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云收拾着她刚刚找的新家,是个很小巧精致的小阁楼,这里是d市中心的边缘,虽然未到乡下的小镇,但是已经脱离了d市中心的繁华。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很少来这种地方,而且附近有一个舞蹈学校,她打算重新将专业捡起来。
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金铭抱着一堆粉红色的桌布入内,见衍云正在拖地,道:“少奶奶,这些活交给我们来做就好了,不然少爷知道了,会责怪我们的。”
“没关系的,我想自己做,哦,对了,你们不要叫我少奶奶好不好?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你们叫我的名字吧!”
致远还特意给她请了两个保姆,这是打算在外头安家过日子的,但是衍云的身份比较特殊。故此还不能那么明目张胆的。
“这、这不好的!”金铭拒绝了,他叫致远少爷,自然得叫她少奶奶啊!他提议道:“那要不我改口教您太太吧!”
衍云听着眉头一皱道:“那你还是叫我少奶奶吧!”太太?怎么感觉一下子就成少妇变成中年妇女了?其实她还很是年轻的。
金铭觉得这个少奶奶人还是挺好的,难怪能够得到少爷的欢喜,那边大少爷对她也是维护有加,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比起少爷从前的那些女人,仗着少爷对她们好点,就吆三喝五的,果然,这才是当正牌夫人应该有的品质,她能够回头。金铭真为少爷高兴啊!可惜啊,这领了结婚证,又领了离婚证,这算什么啊?
枉费他大晚上的来回调动关系,让民政局的人过来加个班,差点搞得人仰马翻的。想着要不要重新领个结婚证呢?一夜之间两人结束了单身变成了已婚人士,这瞬间又变成了离异人士?
感觉怪怪的!衍云按着自己的想法布置着自己的家,这是属于她的家了,就如同当初到美国时,她布置她跟逸轩的家一样,只是那时条件很苦,逸轩务工的工厂分配下来的,为了争取一个空间大点的房子。逸轩选择了地下室。
中间用挡板隔成了两个小间,地方那么小,还是给她准备了跳舞用的全身镜,虽然日子很苦,但是他们过得很快乐的,然而好景并不长,逸轩在医院里整整住了三个月。
那三个月里,她不得不休学,白天在医院照顾逸轩,夜晚在夜店里跳舞争取医药费,她是迫于无奈了,她没得法子里。她才不得不去卖身的。
总之在那种地方,清白终究是保不住的,与其被人强迫,不如主动出卖,也许还能找到一个好金主。
就这样找到致远了,这样也能够遇见真爱,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想起了逸轩哥哥,衍云突然想起了致明,哦,好久没见他了,走得糟心也走得匆忙,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她想要跟致明打个电话,可是又不敢,毕竟她就这样离开了林家,也许林浩天还不愿意放过她呢?她想着等着致远回来,问问他吧!他不是回家去了吗?
她铺好了床单,叠好了被子,整个房间虽然不算大,但是明亮又温馨,她瞧着桌上少了点什么?对金铭说:“我想要买束蔷薇花来。”
金铭为难道:“少奶奶,花店里,都卖玫瑰啊、百合啊、郁金香之类的话,蔷薇太平常,很少卖的,您要制造浪漫可以买玫瑰的,少爷最喜欢蓝玫瑰。”
衍云道:“我可不是要去讨好他的,我不喜欢讨好男人。”她直言不讳,如果刻意地去讨好,那都是有目的而为之的。
她站在窗口刚好看见马路对面那所屋子的围墙上开满了蔷薇花,心中一喜道:“我要去偷花,如果被抓到,你要保护我哦,我可不想挨打。”
她最喜欢蔷薇了,虽然它很平凡,但是她很喜欢,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啊?”金铭有点无奈了,看不出少奶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不等金铭答应,她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趴在人家的围墙上,用剪子剪着蔷薇的花枝,有几朵开得又灿烂颜色又姣好,看着它就感觉很舒服,衍云就不理不顾地剪着,突然在花群里,露出了一张的脸,顿时吓得衍云连连后退了几步。
那张白皙的脸,温润如玉,他脸上挂着一丝“惊奇”的表情,纳闷地瞧着衍云手中的剪子与蔷薇花,笑道:“奇了,如今这年代,偷花贼竟然是个小姑娘?”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衍云想着这么满满的一围墙蔷薇花,我摘几朵也没事儿吧!哪能想着真的被人当成贼了啊?连忙道歉。
“我、我给钱,算是我买的,好不好?”她商量着。
男人瞧着她慌张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抬头瞧了瞧对面的阁楼问道:“你住在那里?”衍云点了点头,他道:“虽然隔着一条马路,但是也算是邻居了,我叫云清扬,姑娘尊姓大名?”
这一片围栏都被蔷薇花覆盖,只有这剪开的地方能够看见里面的事物,就刚好看见了里面那张脸了,衍云道:“我、我叫萧衍云,我不是故意要偷花的,我只是喜欢而已……”恰好此时金铭过来了,衍云忙道:“快、快给我钱,我、我闯祸了。”
金铭不知缘故,不过还是掏出了两张百元大钞递给衍云,衍云一把接过递给了那人道:“对不起,谢谢你!我、我走啦……”
偷东西被人抓了个正着,不是好事情,她有点羞愧,忙着离去了,云清扬拿着两张百元大钞瞧了瞧,道:“有意思,刚刚来到d市,竟然遇见了个偷花贼?”
衍云慌慌张张回到了自己的新家,却见致远站在院内,瞧见她这幅模样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我、我刚刚去偷东西,被人抓了个正着,好惊险。”衍云如此回答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深呼了几口气,致远这才瞧见她手中抱着一大把的蔷薇花,冷冷问道:“偷这个做什么?”
“我想要放在屋子里。”
“我不喜欢这个花,扔掉。”那边致明嘴里天天念叨着蔷薇花,想来真是可气啊?大哥竟然给他设计了这么个难题,致远心中的火不能对身体不好的致明发,只好迁怒于衍云身上了。他协司号。
顿时衍云就有点心慌了,没听说他不喜欢蔷薇花啊?想要解释,致远已经进了屋,不高兴吗?家里有烦心的事情吗?衍云心中猜测着,把刚刚摘来的蔷薇花递给了金铭,问道:“他对蔷薇过敏吗?”
金铭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衍云走进屋,致远抽出了烟,他抽烟并不是秘密,但是他并不酗烟,突然拿一根烟出来,衍云感觉有点奇怪,难道真的是蔷薇花惹到他了吗?
不应该啊,从前大少爷的温室里不是大片大片的蔷薇啊?整个林家的人都知道她喜欢蔷薇的。
“怎么啦?”衍云小心翼翼地问道,昨日还与她甜如蜜,今日却冷着一张脸,衍云有点不习惯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未得到的是宝,得到的是草”吗?那未免也太可悲了,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如此悲观。
她猜想肯定是林家出了什么事情了?虽然林家的事情已经与她无关了,但是致远还是林家的人,林家的事情肯定能够牵动他的情绪,她问道:“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吗?我突然就这样走了?你爸爸会不会很气恼呢?”
致远的确是一肚子的气,但是他认为此事是致敬设计的,衍云肯定也是受害人,他好不容易才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说实在也舍不得去怪罪她什么?
“我问你,你跟致明的关系如何?”
提到致明,衍云便有点高兴了,道:“致明啊?哦,我正想问你呢?在林家我跟他的关系最好了,可是就这样走了,连招呼都没有跟他打?他现在怎么样?去学校上学了吗?他的身体还好吗?
其实,你们都说致明很忧郁,不怎么爱说话,其实我觉得他很阳光很开朗啊,偶尔说的话都是大道理,可能是因为他经历过生与死,故此比你们都看得透点,就是……”
衍云唉声叹气道:“我很担心他的身体,的确很单薄的,你们啊,不要总是顾着工作,应该多多花些心思在他的身上,偶尔我觉得他真的很孤单的。”
提到致明,衍云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不知道为何,总是能够在他的身上找到逸轩哥哥的影子,不过,他也有他自己的性格,他纯真无邪、他率直朗爽,他孤单寂寥,却也乐观向上,在衍云的眼中,他是一个需要她照顾的孩子与一个能照顾她的哥哥的合体。
在他难过的时候,她会鼓励,在她伤心的时候,他会安慰,彼此就如同一个“人”字,相互支撑着,里面没有任何的利用、欺骗之类的肮脏事件,他们才是真正的坦诚相待,衍云想了想道:“致明,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啊,提到他,我还真有点想念他。”
衍云自顾自地说着,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致远逐渐铁青的脸色,他吃醋了,他冷冽而犀利地目光盯着衍云瞧着,萧衍云,你在别人面前提起我的时刻,你会如此笑靥如花吗?
“闭嘴……”突然致远好似爆发了,一手扯住了衍云的手,这直接打断了衍云的津津乐道,她吓了一跳,不知他怎么啦?
“致、致远……”她不可思议地瞧着他,他、哦,这幅表情并不陌生,从前他就是这样的,可是许久、许久他没有用这种令她感觉到畏惧的目光瞧过她了。
致远扔掉了手中的烟蒂,他很想要发火,但是他瞧着此时因为他的咆哮而一张小脸儿都惨白了,他有点不忍心的,是大哥的计谋,与衍云无关,他如此催眠着自己,放开了衍云的手,道:“我、我还有点事儿,晚上自己吃饭,不用等我……”。
他以为只要衍云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他会恨不得天天与她黏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腻的,但是他现在在逃避她,仿佛看见她,内心就特别的纠结与痛苦。
他就这样离去了,顺带着金铭也要离去的,金铭将那偷来的一大束蔷薇花递还给衍云,急忙朝着致远的步子随了过去,少爷今天很反常啊?天啦,这两人刚刚好点,不会又出现什么故障了吧!
衍云抱着那一束蔷薇花立在院子里,远边的夕阳金黄灿灿,照耀着半边天都是金黄色的,那道苗条而高挑的倩影太过孤单与萧条了,年纪稍微长点保姆过来问道:“少奶奶,您吩咐的菜都切好洗好了,您说要亲自掌勺……”。
另一个年纪稍微轻的保姆,道:“少奶奶,我已经按您的吩咐用大米洒遍了整个阁楼……”她手中拿着米勺子,里面装着白花花的米,正在院子里也洒着。
猜测道:“少奶奶,我猜您一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这搬新家洒米,谢天酬神祭五鬼,以保宅院太平的习俗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本以为今夜会有乔迁之喜,如今看来,她是想多了。
萧衍云,你这算什么?他在外面包养的情妇吗?
他可能遇见了棘手的事情,你别总是往坏处想,人的心态很重要的!
两种情绪如此挣扎着,总之,很令人揪心,她低头瞧着自己手中的蔷薇花,她想说:“致远,蔷薇花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接下来的路,我会陪你一起走,再苦再难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