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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还珠兄弟配 15责问

作者:callme受 分类:青春校园 更新时间:2025-02-02 07:04:49 来源:平板电子书

海兰察走后,林璐拉着林琳不紧不慢、优哉游哉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不少小玩物,等到虎牢十万火急跑来叫人,说是府上二老爷找,方才打道回府。

在他们慢悠悠回到贾府之前,薛蟠早被人抬回了梨香院,薛姨妈见儿子伤痕累累、不成人形,大哭了一场,薛宝钗好说歹说,费了老大的劲儿方才劝住了,自个儿也流了半晌的泪,连忙叫来跟着的小厮询问事情。

能说啥呢,说大爷去调戏人家不成,让人给痛打了一顿?几个小厮都不敢据实回禀,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推说在外面跟人口角不和打了起来。

薛姨妈恨得要死,再四追问,一听原来打人的正是同在贾府上住着的林家小子,心头的邪火无论如何也压不住了,就要气势汹汹去跟姐姐告这一状。

正巧贾母听到了风声,得知薛蟠受了伤,碍于情面也派了人来问询,薛蟠是薛姨妈唯一的儿子,说是她的心头好掌中宝命根子也不为过,此番被人打成这样,薛姨妈听着儿子的哀呼惨叫,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心一横干脆撕扯开来,抓住被派过来的琥珀不放,哭着闹着要贾母给她们孤儿寡母一个公道。

贾母正坐在榻上同三个孙女连并李纨、林黛玉玩笑,王熙凤在旁边陪侍,本来薛宝钗也在的,听人来回禀薛蟠伤着了,方才急匆匆告辞离开。

贾母原本没当回事,久等人不见回来,便知怕是伤重了,忙打发了琥珀过去看看,又命鸳鸯支会王夫人拿着府上的帖子去延请太医。

没想到琥珀同样去了半天不见回来,王熙凤正说了一个笑话逗得满堂欢笑,贾母隐隐听到外面的吵闹哭叫声,还以为是丫鬟们吵架,脸梢一沉,问道:“外面怎么回事,临近年节的,不说欢欢喜喜图个吉利,倒这般闹了起来?是哪个小丫头这样淘气不懂事?”

王熙凤一贯是百般伶俐的人,见老太太面上不好,急忙亲自出去看了,一见薛姨妈涕泪横流的光景,又见薛宝钗陪着哭泣,亦是唬了一跳,连忙迎上去道:“怎么了这是,可是薛大兄弟伤重了?老太太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姨妈和妹妹且先安心。”

说完耐心等了一会儿,见这母女两人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一边哭一边要往里面走,王熙凤哪里敢放,这幅样子进去了别把贾母闹出毛病来,老太太年逾八十,可是受不起惊吓吵闹的,万一有个好歹,她是小辈,可担不起这样的罪责。

因此扶着薛姨妈的胳膊暗暗使劲,口中不住地劝,只不叫她贸然进去,又对着琥珀使眼色。

琥珀自然看到了,也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她自己去了这么长时间也只听到嚎啕大哭了,还真没有得到多少确切的信息,回想起薛姨妈口中隐隐提到的几个词句,想了想小声道:“琏二奶奶,我打听得好像跟林家大爷林二爷有关呢。”

什么,难道是林家两个把薛蟠给打了?王熙凤又愣了一下,知道这其中必有缘由,立时不再追问薛姨妈薛蟠究竟怎样了,好言安抚半晌,见她稍稍冷静后,方才把人领了进去。

她们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贾母早就听出来外面声音的不对,此时见人进来,眯了眯眼睛,带着十二分的惊讶道:“姨太太这是怎么了?”

见一众小辈都在,薛姨妈面皮一红,一时不知道怎样开口,只是想到儿子的凄惨形状,也顾不得脸上不好看,拿帕子抹泪道:“也不瞒着老太太,我们蟠儿平日里如何,老太太也是知道的,最是温和知礼不过的,如今让人打得下不来床,腿骨都断了,我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只恨不能跟着他一块死过去!”

贾母侧眼看了看王熙凤此时的脸色,见她神情尴尬中带着犹豫迟疑,感觉出这其中似乎不同寻常,不单是薛蟠被人打了的事故,心中疑窦顿生,面上仍然十分关切,又带出了难掩的愤怒:“姨太太且冷静些,蟠儿是什么样的人,阖府上下也都有数,谁承想惹下这等祸事,是哪家的人这等轻狂,竟然敢出手打人?”

王熙凤对着她连连打眼色,见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一句来,心头一沉,当下不再出声,只到贾母身后站定。

薛姨妈张了张嘴,还未出声,薛宝钗已经上前一步,红着眼睛轻声道:“妈妈算了吧,到底是亲戚一场,说出来没得伤了情面,老太太并姨夫姨妈俱是不知情的,倒叫他们难做,这又是何苦呢?”

贾母一听,心头冷笑,薛宝钗这一番话,极富技巧,说得是不叫薛姨妈告知,其实反倒是变相的催促逼迫她为她们做主了。

不过贾母并没有表现出心中的不悦,只是略带嗔意地看了薛宝钗一眼,正色道:“宝丫头这是什么话,姨太太就只你哥哥和你两个宝贝疙瘩,现在你哥哥被人打了,别说是姨太太,我这个老太太也是心疼,是谁打的只管说出来,再饶不了他去!”

薛姨妈就是等着她这一句话呢,此时见她终于说了出来,再顾不得别的,嘶声叫道:“正是老太太的两个外孙子,把我家蟠儿打了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王熙凤先前倒是从琥珀口中打听到了,此时仍然装作第一次知晓,同样满脸惊讶,顿了顿看向贾母,见她仍是不动声色,立刻会意,急忙道:“姨妈可打听清楚了,林表弟平日里如何,姨妈和宝妹妹也都是看得到的,并不是逞凶斗狠的坏人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别是跟着的小厮见伤了薛兄弟,又没逮着凶手,怕担了责任,随口瞎编的吧?”

林黛玉亦柔声细气道:“哥哥哪里能这般行事,薛太太别是误会了……”

结合到林璐上午对薛宝钗突如其来的敌意,她心中隐隐有些明悟,又清楚林璐林琳俱是胆大包天之人,心知这次薛蟠挨打八成是他们所为。

薛姨妈一听,觉得这些人话中颇有赖账之意,哭声瞬间抬高了一整个八度。

薛宝钗扑簌簌一个劲儿流泪,好半天才抽噎道:“跟着的小厮亲口说的,妈妈跟我原是也不信,再三再四追问了,七八个小厮都是这个说辞,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来老祖宗这讨个公道……”

贾母无法,叫来琥珀道:“去着人问问,我的外孙子去了哪里,要是在府里,且快叫过来给姨太太宝丫头解释一下。”

又好言安抚薛家母女道:“若真查明是他们两个淘气干的,我必给姨太太一个交代,我虽然老了,也并不糊涂,姨太太且宽心。”

琥珀这次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脸上带了几分犹疑,回禀道:“林大爷林二爷今天中午时分出去,现下还未回来,倒是二老爷二太太都过去了,二老爷已经让人去寻他们了。”

贾母一听就知道这分明是王夫人听到了消息后跑去给贾政告了一状,以贾政的脾性,必然大怒亲自跑去质问责骂。

她暗自叹息一声,知道事情压不下来了,又见一屋子花作的姑娘都有些惊慌失措,急忙给李纨打眼色让她把姑娘们都带下去。

薛宝钗是苦主,自然是不走的,林黛玉亦道:“既然跟哥哥弟弟有牵扯,外祖母就让玉儿留下吧。”

贾母略一思索,不及表态,外面就有小丫鬟通报二老爷二太太来了。

贾政横眉怒目,着实气得不清,勉强压抑着怒火给贾母请安,又看向妻子的妹妹和外甥女,见她们两个哭得眼都肿了,一想孤儿寡母也是可怜,愧疚道:“都是我管教不严,等问明了公瑜子毓,若然当真有这回事,我必有一番计较!”

“我们也不愿意相信这事能是林家两个少爷干的,但是想想京城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小厮们咬出了他们两个呢?”薛姨妈边说边抹了一把浊泪。

王夫人劝道:“妹妹且冷静些,太医已经给外甥看过了,伤得虽重,只消仔细调养,料来并无大碍,不过这样的歪风邪气也是不能够助长的,耍狠倒耍到自家人头上了,林家也做得太过了,不说妹妹,我看了蟠儿此时的情状,也是难受的很呢……”

她一边说一边拿帕子拭泪,悄然掩住了止不住上扬的唇角,薛蟠虽然是她的外甥,说实在的也没有多深的感情,倒是看贾政此时的反应,若然能借此给那对林家兄弟几分颜色尝尝,在她看来倒也值了。

林璐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落了她的面子,那个尖酸刻薄的林黛玉天天勾着她的宝玉不思上进,王夫人再想想林琳眼角眉梢间流露出的鄙夷不屑,心中早把这三个人恨死了。

王夫人转眼看向林黛玉,见贾母亲昵地搂着她仍十分维护,便道:“林丫头,我们宝丫头平日里最是温和知礼不过的,你们平时处得也好,怎么一转头倒叫你兄弟做出这等混账事呢?”

这话分明是在指责是林黛玉教唆着林璐林琳去打薛蟠的,贾政皱皱眉,向着贾母炕上看去。

林黛玉亦是眼眶红红,闻言毫不示弱反驳道:“二舅母恐怕搞错了吧,自古女子三从四德,只有从父从兄之说,哪里有幼妹管教兄长的道理呢?哥哥行事自然有他的考量,我一个闺阁女儿家,又能懂什么呢?”

顿了顿,她没有理睬王夫人有点发青的脸色,只看着贾政,继续道:“再者说了,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哥哥弟弟都没回来,事情如何还未得知,没准这其中另有隐情呢?刚刚薛太太也说,怎么京城那么多人,小厮们别人不咬,偏偏咬出了我的兄弟,外甥女不才,倒也想问一句,怎么京城那么多人,别人没有挨打,偏偏薛家大哥挨打了呢?”

林黛玉相貌极像已经过世的贾敏,何况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贾政看着沉默她半晌,终究还是长长叹息道:“都住口吧,等两位外甥回来问清楚了再议。”

平心而论,贾政对于这两拨人都没有多少好感,薛蟠惯是能惹事生非的,林璐也好不到哪里去,无法无天的胡闹,林琳练武倒是挺认真,不过贾政一来看不上他的出身,二来也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对于武夫很有几分不屑。

不过真算起来,到底还是林家略胜一筹,毕竟林璐胡闹归胡闹,也没有仗势欺人闹出过人命,而且薛蟠只是王夫人的血缘亲戚,贾敏可是贾政唯一的妹妹,两人少时相处也相当不错,贾政对林家到底有一分香火情。

只是贾政自诩正人君子,不会偏心,况且这次薛蟠着实伤得不轻,他再偏心也需要给人家薛家一个交代,因此满揣怒气,打算给林家兄弟一个教训。

一群人等了近一个时辰,方听小丫鬟战战兢兢禀报说林大爷林二爷回来了。

贾政等了这好半天,原本七分的火气已然涨到了十分,又见林璐仍然笑眯眯得给各位长辈请安问好,丝毫没有点愧疚心虚,心头一把无形火烧得更旺了,怒道:“说,你们今天是不是出外上街了?”

林璐愣了愣,显得十分诧异,看了看贾母,方道:“我们刚从街上回来的,不是舅舅着人出去找得我们吗,怎么又问这种话?”

贾政噎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不过他要摆身为舅舅的架子,审问自然不能太直接说出来,总要循序渐进,慢慢深入,没成想直接被林璐反问了回来,再看他脸上的惊讶不似伪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十分狼狈尴尬。

本来贾府掌权者俱在,贾母王夫人都不说话,此时轮不到王熙凤开口,不过她素来乖觉,有心帮贾政解围连并同林家兄弟卖好,因低声道:“表弟快别说了,且先回答老爷问题就够了。”

林璐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态,点头很干脆地承认道:“没错,我和弟弟今天出去了一趟。”

“你们是不是遇上蟠儿了?是不是跟他口角不合打了起来?”贾政黑着脸沉声问道。

林璐又愣了一下,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又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您这次找我是为了薛蟠的事儿?”

不待贾政开口,他就拍了拍胸脯,长长吐了一口气,一脸的轻松愉悦:“吓死我了,您摆出这么大的阵势,外甥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呢,原来就是因为这个?那您可问错人了,不是我打的,是我弟弟打的。”

你打的跟你弟弟打的有什么本质区别吗?见他脸上根本没有弟弟打了亲戚的愧疚,反而有点幸灾乐祸,贾政气得心肝都在打颤,不过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一切都要等问明白了再算账,因此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把怒火憋了下去,转眼看向林琳:“他说的可是真的?”

“没错,是我打的他。”林琳也没有否认,冷笑道,“贱嘴贱舌,满口浑话,自己凑上来找打,我给了他一点教训。”

贾政又被噎了一下,打了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他都有点怀疑一向温和知礼的妹夫究竟怎么教出来的这两个儿子,一个刁钻古怪,一个冷血冷心。

薛姨妈果然立刻就不干了,你打人就打人吧,打完了怎么还能这么个鼻孔朝天的态度,也太不把薛家当一回事了,因此哭着一搂薛宝钗,捶胸顿足嘶嚎道:“老爷,老爷,你怎么走得这么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叫人这样欺负作践!”

又伸手去抓林琳,“我一辈子就蟠儿这么一根独苗,蟠儿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要活了……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打量着我们没有人撑腰,就一味欺到头上来,老爷,你睁开眼看看吧,老爷,您的一双儿女叫人弄得人鬼不像,有人拿刀子往我心上扎,我不活了,我不要活了!”说到最后,已经是大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抽抽着就要倒过去。

王熙凤急忙过来扶住,掐她人中,又连命丫鬟去准备参汤。

抽什么抽,手还死死抓着和尚不放呢,力气大着呢,哪里像是要昏倒的人,林璐看薛姨妈眼皮不住颤动,就知道她绝对是装的,微微一笑,也不揭穿,只在一旁看热闹。

林琳看了看死死扣住自己手腕的手,用右手食指和中指从锦囊中夹出一枚铜板,轻轻一弹,击在她胳膊肘处。

薛姨妈只感觉半边手臂全都麻了,使不出丁点力气,手不自觉地松了。既然没办法抓着欺负蟠儿的小兔崽子,她也没了昏厥的心思,挣扎着站直了身子。

王夫人帮着妹妹拍胸脯顺气,趁机道:“妹妹这是什么话,凭着是谁,也没有欺负到咱们头上的道理,自有老爷替你们母女作主呢,这样灰心丧气的话以后休要再提。”

贾政被这样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见薛家母女俱是痛不欲生的模样,又看到林璐热乎乎的笑脸和林琳的扑克冰山脸,气上加气,吩咐道:“把行家法的家伙拿出来!”

自有门口的小厮早料到有这么一出,急忙把先前就准备好的木棍递了上来。

林璐心头一颤,想到以前林如海就经常拿板子打他,现在一摸屁股,还是隐隐作痛,急忙叫道:“等一下!”

贾政气得笑了:“怎么,你们父亲母亲都去了,我这个做舅舅的,难道还管不着你们?你们打伤亲戚,是为不义;下手那般狠毒,是为不仁;目无尊长,对薛太太无礼,是为不孝——如此不义不仁不孝的东西,趁早打死了了事!”

“舅舅便连话也不肯听我们说完了吗?事出自然有因,不然舅舅认为在京都打了人,我们为什么没被顺天府府尹抓了去下在牢里?”林璐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推林琳,贾政那番话太经典了,他在各类电视剧中看了无数次,换了往常必定能够笑喷,不过此时也顾不得了,还是屁股重要一点。

后者被接连推了三下,终于不耐烦了,顺手举起手来,轻而易举拦下了贾政全力举起的棍子,懒洋洋道:“贾大人可想清楚了,这一棍子砸下来,我皮糙肉厚,可是不怕的,要是伤了我哥哥,这绝人子嗣的名头传出去可是不怎么好听的。”

贾政听林璐有意无意抬出顺天府府尹,又听林琳用道义压下来,一个激灵,怒气顺着天灵盖冲了出来,神智清明了三分,已经有了犹豫,只是当着这么多女眷的面,又不好立时反悔,因此仍然举着棍棒,沉着脸问:“那你们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薛蟠先对我弟弟无礼的,口中含含混混纠缠不清,平白惹人生恼,后来还对我弟弟动起手来,没个正经样子了,我弟弟才发火的。”林璐直直盯着贾政的面皮,见他听到后面脸上浮起一种难以掩饰的古怪神情,饱含了反感厌恶,便知他已经领会意思了,过犹不及,立刻闭上了嘴巴,不再出声。

贾政既然自诩君子之风,平日里少不得要用君子的行为准则约束自己,他对于男风向来深恶痛绝,虽然早听薛蟠在外面胡闹,也没料到对方能把主意打到亲戚头上,登时直如生吞活咽了只苍蝇一般,直欲作呕。

跟薛蟠的行径一比较,贾政反倒觉得林琳的行为不是那么失礼了。

贾母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什么腌臜事能没见过,也听懂了林璐含含糊糊的话,再看在场的女眷,除了林黛玉和薛宝钗懵懵懂懂外,只见薛姨妈犹自啼哭,王夫人低着头念佛,王熙凤红唇微张,脸色青白,这三个人显然都听明白了。

“即便是如此,我们蟠儿向来糊涂,何至于下这般狠手?”薛姨妈虽然亦是讪讪的,见林琳一根汗毛也没有被损伤,想起躺在床上的儿子,恨意又起。

“笑话,他糊不糊涂是他的事情,我并没有要包容他的义务,你不反省一下自己没教好儿子,竟然反过头来怪我不肯宽容他?”林琳微微仰起脖子,双眼漆黑,神采傲然,“念着这是第一次,我只是断了他一条腿,再有下次,我直接拧断他的脖子!”

林璐在一旁帮腔道:“我林家家祖在世宗时位列十二侯,五代为官,累世书香,焉能叫一介商贾这般欺辱?薛太太若是不服,咱们到顺天府衙门走一遭,我倒要看看顺天府府尹大人是会判我弟弟当街伤人,还是判你家薛蟠有辱斯文!”

贾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听了这等狂言大话,本来有心要斥责他们,又实在不齿薛蟠行径,看看脸色同样不好的老母,只觉自己这次丢了大脸出了大丑,跺了跺脚,狠狠瞪了王夫人一眼,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贾母亦觉得头疼,见薛家母女闹了个没脸,林家两个男儿仍然跟没事人儿一样,各自好言安抚几句,叫他们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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