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义乌做商女 133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头几天刚刚给我们村里每家每户拉进来的有线广播响了，这是在分田到户之后，乡广播站成立了一个广播文化站，给村村户户免费拉了广播线。把安装在村口的大喇叭拆除了，家家户户装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喇叭箱子，还有一根绳子连着一个开关可以关和开一拉就好很方便。

一天三次广播，给大家报时间，早上四点四十五分就响了。一曲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做了开头音乐，比闹钟都还管用。每天一听到广播响了就起床，我听着前世很熟悉的音乐，心里很是感慨。

这是国家对农民的一项福利，文化福利。乡里为此扩大了广播站，招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大姑娘做了播音员，每天可以播报一些指示和文件。

妈妈她们在广播还没有响起的时候就已经早早起床忙碌了，我在广播声中也挣扎着要起来，好想睡觉啊！可是被吵醒了，广播就安装在睡房外面的墙壁上。可能是新装的缘故，乡里的那个功放器功率很大，线路又很新，所以广播很响。

嘹亮雄厚激扬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这歌声在暮暮晨曦里颤抖，仿佛在叫你快快起床，不要睡懒觉，幸福不是懒觉能睡出来的。

我翻一翻身体伸伸懒腰，唉，起吧！广播已经在报时了“北京时间五点正……”

“奶奶，早。哈欠！”我睡眼蒙蒙，睡意浓浓，起床出来就看见奶奶在厨房忙碌着。

奶奶看着我那满脸还想睡觉的神情：“是不是广播把你吵醒了？还早，再去睡一会。奶奶去把喇叭关了，奶奶老忘记关喇叭，唉！看吧孩子都吵醒了……”奶奶絮絮叨叨的说着，就走到墙壁边拉了一下广播线，刚还热热闹闹唱着歌儿的广播。一下子就哑声无言了。

“算了，奶奶不要关了。我已经起来了，弟弟妹妹他们睡的沉吵不醒。”我过去就打开广播：“现在是新闻播报时间，国家提倡计划生育……”

后面几年轰轰烈烈展开的。捉人流产、上环、结扎的计划生育，现在在广播里听着，以为跟我家无关漠然的听着。心里还想着现在还早没有那么严格，后面电视上的那么超生游击队。哈哈，还演的挺到位。

根本就没有想到它跟我的生活马上就要息息相关，只是现在我还没有想到，也不知道。在以后的若干年我家会被树为典型，看来重生者也不是万能的。

“奶奶，早饭吃什么？”吃货一起来想的就是吃，我一边洗脸清醒头脑。一边肚子就咕咕叫了，饿里。

奶奶看着我的馋样就笑了：“马上就好，奶奶今天烧手擀面，要不要奶奶加几个鸡蛋？”

“哈哈，谢谢奶奶。我要一个。”

我看着奶奶进厨房，案板上的面团已经醒好了，奶奶拿出长长的面棍，东按一下，西赶一棍，渐渐的面团摊开成了一个面饼，就拿面饼裹住擀面棍双手用力从面团里面向外赶。一转那面皮啪嗒着案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随手散出一小撮面粉，把面团又摊开，抹上一点面粉，省的面皮粘住。看看面团那头厚，那头大。擀面杖换到厚的那一头裹起面饼接着有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渐渐地面团变成了面饼，从一点点拉长，直止把整根擀面杖被面皮吃进去，面皮就被擀面杖追赶的越来越大，越来越薄。成了前后撒一点面粉，来回折叠成一个十公分宽的一长条就可以拿菜刀切面条。

奶奶一手按着面饼，一手拿着菜刀，右手手起刀落，左手自然按着长条快速后退，刀不抬高，手不离面皮，行云流水啊！厨房里也有高手出没，马上一米长左右的面饼成了细细长长的面条，厚薄均匀。灶下柴火烧的很旺，锅盖水汽翻滚着要往上冒。

水开了，下面条，一气呵成。盖上盖子，等着烧开，面条上浮。

白白嫩嫩的面条，在开水里上下翻滚，快要噗出来了，奶奶就快手切了一把小白菜扔下去，于是面条跟小白菜就一下子沉下去相亲相爱去了。

“妹妹，你去叫妈妈来吃五更饭了，看看解放叔叔来了没有。来了一起吃。我给你们打几个荷包蛋去。”

“好的。”我看着完整的长长的没有断裂的手擀面口水直流，飞快的去找妈妈她们来吃，生怕迟了面条就糊了不好吃。

路上就碰见解放叔叔拉着他新做好的板车，兴冲冲的来了，到了仓库看见妈妈就叫：“奶奶面条烧好了，她让我来叫你快回去吃，等一下怕坨了。叔叔也快去。”

“我、我把包……”叔叔想推辞。

“先去吃吧，把车推进仓库去，吃了再来装货。面坨了就不好吃，不要有好东西却没有好吃食，走吧。”妈妈就叫了一声，已经烧好了就先吃吧，迟早要吃的。

奶奶的面条真的好吃，劲道软和，咬一口嫩嫩的荷包蛋，半凝固的蛋黄在嘴里流淌，喝一口热热的面汤真鲜啊！

吃完大家就都到仓库，先把昨天遗留的货物全部打包，拿出单子给叔叔按数量装车，我和叔叔一人对单子，一人在包包外面写客人的名字。妈妈赶紧赶到隔壁车工那里，看见巧灵婶婶先来了，就把要做的活计交代给她，昨天哪里没有做好的差错也告诉了她，让她等一下吩咐下去，让工人们改进。

奶奶见大家都忙着，就回家看看弟弟妹妹醒来没有，她回去守着。

妈妈等外婆也来了，大家都有陆陆续续的来干活了，就给大家都说了一下，又回到仓库看我们装包。

“解放，今天你装太多了？等一下怕拉不动，这么多的路程啊！”妈妈见解放的大车大，上面装了手推车一倍的包数，吓了一跳，生怕叔叔半路累着拉不动。

“大嫂，没事，这货不重，看着大是泡货没有几斤分量的。手推车装多了看不见路面，所以不能装多，这个我可以在前面走，没事我拉的动。”解放拉起板车试着走了几步，看着很是轻松的样子，不以为然笑着说。

“哦，还是悠着一点，长途无轻担，久了就累了。侬最要紧，不要用力过度，吃力了下来。可以慢慢来的，你一人拉不去，可以再叫一人送货的。”妈妈还是有点担心路途遥远，分量重人会吃力下来。

解放见妈妈真的很担心他，也颇为感动：“嫂子，我知道的。我有分寸，不会吃力的，你放心。”放下了板车，就拿出绳子捆紧算了，本来他还想再加一个包包，见我妈妈很担心的样子就少拉一个算了。妈妈等他都装好捆紧车子，就上去拉了一下车子，见真的不是很重，也就默认了解放一次可以拉这么多的包包。

妈妈见天很热了，就不想把妹妹小永带去，要把她留在家里。可是这是一个人精，眼睛骨碌碌的直盯着妈妈和我，见妈妈推车装货就不肯跟奶奶离开。口里说着：“走、走。”一手勾着奶奶的一个小拇指，跌跌冲冲的一手指着我们要奶奶把她抱到车上，她也要出发了。

奶奶要把她抱走，不肯，大喊大叫：“妈妈，走、走、……”双手乱摆不让奶奶近身抱她，她很坚决的用动作语言表达了她的思想：“你们别想抛下我，我一定要去，要不然我哭给你们看，我不止会哭还会打滚撒无赖。”勾到妈妈的衣角就不肯放手了。

“哎，摊位太热了，小永乖，跟奶奶在家……”妈妈无奈的抱起她想跟她说道理，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的大哭声打断了，早上孩子哭也不利市，叹口气：“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妈妈带你去。”

哈哈，跟四川的杂技变脸是的，小永一听妈妈说带她，一下子就收声不哭，还挂着眼泪的脸上笑的一塌糊涂，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脸上的酒窝早早的就出来了。

重复着每天的动作，妈妈仍旧帮着小永带着我和货，骑着自行车出发去义乌，今天因为小永的哭闹，到的时间有点迟了。

到义乌已经是早上七点半都多了，街上的摊位早早又把县政府门口包围了，道路拥挤不堪，自行车都不能行走了。迟来上班的工作人员在怨声载道，跟几个摊主快发生口角了，幸好被旁人拉开了在劝解：“大清早的，消消气，消消气。下车走走锻炼锻炼身体，你们老坐办公室的人没有锻炼时间，趁机练练……”

摊主也被人劝开：“大清早的，吵架不利市。忍忍吧！我们确实是把路堵了，闲话就听几句让行人发发，出出气什么的！……”

“就是，政府不来赶就好了，大家能够一直摆下去……”

“如果能够给我们一块地方摆就好了……”

双方都被会说话的人劝解了，一场快要发生的吵架就被无声的化解了，各就各位，大家见无事了。小小的风波有消散在热闹的街市里了，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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