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幸运儿 Chapter72 城市规划

埃姆林的心态转变瞒不过其他人，佛尔思看了一眼这个吸血鬼，忍不住笑道：

“‘月亮’先生，再等一段时间，也许你就要担任大地教会的大主教了，不，应该是大地教会驻血族全权代表。”

“为什么？”埃姆林有点不解地反问道。

他明显还没反应过来黑夜教会那些变动的潜在影响。

伦纳德笑了笑，做出了解释：“既然黑夜女神没有了‘绯红之主’的称号，那大地母神很快就将拥有类似的尊名，没法瞒过别的教会。”

埃姆林终于反应过来，他轻轻颔首，联想到了一幕幕场景：

之前嘲笑他信仰“大地母神”的同族们将排队走到他的面前，接受他的洗礼。

这么一想，埃姆林的心情变得极为愉悦，忍不住微抬起了下巴。

这件事的讨论到此为止，但塔罗会并未就此结束，在其余人又做出了一定的交流后，克莱恩独自留在源堡，头疼地按住了眉心。

他并没有询问查拉图相关的问题，因为他对这件事已经有了整体的规划，那就是返回现实世界，一边筹备秘偶城市的建设，一边等着查拉图来找他。

不过，在这之前，克莱恩还得找爱丽丝确认一些事情，他返回现实世界，出声喊道：

“爱丽丝？”

没人理他，克莱恩不算意外，他又改用赫密斯语喊道：“爱丽丝！”

“在。”爱丽丝应了一声。

克莱恩感慨了一下真神的便捷性，随后问道：

“照理来说，查拉图这个时候应该在狩猎我，阿罗德斯也肯定了这件事，但我一直不曾遇见查拉图，和你有关系吗？”

“祂自己运气差，每次都恰好错过，怎么会和我有关系呢？”爱丽丝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克莱恩心里一下就有数了，但他没和爱丽丝争，只是问道：“那你能不能让祂运气好一点，或者我运气差一点，这样我就可以遇见他……”

爱丽丝一下就笑了出来，她忍不住道：“嗯，虽然我确实能对此做出影响，但不得不提醒你的是，你需要的也许是好运……毕竟被他追上才是对你有利的事情。”

“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跟你讲话，”克莱恩翻了个白眼，“感觉像是在和杠精聊天……偏偏我还说不过。”

爱丽丝不接他的话，克莱恩只好叹了口气，说起自己的计划和需求，他仍打算先了解各种各样庞杂的知识，在秘偶城市基本完成建设后，再让查拉图找上门来，爱丽丝听完后评价道：

“那你需要的确实是好运，而且不是一般的好运，不然没办法在你觉得最合适的时间被找上门……嗯，我的意思是，愚者先生，你那边有‘昨日重现’的符咒吗？给我一个呗？”

“……你明明没有符咒也能帮忙吧！”克莱恩震声道，“你都能随便改自己的出生时间！”

“其实也没有那么随便，还是挺麻烦的……”爱丽丝嘀咕道，“但相比起来，对一个‘命运之轮’来说，如果我不能在合适的时间、以合适的方式降生，也许对我的命运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什么是合适的时间？什么是合适的方式？”克莱恩反问道。

“我觉得合适。”爱丽丝回答道。

这话让克莱恩再也没忍住，他反驳道：“这不就是你还没挑好吗？”

爱丽丝轻咳了一声，随后又道：“嗯，这也是一部分原因，但是……没挑好怎么不是命运的一部分呢？”

“……我真的很讨厌跟你讲话，”克莱恩累了，他决定换个话题，“你……算了，符咒我现在也没办法给你啊？”

“你吃进来就可以了，”爱丽丝漫不经心地道，“你吃进来，我就能拿到了。”

“……？”克莱恩不理解，他的眼神充满了质疑，“这不是能吃的东西吧……？”

“拜托，你都是天使了，不要用那么凡人的方式解读‘吃’这个概念……”爱丽丝吐槽道，“总之，你吃进来就好了，我可以……唔，你听说过神国吗？”

“你要把它放进神国？”克莱恩好奇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爱丽丝含混不清地回答道。

她没有详细介绍的意思，克莱恩便明白她暂时还不想多说，没再多问，而是制作起“昨日重现”的符咒来。

他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准备这种符咒，因为这对他并无作用，多是用来交易，爱丽丝看着他表情扭曲地取灵之虫，好奇问道：

“你现在杀灵之虫，应该没有以前那么疼了吧？”

“那也是疼啊！”克莱恩理直气壮，“反正又没有别人看着，我为什么要忍？”

合情合理，爱丽丝认同了，她没再说话，直到克莱恩吞下那枚刚制作好的符咒，她才懒洋洋地开口：

“好了，晚安。”

随后，她也不说结果，就那样直接沉寂下来。

克莱恩用鲁恩语和赫密斯语分别喊了她几声后，便不再尝试，而是返回了陆地。

在一家旅馆里，克莱恩又一次进入了“源堡”，他坐上属于愚者的那张高背椅，靠在椅子上，接着，一个又一个灵之虫就从他身体里爬出来，陆续化作人形。

剩余的二十一张座椅并不够这么多分身分，克莱恩也没打算保留这样的场景，他微微一笑，古老宫殿化作了他记忆里现代的图书馆模样，他们正坐在庞大的阅读区，至于那一排排书架上立着的书，则是来自于历史投影。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书和这个图书馆不太搭，也许我该具现鲁恩的图书馆的……”克莱恩嘀嘀咕咕，和分身们四散着走开，拿起了自己的目标书籍。

有人选了《如何酿造美酒》，有人选了《甜点制作大全》，有人选了《神职人员的自我修养》……

这一本本书，都是各行各业的专业性书籍，克莱恩翻阅着这些书，为秘偶城市的建设做出准备。

如果只是单纯地记住这些知识，对克莱恩而言，没有任何难度，但他必须真正掌握并能够应用，而且，不能混淆了角色，不能让一个魁梧健壮收入较低的扳道工脱口而出某某护肤品保湿效果怎么样、某某丝绸有什么缺陷。

这样的状况若是发生在、戏剧、歌剧里，或许会营造出一种奇特的吸引力，可放入现实，却明显失真，不利于仪式的推进。

为了规避类似的问题，克莱恩只好在这里努力学习，让自己的扮演尽善尽美，让每个角色都真实、丰满和恰当。

这无疑是枯燥的，克莱恩逐渐理解起爱丽丝的厌学，他想或许这是应该的，毕竟他一个成年人都无法忍受这种长期的、枯燥的学习。

幸运的是，一个城镇里真正需要深入掌握对应专业知识的人并不是太多，大部分居民都属于半文盲，甚至是真的文盲，依靠经验来生活，过得浑浑噩噩。对于这些角色，克莱恩需要学习的内容就相对少很多，如同那些经过简单培训或者没有培训就走上流水线的工人。

不过这也带来了一定的麻烦，因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话、行为和语言风格，这些半文盲的小镇居民与克莱恩的习惯相差甚远，不会在意什么绅士礼仪，但也不会像爱丽丝那样无所顾忌。

克莱恩需要注意这一点，甚至于他还要考虑，给每个人安排细节上的小习惯，让人设更加真实……

编写剧本，撰写人设，克莱恩不由得庆幸起自己的决定，他并没有好高骛远，想着去建立一个万都之都那么大的城市——好吧，这也不现实。

克莱恩只打算建设一个小型城镇，人数在五千人上下，这就让他的准备工作难度大幅度降低，等到学完知识，就该是地点的问题了。

最简单最快捷的办法，无疑是在一座城市中让秘偶城镇一夜之间拔地而起，并且通过河道、公路等与周边相连，这样的强互动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让城镇在灵界留下痕迹，唯一的问题是，这种奇闻估计会引来警察和记者，弄不好还有非凡者来访。

除非亚当愿意向未来的愚者提供一定帮助。

但且不说亚当是否愿意，“神弃之地”的大门依然紧闭，亚当和“真实造物主”之间的事情明显还未能结束，克莱恩清楚，自己在这种时候上门无论如何也是求不到庇佑的，因为他根本见不到主人。

相比这种方式的激进，科塔尔你选了一种过度保守的方式——祂在根本无法联系上灵界的“神弃之地”建立了自己的秘偶城镇。

克莱恩无法评判这种行为，因为这明显保守过头了，以至于根本无法达成仪式要求，但这确实给了他参考，他认为可以考虑无人的岛屿。

这样的岛屿在大海上有很多，需要烦恼的是与外界联通的问题，克莱恩也不担心这个，因为当登上“源堡”时，他能动用属于“诡秘侍者”的能力，克莱恩给这种能力取名叫“嫁接”——他还不是“诡秘侍者”，没有相应的知识，只好自己取名。

这个能力可以将正常情况下无法产生直接联系的事物“嫁接”在一起，达成不可思议的效果，克莱恩没和爱丽丝聊过这个能力，因为他不确定爱丽丝看没看过ntr类型的作品——他不是很希望自己的能力被这样联想。

虽然他貌似已经先一步这样联想了。

好吧，让我们回到无人岛的问题上，克莱恩可以通过“嫁接”，让自己的秘偶城镇成为他人旅途的每一部分，比如说某一个车站，某一个停泊点……

这远没有拔地而起的城市激进，尤其是他可以随时取消“嫁接”，能起到挑选客户的作用——比如说查拉图就不会被他当成客户迎接进来。

而对应的，这种方案的弊端就是，他的仪式进程会相对缓慢。

当然，这其实还有一个折中方案，就是以现实中某个真实存在的城市为蓝本，通过“嫁接”的能力让来往之人分别进入真实的城市或秘偶城市。

但不用说也知道，这样必然会导致城市的存在不够鲜明，对最终的仪式效果产生影响，克莱恩纠结了几番后，还是选了第二个方案。

毕竟，爱丽丝甚至还没开始挑出生日期，她还要捏脸……嗯，到时候不行再提议她改个名字，拖一拖。

而且第三种方案，克莱恩怀疑查拉图和安提戈努斯都是这么干的，这两位似乎更进一步，把真实存在那个城市灭口了。

克莱恩并不想做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查拉图已经不能算是威胁——虽然自身只有序列2的实例，但借助“源堡”，他是毫无疑问的天使之王，对查拉图有足够的压制。

再说了，实在不行，他怀了个真神……

在这种前提条件下，当下的仪式，最大的问题反而是，克莱恩希望在爱丽丝出生前完成这一切。

决定了方案后，挑选地点就变得简单多了，克莱恩毕竟不像爱丽丝那样有选择困难症，他很快选中了一个无人岛，这里常年被风暴隔绝，没有人类生活的痕迹，只有森林和野兽。

克莱恩视察了一圈后，挑了个开阔地带，将左手按至胸前，虔诚祈祷道：“我希望这里有一座适合五千人生活的城市。”

话音刚落，克莱恩抬起右手，啪地打了个响指。

霍然间，这片开阔地带变得极为平整，周围的森林也一下“后退”了很多，提供了大量的树木、石头和泥土。

几乎是同时，一座座建筑拔地而起，它们是石木混合型，最高没超过四层，风格接近鲁恩王国的迪西海湾。

也就是眨了两下眼睛的工夫，居民房屋、图书馆、警察局、电报局、市政议会、小型医院、糖果工厂、自来水厂、煤气公司、蒸汽列车站、并行铁轨和城外种植园等事物纷纷成形，街道的地面也铺上了水泥或石砖。

到了最后，城镇中央那个广场旁边，一座尖顶教堂钻出地面，傲然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