“你若是不会照顾人,以后晴儿的事,你就别插手了。”说完将乐阳公主的小手放入被中。掖好被角。
俞妃开始还喏喏的听着,但是一听都不让她管乐阳了,这是不让她养乐阳的意思?俞妃顿时慌了,现在她身边也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何舍得,连忙哭求道:“太后,臣妾知错了。求太后不要分开我们母女。”
“哭什么。吵醒晴儿怎么办?跟我出来。”太后起身往前殿去,俞妃跟在她身后,只敢默默流泪。再不敢出声。
太后边走边在心里想,“往年的这个时候,晴儿是百花园里最活跃的。别看晴儿平日里顽皮,但是花会上那些表演才艺的项目。对于晴儿来说。取得名列前茅犹如探囊取物。这次生病去不了,等晴儿好了。怕是懊恼得要哭的。”想到孙女嘟着小嘴,跟她撒娇,太后忍不住笑了。罢了,看在晴儿的份上。就再放俞妃这一码。
在前殿榻上坐好,太后不耐烦看俞妃那张苦脸,这都念了这么多年经。还是这么没长进。若不是有晴儿,她都不想搭理她。太后挥挥手让俞妃下去。“你念你的经去,晴儿在慈安宫好着呢!等她好了,你再来接她。”
这是不剥夺她的抚养权了,俞妃连忙抹干了眼泪,说了几句吉祥话。在太后越发不耐烦的面色里,依依不舍告退了。
待俞妃的背影消失不见,太后问蒋嬷嬷,“广德那边的花会怎么样了?我依稀记得每年这个时候,百花会的诗稿应该呈上来了。说吧!是有什么地方为难的?”
昭元帝笑道:“没什么事就不能过来陪陪母后吗?”
太后道:“你是我儿子,哀家还不了解你?”
昭元帝也不啰嗦了,道:“母后,这次我过来想就太子之事询问母后。”
太后一愣,“你不是不愿意那么早立太子的吗?怎么?你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昭元帝道:“陈王骄奢淫逸,毫无作为;晋王忠厚老实,太过拘谨;汉王文武兼备,贤明谦恭,闵王重情重义,但是心思太过单纯。”
历数几个儿子的优缺点,太后一听便知。
“所以你的意思是立汉王?”太后双目微阖,再睁眼却是精光四射,“那五皇子呢?他可是嫡皇子。”
昭元帝叹气,“五皇子太小,势力并没有形成,就算他有母家支持,他也争不过他的这些已经成人经营多年的兄弟,而且汉王还有闵王这个兄弟。”
太后沉默了一会,“汉王既非嫡又非长,你以什么理由立他为太子?”
昭元帝道:“我想将汉王记在皇后名下,充作嫡子,这样一来,就名正言顺了。”
“那么,皇后会同意吗?她不是没有儿子,按照祖宗规定她的儿子才是未来的太子。你将汉王记在她的名下,也不是她的亲骨肉。且汉王已经成年,同郑贵妃的感情很好。皇后焉能同意?”
昭元帝恳求道:“这事还要请母后多费心了。”
太后面露疲态,“你是我的儿子,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既然你属意汉王,少不得我这把老骨头尽尽心了。只是我这心里不安呐!”
母子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他们并没有发现内室的门口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偷听他们说话。
乐阳公主捧住怦怦直跳的胸口,父皇是想立三皇兄为太子么?
想到对她很好的二皇兄,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二皇兄。不过二皇兄并没有想争皇位,想来告诉他应该也没有关系吧?只要让他保密就行了。
乐阳公主打定主意,又悄悄回了内室休息。
昭元帝走后,太后出了一会神,才吩咐蒋嬷嬷,“去请皇后来。”
郑贵妃在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问一句,“皇上过来没?”直到听到昭元帝过来,她快步迎了上去。
郑贵妃犹如寻常夫妻一般喊了一声,“三郎,你回来了?”昭元帝闻言眼里露出温柔的笑意,两人进了大殿,在榻上坐了。郑贵妃指挥着宫女们上茶点,还亲自喂给昭元帝吃。
两人柔情蜜意了一会,郑贵妃问道:“三郎,太后怎么说?她答应了吗?”
昭元帝懒洋洋的靠在枕上,“答应了,等江儿记在皇后名下,我就册立他为太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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