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五行街到了。”司机小心提醒。
“哦……好……”郁西子神情恍惚地摘下手腕上的表送到司机手里,闷着声音道:“没带钱……用这个抵……”
司机先是一愣,随即又推开她的手道:“几十块钱而已,用不了这么贵的表,算了,就当我顺路带你一程吧。”郁西子木愣地看了司机一眼:“哦……”
她连‘谢谢’都忘了没有说,就踉踉跄跄地推门下车,走到十八禁区前吃力地推开门。
因为拆迁的原因,酒吧已经停业几天,店里的服务员也被她辞退,整个酒吧黑灯瞎火死气沉沉连个鬼影都没有。
她没有开灯,摸着黑往里走,细碎的高跟鞋声在黑暗里断断续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和恐惧,但她一点也不怕,因为她已经跟这个酒吧里的黑暗相扶以沫十年。
她跌跌撞撞地摸到吧台,再摸到酒架,寻着自己熟悉的方位摸到满满一瓶,像找到稀世珍宝一样抱在怀里,慢慢往下缩,直到稳稳坐到地上,才打开酒盖大大喝了一口,喝完,然后发出‘呵呵……’的声音,却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到今天她才发现,其实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哭笑不得的闹剧。
她连自己跟谁睡了,生了谁的孩子都分不清不是可笑是什么?
“哈哈哈……”
她一连哭一边笑,眼泪在看不见的黑暗里不断往下滑,湿了脸颊,流进嘴里,和着酒精一起下唵,那滋味又热又苦,像要穿肠的毒。
“咳咳……”
她艰难地咳了几声,连眼睛也懒得睁。
太累了!
活着太累了,是时候好好休息了。
她静静地等着,等着结束这一切,却突地一声尖叫把她猛地惊醒过来。
“妈!妈——”
*‘嘭!’
枪声陡然响起,安灼猛转方盘躲开,却又见正前方两辆车迎面逼来。
“不好!五爷,我们被包围了!”
齐开大惊,说话的同时,掏出腰上的枪朝后面的车辆射击。
安幸一头雾水:“哥,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嘭!”
又是一声枪响打到了防弹玻璃上,玻璃重创,呈现出蛛网末一样的裂痕。“坐稳!趴下!”安灼看着前方窗里伸出来的黑压压的枪口一手迅速转动方向盘,另一只手打开副驾驶的手套箱,露出两把精致手枪,不等他开口,严戒就先枪了一只过去枪口对着迎面逼来的轿车轮胎一连开了几枪,再回头道:“是IRS的人,他们找来了!”
话落,就听吱一声被他击中轮胎的轿车失控,刹猪般的尖。
“管他是谁,冲出去再说。”
安灼目光一狠,猛地踩下油门朝那车撞去。
“嘭”一声巨响,失控的轿车被撞得整个翻飞起来,在隔壁驾驶道一连打了几个滚才停下。
嗖地一声,安灼驾着车子与另一辆迎面靠来的车子擦肩而地过,那辆车子立即调头同后面两辆车紧追而上。
“嘭!嘭!嘭……”
子弹接连射到车子后面的玻璃上。
“啊!”安幸吓得抱头尖叫。
齐开从窗口缩回头一边换弹夹一边喘气:“五爷,他们人多,快没子弹了,怎么办?”
“坐稳!”安灼脚踩杀车,吱地一声车子陡然停下,然后又突然调转方向朝后面最中间的车子迅猛撞去。
那辆车子躲闪不及,被撞得被迫向后驶,另外辆车由于速度太来来不及调头,朝反方向开去,直到几十米远,再调头追回来,而安灼的车趁着这一段时间差,撞破旁边的防护栏驶进了旁边的岔道里。
“酒吧!快去酒吧!老五!”严戒收了枪大喊。
“知道,不过现在绕了路线,耽误时间,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车子拐了几个弯饶了几条街终于赶到酒吧,只见火舌高跳浓烟滚滚,连消防人员都袖手旁观,而周二蹲在不远处的街边鼻青脸肿,满脸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