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门外,微不可察的一声碰撞声适时的惊醒屋内缠绵重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秦苏回过神,惊慌失措的推开唇间的温暖,面色绯红的看了一眼门外匆匆而过的裴小昕。
莫誉毅看了看她恢复正常的右手,刚刚的力度完完全全就是正常人的手劲儿,他暗暗的放松高悬的心脏,拿出手帕替她摸了摸额头上未干的汗渍。
秦苏觉得自己身体里的高温又起来了,禁不住心跳怦动,随着他的进一步触碰,脑袋又一次晕眩模糊。
“你就不担心我一不小心废了你的手吗?”莫誉毅坐在对侧,目光落在她的手腕处,还有些红肿。
秦苏动了动恢复如初的腕力,冷静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被毁了右手,我还有左手。”
“听陈妈说你的刀工需要练上十年才会有如此成就,没了右手,你难道还想再练个十年让左手也如此出神入化?苏苏,有些时候你应该放松戒备,这种伤可以让医生——”
“我是左撇子,谁说我只能用右手?”秦苏抬头目光严谨的盯着他的瞳孔,两两视线里萦绕开彼此的五官,有些微妙,好似空气凝固的沉静。
在短短的一分钟静默中,莫誉毅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重阳宴上她切菜的姿势,前两天她画画的姿势,以及平日里她吃饭学习的动作,她的左手就如同摆设一样毫无用处。
那种感觉像极了自己曾经在发表演讲上对一群新兵蛋子说其实上次执着狙击枪横扫北亚三角,把基地全军歼灭,当时枪林弹雨,愣是没有一颗子弹落在我身上,不是我躲得精妙,而是对方枪技太差,我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一颗子弹一颗爆头,似乎也不能怪他们太差,好像是我太强了。”
裴小昕心底发怵,“所以究竟是不是真迹,你卖了?”
“那个收藏家把东西拿去高级司法机构鉴定,当时的的确确是真迹,也给了我一笔钱,我不是打算邀功吗,然后家就被拆了,大小姐住院了,我今天就去把钱提出来,然后想着要不去附近租一家店临时用着,可是问题来了。”
“什么意思?”
“刚刚他们给我打电话,说奇怪了,字迹是真的,可是纸张是去年刚出的新纸,说我这是诈骗,要起诉我,小昕怎么办?我没有想过那么多,鉴定是他们做的,承认真迹也是他们承认的,现在查出不对劲就说是我骗了,怎么办?我会不会坐牢?”
裴小昕捏紧拳头狠狠的砸过他的头,“你就是被那点钱给唬弄了,这一定是秦家或者别的家族串通陷害我们的,夫人收藏的那些东西怎么可能会是真迹,那都是高仿的,根本就不值钱,不然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放在人来人往的仓库里。”
裴小谦如梦初醒,跌坐在地上,“我看大小姐那么为难,就想着能卖点钱就卖点钱,怎么会料到出现这种事。”
“对方怎么说?是还钱还是怎么样?”裴小昕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摸了摸他身上,“你不是取了钱吗?钱呢?”
“已经交了定金,大小姐明天就要出院了,不可能一家人流落街头,今天一早我就去看了店铺,给了对方五万块押金。”
“没了?钱就没了?”裴小昕疑惑的瞪着他。
裴小谦心虚的不敢抬头。
“说实话。”
裴小谦自责的咬了咬唇角,“上一次莫二出事对方的那个老头又找上门了,这一次是要两万块,说是他最近腿骨不好,要去医院疗养,如果不给,他就躺在咱们这里,然后让旁边的街坊领居看看咱们是怎么欺负他一个孤寡老人的。”
“树倒猢狲散,这群人都是王八蛋,你也够笨的,让你给钱你就给钱,是不是过两天秦家来人要补偿费,你也把自己卖了给他们凑?”
“对方就给了我七万块,可是我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怎么办小昕?我会不会真的被起诉成诈骗骗财的?”
裴小昕扯了扯衣角,“这件事不能让大小姐他们知道,毕竟是你偷东西在先,就算是你为了大小姐着想,也不能干偷偷摸摸的事,我手里还有几万块,你拿去还给人家,然后那家店就租下来,无论如何,你别添乱了。”
“那笔钱不是你的嫁妆——”
“嫁什么嫁,男人都没有,以后再说。”
裴小谦跑回临时搭的帐篷,又跑着一摞书跑出来,“那这些书怎么办?虽然都是假的,也不能当废品卖掉。”
裴小昕随意的翻了翻,哭笑不得道:“当然都是假的,这些都是大小姐没事写的,前阵子她在静养的时候无所事事写的,全是我拿去放在库房的。你别说你是拿着这些去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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