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么?在干什么?”夏青一直紧绷的面容,终于缓缓舒开,难得一笑。
“嗯,在做一个计划书,如果能成功,公司即将获得至少十亿利润。”夏静即时也爽朗地应答,语气中难掩自信、兴奋。
夏青听罢,则神色一滞。
犹记得,不久前,他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时间和夏静通电话,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在跑步,锻炼身体,增加能量,为一天的工作做准备,他听后,随即笑了,颇为自豪地说她什么时候都抱有最佳状况,值得御宸希特殊对她,却如今,不到短短半年,已经物是人非。
“大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忽然,夏静再次做声,似乎觉察到古怪。
夏青回神,数秒,问了出来,“静静,你和御少,到底还有没有可能?你对他还抱有什么想法和希望吗?”
这时,夏静也猛然停顿一下,反问,“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讲吧。”
“御少昨晚带了诗若雨回住处过夜,貌似诗若雨中了媚药,御少帮她解决,不过,她现在还在那里,本来,钱子易想留下一块吃晚饭,但御少把我们都叫走了,还吩咐我和沈轩今晚找个地方在外面过夜,看样子他还打算留诗若雨一起睡。”
昨天,夏青有事去了别的城市,回来才听说这些情况。
这厢,他滔滔不绝,好心相告,那头,夏静如遭五雷轰顶,心里头,已经迅速窜起一团团妒火。
中了媚药,中了媚药不是有医生吗?用得着他亲自解决?还有,今晚继续留下过夜,是迷恋上了吗?
她人虽在美国,但还是暗中叫人盯着这边的情况,加上哥哥夏青的偶尔相告,她清楚诗若雨尚未与御宸希走到最后一步,原本还沾沾自喜,想不到,她最不愿意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诗若雨啊诗若雨,你不是很清高很骄傲吗?为啥还是和他纠缠不清?或者,你本就故纵欲擒,故作清高!
电话里,许久都没有声响,夏青以为夏静在难过,于是继续把自己见到的一些情况分析汇报,安抚她,“静静,你别担心,我想御少也就顺水推舟逢场作戏而已,他不会真当诗若雨一回事的,等这股新鲜劲儿过了,他就厌倦了。他买了紧急避孕药给那臭丫头吃,可见他对她毫无感情。”
只是,夏青哪里知道,这对夏静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御宸希是个极度能忍的人,这方面,一定做好万全的措施,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会戴套,如今,他却直接和诗若雨亲密交融!
让诗若雨吃药,看似无情,实则是在保护!与他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像个小妻子似的亲自更换床单,整理床铺,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儿,可事实上并非这么回事,他和她之间,隔着一个辛敖芙。
若是,没有那个辛敖芙,该多好啊!那就何止让他乐一乐,会让他大大开心的;而她也会很快乐,只可惜……痴心妄想终归是痴心妄想。
思忖着,诗若雨即时就眼眶发热起来,动作加快把新床单铺好,随后又迅速拿起脏的那件,二话不说便往门口走。
御宸希先是一怔,随即跟了上去,“放着给钟点工洗就行了。”
诗若雨沉默依旧,人已经来到了阳台,把床单放进洗衣机里。
“看来真的想演绎好妻子的角色呢,好吧,哥让你弄!”御宸希又道了一句,高大的身躯,往落地窗的推拉门上轻轻一靠。
诗若雨还是对他不理不睬,动作熟捻地放着水,加洗衣液,调程序,时间……
之所以亲自洗,是不想自己这么私密的东西被人看到,而非他所说地想做个贤惠的妻子。
“搬过来住,顺便也替我把衣服洗了,煮饭给我吃,好不好?这些可都是妻子应该做的事呢。”
“是吗?但我哪一点像是你妻子?钻石,鲜花,盛大的婚礼,登记,你有哪样给了我?御宸希,你的未婚妻,在b市呢!要吃饭,要人洗衣服,找辛敖芙去!”诗若雨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暴躁,是因为想起他和辛敖芙那个充满鲜花和祝福的订婚仪式了吗?因为想起辛敖芙身着圣洁唯美的婚纱,小鸟依人地挽住他的臂弯,一脸幸福样?
而自己,什么都不是!只能躲在角落里独自舔着痛得人撕心裂肺的伤痕。
大约十几分钟,床单终于洗好,嫣红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变回原先的整洁白净,诗若雨呆看着它失神了好一阵子,才晾起来,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进入客厅,来到角落的单个小茶几前。
御宸希跟上,站在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眸色深邃地睨着她,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只见,她拿起他方才搁置的紧急避孕药,打开盒子,将药丸取出来!
明明是他安排的务必进行下去的事情,他却突然心头一凛,有股冲动欲将它夺走。
不过,他还来不及行动,诗若雨已经快速吃掉,用力喝了一大口水,回头,望着他,冷笑道,“御宸希,你放心吧,就算你不为我准备这药,我也会自己去买的,我们又不是夫妻,甚至连男女朋友都不算,我是疯了才会想为你生孩子的!每一个孩子,都应该在父母双方的疼爱与陪伴下长大,否则,他的人生会非常惨的,我不会让我的孩子这样,既然没法给他提供一个幸福的人生,又何必把他带来这个世上。”
她离去已有十几分钟之久,御宸希耳边却仍反复回荡着她说的那番话,一个字接着一个字,那么清晰,深刻。
稍会,他突然抓起毓婷的空盒子,目光直盯着紧急避孕药几个字,俊美冷峻的颜容,一片沉思……
出了大门的诗若雨,一路狂奔,冲出大厦外时,忽闻背后传来一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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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