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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莫小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沈初然，只是在看见的一刹那她竟然想扭头就走，权当没看见。
可是，沈初然却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朝她大力的挥手，更是呼喊她的名字。
莫小乖……
其实这个名字现在对她来说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她并不是莫小乖，她是唐晏殊，但脚却不自觉地顿步。
沈初然挽着自己老公的手忙走过去，脸上带着暖阳般的笑容，跟这个冷冬显得格格不入，却绝对的沁入人心，“小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想那次的事情你误会了，我和默默……”
太激动，太像解释清楚。
所以没有太留意莫小乖亲昵挽着另外一个男士的手。
温景煜却看得清楚，所以沈初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男人用手肘撞了一下。
“哥，你撞我做什么？”沈初然瞥眸瞪过去。
温景煜有点失笑，却*溺无比地说：“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是莽莽撞撞的，你没看到吗？”
说着，他便示意了自己的亲亲老婆。
这时的沈初然才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俊男美女十指紧扣，似乎是正在热恋的一对，她抬眸看向莫小乖那张五官精致到好似芭比娃娃的小脸，“你，你们是……小乖，你不要因为我而跟默默有什么误会，也不要意气用事，你这种赌气的方式是绝对不可取的，虽然你身边的男士看上去也很优秀，可是再优秀也要自己喜欢才行啊，你说对不对？”
“他就是我喜欢的人。”莫小乖回答的直接了当，握着唐斯年的手亦是紧了好几分。
沈初然一脸的疑惑，“小乖，我跟默默真的没什么。对，或许曾经他对我确实存在那种想法，但是那都过去了，你不要在意，不要因为跟他生气就随便找个男人来演戏。”
闻言，莫小乖无奈笑了笑，原来沈初然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她是因为跟向言默置气所以才会这样……
“没有，沈小姐你完全想错了。”莫小乖眸光冷静，语气里满是坚定，“我不知道怎么跟沈小姐解释，但事实就是我喜欢的人不是向言默。如果我真的是他，你觉得我会这么平静的跟你说话吗？那天，当车子撞过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救你。”
“我……”沈初然承认，这个坎真的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过的，即便是像她这么没心没肺的，若是遇上这样的事都会在意的要死。
而莫小乖看上去是玲珑剔透，心思细腻的女孩子，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莫小乖笑了笑，“所以我喜欢的人真的不是他，沈小姐也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
“你真的不喜欢默默吗？”沈初然还是不相信，觉得她就是在说气话。
莫小乖轻轻摇头，一脸的云淡风轻。
这时的沈初然却觉得好难过，“可是默默喜欢你啊，在你被撞后，你不知道他……”
“我想沈小姐又误会了。”莫小乖还是决定说清楚，“向先生喜欢的女人挺多，有深爱的季节，还有你，我基本上排不上号的。他对我最多的就是愧疚，不是什么爱情，而我对他也没什么感情。沈小姐，我向你保证我说的这些都不是什么气话，绝对是我的肺腑之言。”
“……”
正当沈初然踌躇要不要再努力看看时，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男音……
她很熟悉的男音。
她惊讶转身，“默默，你怎么也在这里？”
向言默看着沈初然，然后道：“初初，你不需要替我解释，而且也没必要解释什么。她说的都是真的，她喜欢的不是我，而我喜欢的……也不是她。”
莫小乖看着男人的俊颜，听见他说的话后，亦是展颜一笑，“向先生想通就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请你们……好好保重。”
保重？
沈初然眉头皱了皱，刚想问“保重”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握着她的手不断在加紧，她暗暗翻了个白眼，真是受不了，某人的醋坛子又打翻了。
“默默，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沈初然有点无法理解，“你真的不喜欢小乖吗？你跟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
向言默想从衣兜里摸烟，但是他从来就没有烟瘾，所以随身不会带。
他朝着陆廷的方向伸手，“拿根烟给我。”
说完就又看向了一脸好奇的沈初然，轻声说：“已经没事了，你跟楼帝回江城吧，那次在医院我对你的态度，抱歉。”
“什么叫没事，为什么我觉得现在才是超级大的事。”她明显感觉到他对莫小乖是有感情的，不然那天在医院也不会那么对她说话。
要知道，他真的从来都没对她那样过。
“楼帝，你还不带她走？”向言默转眸看向温景煜，“你就不怕我把她抢回来？”
温景煜神秘一笑，“以前我确实挺怕的，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很明显，现在向言默的心思压根就不在初初身上了，而是那个叫小乖的女孩子身上，那他怕什么呢？
不过，那个小乖看上去可不好搞定，还有她身边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亦非池中之物。
最主要人家都很清楚的说明白对向先生没有感情，那还真的是一条非常漫长的追妻路啊！
“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此时的温景煜有点憋笑，更是有种一笑泯恩仇的感觉，“我想你知道我是指什么意思？”
沈初然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她看啊明明男人才是，前一刻她还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现在却又嬉皮笑脸。
莫非不吃醋了？
见温景煜笑的寓意特别，向言默恨不得抬脚踹过去，“不需要，你快带初初走，免得到时候又乱吃干醋。”
“是吗？”温景煜挑眉，神情越发的欠扁，“我看现在乱吃干醋的人是你，明明忍得牙痒痒，却还要装出一副君子风范，哼！被人打掉了牙齿还要混血吞。”
“哥，你别笑话默默了。”沈初然此时亦是想要却强忍着的状态。
虽然之前两人的关系也不算好，但是四年前那件事后，两人的关系就一度冰封。现在看他们能这么说话后，也让她一颗石头落下了，不再那么担心了。
可是转瞬后她又开始了担心，“默默，你真的就这样放弃小乖了吗？这不像是你的作风。”
向言默却静笑不语，他抬头看了眼天空的颜色，慢慢阖上双眼。
就当是给彼此重新选择的机会……
强扭的瓜不甜。
……
莫小乖上了唐斯年的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拉过旁边的安全带，边系边问道：“哥，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觉得就算不问，你也会告诉我，就像小时候一样。”唐斯年笑着温柔道：“我说的对吗？晏殊。”
莫小乖系安全带的手微顿，侧眸看过去，笑颜如花，“当然，我当然会告诉你。四年前我是因为交通事故，所以才会失去记忆。这次也是因为一场意外想了起来，哥，我们好不容易重逢，现在我们带着张嫂一起离开这里吧！”
“你现在就想走？”唐斯年俊颜闪过几许阴冷，“向言默对唐家做的那些事怎么办，我们怎么可以一走了之？晏殊，你不恨他吗？”
“不恨他，恨了又能怎么样，去杀了他吗？”
此时唐斯年眸光微沉，“那你对他是怎么想的，喜欢？”
“没有，我身体里的心脏属于他最爱的女人，所以之前我对他的感情有误差，不过现在都想起来了，那就不一样了。”莫小乖说着眼神就看向了窗外，“哥，不要再提他了，他对我们来说不重要，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
“好，那我现在带你见张嫂，她一直很挂念你。”
“嗯。”莫小乖点了点头，“哥，答应我，等见了张嫂后我们就一起离开，好吗？”
“……你让我再想想。”
*
张嫂是唐晏殊的奶娘，从小就看着她长大，说是佣人，其实算得上是亲人。
后来唐家遭逢变故，唐家夫妻双双跳楼，张嫂原本想回老家安度晚年，但是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唐家的血脉所以就一直留在了嵘城。
现在几经波折，总算看见了当年还稚嫩的小姐好好站在自己面前，张嫂除了激动外更多的是欣慰，“想起来了，想起来就好。小姐，张嫂真高兴能再见到你。”
“张嫂，你别哭，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莫小乖强忍着心里的酸涩感，努力说出安抚话语。
一进门，张嫂就看见她额头上的伤，“还说没有，头上的又是什么？小姐，为了帮先生跟太太报仇，这四年委屈你了。你和斯年这四年都辛苦，明明就在一个城市却不能相认。”
闻言，莫小乖心脏颤抖了下，她扭头看向唐斯年的方向，眼底除了惊意，更多的则是难以言说的失望。
她张了张唇，半晌后才问道：“哥，张嫂说的都是真的？”
“对，都是真的。”唐斯年没有避讳这个问题。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嵘城，也知道我被向言默救了，可是你却并没有跟我相认？”
唐斯年俊雅的面容闪过一丝心疼，“晏殊，你并不知道我在暗地里一直看着你，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离开过。那次我去追过去找你的时候，就看见你躺在路边，正要去救你，但是向言默却比我先到你身边，把你抱了起来。那时候，我觉得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所以……”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莫小乖说的平静，精致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即便这四年你一直在我身边，可是却从没现身，就连那次见面你都假装不认识我。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再冷静的人在得知这样的真相都会显得恍惚与难受，只有莫小乖自己知道冲击力到底有多大。
莫小乖咬唇质问，“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或许就会跟他结婚，你怎么可以让我嫁给仇人？”
看见这样的场面，张嫂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感情她刚才说漏嘴了，忙要解释，“小姐，斯年这四年也很苦，你就……”
“张嫂，你能先离开会儿吗？我想跟她单独谈谈。”唐斯年看着眼前已经红了眼眶的女孩说道。
张嫂虽然担心，但还是抬脚从可客厅里走了出去，给他们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唐斯年看着张嫂离开后，他才直接将眼前的人儿搂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带着至深情浓，他说：“晏殊，小时候你跟爸妈吵架后离家出走，能第一个人找到你的人总是我。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我相信我们的感情不会任何人可以懂得，虽然这四年来你忘记了我，但是其实潜意识里还记得我，你又怎么可能真的愿意嫁给他呢？”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在开始的时候认我？”莫小乖不懂。
“因为，我想让他后悔，让他痛不欲生，让他体验蚀骨的疼。”唐斯年突然间恨意涌现，当他感受到怀中的温软时，他的心亦是被暖阳拥抱了下，“晏殊，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理解？
不能说理解，她只是不他被仇恨吞噬，所以她必须尽快带他离开。
离开嵘城，离开恩怨情仇，离开一切乱七八糟的人，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好，我不怪你会这么做。”想了想，莫小乖这般说：“但我也有条件，你必须带我和张嫂尽快离开这里，我说的是尽快，而不是马上，已经给了你缓冲的时间。哥，你应该不会再敷衍回答我了吧？”
在来的车上，他的那个回答明显就是很不情愿。
至于不情愿的原因，她可以猜到，所以她也给了相应的时间来解决。
唐斯年笑了笑，其实他也是这么打算，本来一切都已经准备了，只欠东风，给莫氏重重一击后，他就会带着她离开，然后结婚生子。
开始的计划并没有这么快，不过他也可以提前。
“晏殊，你真的不怪我吗？”唐斯年像是确认般的再次问道。
“嗯，不怪你。”
四个字却让唐斯年陷入了沉思里，他慢慢松开她，在看见她的小脸后眸光沉了沉。
莫小乖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哥，怎么了？”
“没什么。”唐斯年状似无意的又问道：“今晚要不要住这里，这里就张嫂一个人住，你就留下来多陪陪她，嗯？”
莫小乖想了想，“也好，那今晚我就住这里好了。那你呢，你现在是住在白家吗？”
“嗯，住在白家。”
“哦。”
“晏殊……”
“嗯，怎么了？”
唐斯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哦，没什么。”
晏殊，如果你真的在意我，不可能不生气，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确实利用了你。
可是你竟然毫不在意!
晏殊，你变了，只是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
第二天，莫小乖主动去学校办理了休学手续，因为审批程序比较复杂，所以要过一个星期后才能拿到。
后来又独自一个人去跑去了公安局去处理户籍问题，她手里没有户口本正本，所以并没有办成。
唐斯年的行事作风跟向言默很像，不但给她添置了新衣，而且还给她新买了手机，并且让她换了新的手机号码，他说既然都想起来了，那么她现在就是唐晏殊，不会再是莫小乖。
拿出手机，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的手机号码，摁下拨号键，很快那边就接通，“晏殊，有事？”
“张嫂让我问你一声，你今天会来吃晚饭吗？如果来的话，她说要好好准备。”
“你在那里，我现在当然会天天过去。”
“哦，那好，我告诉张嫂一声，让她煮我们小时候都很喜欢的甜汤。”莫小乖难得甜甜一笑，“你现在在做什么？”
“处理一些公事。”
“哦，那你忙吧，我先挂了，晚上见。”
“好。”
而与此同时在唐斯年其实压根不在公司处理公式，他正在医院，他手里拿着诊断报告，俊颜上的表情满满都是惊恐，他的手有点颤抖，淋巴癌……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
难道真的是老天爷不开眼吗？
就算他并非是学医的，但是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淋巴遍布全身，这种病症肯定是致命。
晏殊……
这大概就是命不由己是由天。
在一切都要走上正轨的时候，老天爷却给他这么一个晴天霹雳。
“医生，我还能活多久？”唐斯年努力让自己冷静，他相信晏殊是坚强的，她一定可以承受这一切，“一年还是两年，或者是只有几个月？”
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虽然年轻，但是在这个病症上的经验不少，他推了推眼镜，“先不要担心，一切都要看治疗以后的情况，我现在也给不了你答案。为什么今天你的家属没陪你一起来？”
“我，我暂时不想让她知道。”唐斯年隐忍道。
稍后，他又问道：“医生，如果我不治疗的话，最多还能活多久？”
“大概只有一年。”
“一年？我竟然只能跟她在一起一年。”
此时的唐斯年看上去无比的失魂落魄，他颤颤巍巍的从椅凳上起身，“谢谢医生。”
“唐先生。”医生叫住他，“我劝你还是尽早住院治疗，不要耽误了病情。”
唐斯年背对着，并未给出任何回应，直接踏步离开，他走到外面的走廊，将紧攥在手里的报告单揉成，走到垃圾桶旁，就如废纸般丢了进去。
呵！
向言默，竟然连老天爷都在帮你。
看来我不服输都不行。
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唐斯年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关于那个项目不许再进行下去，到此为止。”
简单利落的交待完后，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又重新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方对于他的电话似乎亦是敏感得很，接的速度相当快。
唐斯年笑，“向总不会一直在等我电话吧？”
“如果这能让你舒心点，你大可以这么认为，她人呢？”向言默在那边问道。
“向总不是有的是本事吗？大可以查，只要你愿意查，你很快就愿意她在哪里。”唐斯年强忍着想要咳嗽的*，难受的挨着旁边的墙壁，“我知道向总不敢，因为你怕她会不高兴，会对你恶言相向。我今天会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和她很快会离开嵘城，我们……再也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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